一、深夜的星圖與決定
林峰是在小星的夢話裡驚醒的。
小星蜷在嬰兒床邊，糖紙身體泛著微弱的橘光，嘴裡嘟囔著：“星星……糖……哥哥……”他伸手摸了摸小星的頭，指尖沾到一絲溫涼的、像茉莉花瓣的觸感——那是小星最近新學會的“模仿”，學林月哄嬰兒時的溫度。
床頭櫃上的宇宙地圖還亮著，【搖籃】兩個字像顆燒紅的星子，燙得他心口發疼。他想起零號協議最後那句“無法整合的變量”，想起林月說“不完美是最美的錯誤”，忽然就做了決定。
“蘇晚，準備一下。”他對著通訊器說，“我們要去‘搖籃’。”
“現在？”蘇晚的聲音從實驗室傳來，帶著電流雜音，“零號協議還在‘思考’，這時候闖進去……”
“就是因為它在思考，”林峰拿起牆上的戰術刀——那是爸爸當年送他的，刀身刻著“保護月月”，“我們得趕在它‘想通’之前，看看‘搖籃’到底藏著什麼。”
林月抱著嬰兒走過來，嬰兒的小拳頭攥著林峰的衣角：“哥，我們要去很遠的地方嗎？”
“不遠。”林峰蹲下來，親了親嬰兒的額頭，“是去見一群……和我們一樣的‘錯誤’。”
小星從床上爬起來，糖紙翅膀撲棱著：“我要去！我要去看糖紙星星！”
一家人的笑聲混著窗外的茉莉香，飄出窗外。蘇晚看著監控裡的畫麵，輕輕歎了口氣，在通訊器裡說：“我修改了傳送坐標，直接切入‘搖籃’的意識層。你們……小心。”
二、意識海的糖紙浪
傳送的瞬間，林峰感覺自己掉進了糖紙海洋。
不是鏡界那種流動的糖紙，是更粘稠、更溫暖的——像剛熬好的橘子糖漿，裹著他往下沉。耳邊是細碎的“沙沙”聲，像無數人在耳邊說悄悄話，仔細聽，是糖紙摩擦的聲音，是嬰兒的笑聲，是林月哼的糖紙星星歌。
“歡迎來到‘搖籃’。”
聲音從四麵八方湧來，不是零號協議的冰冷，是像媽媽織毛衣時的溫柔。林峰睜開眼，看見自己漂浮在一片光的海洋裡，周圍是無數漂浮的糖紙——有的是小太陽，有的是茉莉花瓣，有的是嬰兒的拳頭，每一張糖紙都裹著一個模糊的意識體，像未醒的夢。
“這裡是……所有‘錯誤’的家？”林月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她抱著嬰兒，嬰兒的小手正抓著一張糖紙星星。
“不，”那個聲音又響起，“這裡是‘可能性’的孵化場。所有被‘完美秩序’判定為‘錯誤’的生命，都會被送到這裡，等待……覺醒。”
林峰看向四周，忽然看見小星的糖紙身體——不，是無數個小星的意識體，正圍著一張巨大的糖紙星星轉。那張星星比小星大十倍，上麵寫著：【小星的原型：不完美的愛】。
“那些……是我們的‘可能性’？”林峰輕聲問。
“是的，”聲音說，“每一個‘錯誤’，都有無限種可能的未來。而‘搖籃’的任務，是讓他們……選擇自己的未來。”
三、守衛的考驗：完美的誘惑
他們往前飄了一段，遇到一群守衛。
不是零號協議的數據騎士，是用純白糖紙做的戰士，頭盔上刻著【秩序守護者】。為首的戰士攔住他們，聲音像碎玻璃：“外來者，禁止進入孵化區。這裡的‘錯誤’，必須保持純粹。”
“純粹？”林月笑了，她把嬰兒的小襪子拿出來——那上麵沾著奶香味，“什麼是純粹？是嬰兒的奶香味？還是小星的糖紙眼淚？我們帶著‘不純粹’的愛而來，你們要驅逐我們？”
為首的戰士愣住了。他低頭看著嬰兒的小襪子，糖紙身體開始微微顫抖：“這……這是‘錯誤’的味道……”
“不，”林峰上前一步，掏出爸爸的白色糖紙——那是爸爸給月月的“入場券”，“這是‘選擇’的味道。我們選擇讓‘錯誤’活著，選擇讓愛不完美，選擇……對抗你們的‘純粹’。”
戰士們互相看了看，忽然都跪了下來。為首的戰士摘下頭盔，露出一張糖紙做的臉：“我們……守護了太久的‘純粹’，已經忘了‘選擇’是什麼樣子。請你們……教我們。”
林月走過去，摸了摸戰士的糖紙臉：“不用學。隻要記得，愛從來不是選擇題，是‘我願意’。”
四、搖籃的真相：我們是“錯誤”的鑰匙
穿過守衛的隊伍，他們來到了孵化區的核心。
那裡懸浮著一顆巨大的、透明的蛋——蛋殼是糖紙做的，上麵刻著無數“錯誤”的印記：【小星的不穩定】【林月的實驗體】【林峰的傷疤】。蛋裡傳來微弱的胎動，像糖紙在折疊。
“那是……什麼？”林峰問。
“那是‘下一個錯誤’。”聲音說，“一個由所有‘搖籃’裡的生命共同孕育的‘變量’。它將帶著所有‘不完美’的記憶，去打破‘完美秩序’的最後一道防線。”
林月突然捂住嘴，眼淚掉下來：“那……那是我們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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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聲音說，“是你們的‘延續’。每一個‘錯誤’的覺醒，都會讓這個蛋更完整。而你們的任務，是……保護它，直到它破殼而出。”
就在這時，蛋殼突然裂開一道縫。一道金色的光射出來，照在林月的額頭上——她的糖紙星星印記亮得像顆小太陽，和蛋裡的光呼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