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側的手術區裡,氣氛異常緊張,仿佛能讓人窒息一般。秦昭靜靜地躺在手術台上,她的胸甲已經被完全打開,展現在人們麵前的是一幅令人觸目驚心的景象。
昨晚嵌入的青銅司南此刻就像一個被詛咒的物品,表麵爬滿了蛛網般的猩紅能量紋路。這些能量紋路如同有生命的藤蔓一樣,正瘋狂地侵蝕著周圍的精密機械結構和能量管線,發出滋滋的腐蝕聲,仿佛在啃噬著它們的生命力。
暗紅色的腐蝕液殘跡在金屬表麵冒著細小的氣泡,這些氣泡不斷地破裂,釋放出一股刺鼻的氣味,讓人聞之欲嘔。
“媽的……這鬼東西比屍王的爪子還毒……”秦昭的聲音從牙縫裡艱難地擠出來,其中還夾雜著電流乾擾的雜音。她的機械眼瘋狂地閃爍著紅光,就像是在痛苦地掙紮著。由於核心被侵蝕,她的肢體控製信號也變得時斷時續,使得她的身體不時地抽搐一下。
“閉嘴!省點能量!”白梔的助手,一個年輕的女機械醫師,額頭布滿汗珠。她手中的微型激光焊槍正小心翼翼地灼燒著一條纏繞在主要能量傳輸通道上的猩紅能量紋路。每一次激光落下,秦昭的身體都猛地一顫,發出壓抑的悶哼。
季峰站在手術台旁,染血的肩傷在低溫下隱隱作痛,他的臉色比這裡的溫度還冷峻。他緊握著秦昭唯一還能勉強活動的右手——那隻覆蓋著仿生皮膚的機械手。汗水浸濕了他的手心。
“疼就叫出來。”季峰的聲音低沉沙啞。
“叫個屁...”秦昭扯出一個扭曲的笑,機械眼轉向他,“比...比你第一次...笨手笨腳修機甲...弄疼老娘的腰...差遠了...”
季峰的手握得更緊了。他看著她胸甲破洞內猙獰的侵蝕景象,看著那曾經光芒流轉的青銅司南被汙穢的能量纏繞,一股冰冷的怒意和揪心的疼惜在胸腔翻湧。
“能量紋路正在向核心處理單元蔓延!常規激光剝離無效!”女醫師的聲音帶著絕望,“必須物理切除被深度汙染的c7區!但那裡緊挨著司南的能量感應環!強行切除可能導致司南徹底失控,或者...或者秦工的意識鏈接永久損傷!”
空氣瞬間凝固。物理切除意味著秦昭將永遠失去部分機械體的功能和可能伴隨的劇烈神經痛,而司南失控的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切...”秦昭的機械眼紅光微弱地閃爍著,她看向季峰,聲音斷斷續續,“總比...變成司馬徽的...傀儡強...”
季峰像被電擊了一樣,突然猛地抬起頭來,他的眼睛裡射出的目光就像刀子一樣,直直地刺向那猙獰可怖的侵蝕核心。
他毫不猶豫地鬆開了秦昭的手,然後以驚人的速度一步跨到了手術台前。女醫師完全沒有預料到這一幕,她驚愕地看著季峰,手中的超導鑷子和微型等離子切割器還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季峰如疾風般一把奪了過去。
“你乾什麼?!”女醫師失聲驚叫。
然而,季峰根本沒有理會她,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秦昭胸腔內那片混亂不堪的戰場上。在這一刻,他仿佛變成了一個重狙手,將自己的極致專注力發揮到了極限。
他的手指穩定得令人害怕,超導鑷子在他的手中就像是最靈巧的探針一樣,準確無誤地探入了猩紅能量紋路與青銅司南能量環之間那微乎其微的縫隙!
等離子切割器發出細微的嗡鳴,幽藍的、凝練到極致的高溫等離子束,如同最鋒利的手術刀,沿著鑷子開辟的路徑,毫厘不差地切入!不是粗暴地切割被汙染的機械區,而是精準地剝離、切斷那些連接著汙染區域與核心的、最細微的能量傳導絲線!
這是一場在方寸之地進行的、凶險萬分的神經外科手術!汗水從季峰的額角滑落,滴在冰冷的合金手術台上,瞬間凝結成冰珠。秦昭的身體在他每一次下刀時都繃緊到極限,卻死死咬住牙關,不再發出一絲聲響。
一條...兩條...纏繞在關鍵通路上的猩紅能量紋路被精準地切斷、剝離!汙染區域被成功隔離!青銅司南核心感應環的光芒雖然微弱,但猩紅的侵蝕被暫時阻斷了!
“中和劑!快!”季峰低吼,鑷子夾著一塊被剝離的、還在微微蠕動的猩紅能量團。
白梔早已準備好,一支裝有高濃度青銅酶中和劑的注射器精準地刺入被隔離的汙染區域中心!青煙猛烈騰起!
“呃啊——!”秦昭終於發出一聲壓抑到極致的痛呼,身體猛地弓起,又重重落下,機械眼的光芒驟然黯淡,陷入強製休眠的保護狀態。
季峰手中的鑷子和切割器“哐當”掉在地上。他後退一步,靠在冰冷的艙壁上,大口喘著粗氣,仿佛剛打完一場生死惡戰,染血的肩傷傳來陣陣虛脫般的刺痛。
“冰窖”內,雪童已經徹底放鬆下來。溫暖的時砂包裹著它,季青瑤坐在保溫台邊,手裡拿著一支特製的營養膏。幼熊濕漉漉的鼻頭聳動著,好奇地嗅著營養膏散發出的、混合了魚油和抗凍蛋白的溫和氣息。它小心翼翼地伸出粉嫩的舌頭,試探性地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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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味!安全!依賴!
雪童立刻發出滿足的細小呼嚕聲,像隻超大號的貓咪,整個小腦袋都湊過去,小口小口地舔舐著季青瑤手中的營養膏,粉嫩的舌頭偶爾還會舔到季青瑤的手指,留下濕漉漉、暖乎乎的觸感。它的身體完全放鬆,甚至舒服地在時砂暖巢裡打了個滾,露出毛茸茸、帶著淺灰色斑點的柔軟肚皮。
白靈巨大的頭顱擱在平台上,渾濁的瞳孔靜靜地看著自己幼崽在人類身邊放鬆進食的模樣。它頸後傷口的青煙已經變淡,猩紅的能量紋路被青銅藥劑壓製下去大半。雖然劇痛依舊,但那股狂暴和戒備,似乎也隨著幼崽的安心而消散了許多。它疲憊地閉上眼睛,粗重的喘息漸漸變得平穩悠長。
李桂芳的輪椅停在白靈巨大的頭顱旁。枯瘦的手輕輕撫過白靈冰冷厚實的皮毛,指尖停留在頸側那道舊疤上。飛鳥烙印在她蒼老的皮膚下微微發熱。白靈似乎有所感應,巨大的頭顱微微動了一下,喉嚨裡發出一聲幾乎聽不見的、如同歎息般的低沉嗚咽。
艙門外,是隔絕生死的厚重合金和肆虐的、能凍結靈魂的極寒風暴。艙門內,是冰冷的空氣裡彌漫的消毒水、藥劑、機油和營養膏混合的奇特氣味,是儀器規律的滴答聲,是幼熊滿足的細小呼嚕聲,是巨獸沉重的呼吸聲,是人類壓抑的喘息和劫後餘生的疲憊。這裡沒有言語,隻有一種在絕望寒冬中,用傷痛、信任和守護共同編織出的、脆弱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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