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默在滬市的地下室裡，以“神跡”收服了生物科技狂人葉知秋，為“十二宮”計劃補全了“血液”與“根基”這兩塊關鍵拚圖時，由“白羊座”程宇所點燃的那場全球性風暴，非但沒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形成了一場足以顛覆世界科技與金融格局的恐怖颶風。
風暴的中心，自然是那家曾經不可一世的國際科技巨頭——“天眼科技”。
位於北美西海岸，矽穀。
“天眼科技”的全球總部，一座由無數塊反光玻璃構成的、如同巨大眼睛般的標誌性建築裡，氣氛壓抑得仿佛置身於馬裡亞納海溝的最深處。
集團的最高董事會，正在召開一場史無前例的緊急會議。
會議室裡，煙霧繚繞。一群平日裡高高在上、掌控著全球數億用戶數據命脈、足以影響小國政局的科技寡頭們，此刻卻一個個麵色鐵青，眼神中充滿了暴怒、恐懼與深深的無力感。
在他們麵前的巨大全息投影上，正以秒為單位，瘋狂刷新著一組組觸目驚心的數據。
“集團股價，在過去72小時內，已連續三次觸發熔斷，累計跌幅超過78，市值蒸發近八千億美金！”
“旗下‘天眼雲服務’，全球範圍內超過90的企業級用戶，已提交解約申請！其中包括了五角大樓、中情局、以及我們最大的幾個軍工複合體客戶！”
“我們的核心服務器至今無法重啟！最頂尖的硬件工程師和來自‘神盾網絡’的專家，在進行了長達三天的檢測後，得出的結論是所有核心芯片，在微觀層麵上，發生了不可逆的‘邏輯死亡’。它們變成了比磚頭還無用的矽塊！”
“最致命的是，”一位負責法務的董事，聲音乾澀地說道，“那段‘公羊撞碎天眼’的動畫，以及那句‘theraisatching’的標語，已經被全球網民製作成了無數的表情包和網絡梗，在社交媒體上病毒式傳播。‘天眼’這個品牌，在公眾認知中，已經從‘安全’和‘掌控’的代名詞，徹底淪為了一個被公開處刑的、無能的‘小醜’。”
每一條彙報，都像一柄柄淬毒的匕首，狠狠地捅在在座每一位董事的心臟上。
他們無法理解，也無法接受。
他們，是這個星球上，站在科技與資本金字塔最頂端的掠食者。他們習慣了用自己龐大的身軀，去碾壓、去吞噬那些弱小的、不聽話的創新者。他們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成為被“碾壓”的那一方。
而且，是被一種他們完全無法理解的、近乎於“魔法”的方式，一擊致命。
“‘十二宮’！‘陳默’！‘程宇’！”
集團的創始人兼ceo，一個名叫大衛·芬奇的、向來以冷酷和鐵腕著稱的猶太裔老人，用拳頭狠狠地砸著桌子，那張保養得宜的臉上，布滿了猙獰的紋路。
“我要他們死！我要讓他們為自己的狂妄，付出最慘痛的代價！動用我們所有的資源！法律、金融、媒體甚至，是那些‘非正常’的手段！我要讓這個所謂的‘十二宮’，在成立的第一個月內，就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他的咆哮，在會議室裡回蕩。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一片尷尬的沉默。
“法律？”一位董事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們的法務團隊，根本找不到任何起訴的理由。對方沒有竊取我們任何數據，沒有破壞我們任何財產。他們隻是用一種我們無法證明的方式，讓我們的服務器‘自殺’了。我們甚至連一份有效的‘被攻擊’的證據都拿不出來！”
“金融？”另一位負責資本運作的董事歎了口氣，“芬奇先生，我們現在才是被攻擊的那一方。那個神秘的‘陳默’，他所掌握的資本運作能力，就像一個幽靈。我們根本無法鎖定他的資金來源，更彆提進行狙擊了。相反，我們現在必須動用所有的現金流，去回購股票，穩定市場信心，否則我們自己就要先破產了。”
“至於媒體……”一位負責公關的女士，臉色蒼白地說道，“現在全世界的媒體，都在狂歡。我們成了本世紀最大的科技醜聞主角。我們投入了數億美金進行危機公關，但所有的正麵報道，都會在幾分鐘內，被海量的、帶著‘公羊’表情包的負麵評論所淹沒。對方似乎掌控了輿論的流向。”
聽著這一條條令人絕望的彙報，大衛·芬奇的臉色，從暴怒，漸漸變成了恐懼。
他意識到，他們所麵對的，可能不是一個普通的、崛起的商業對手。
而是一個掌握了他們無法理解的、更高維度力量的怪物。
“芬奇先生，”會議室的角落裡，一個一直沉默不語的、氣質陰鷙的男人，緩緩開口了。他不是董事會成員，而是集團內部一個最神秘的部門——“戰略風險乾預部”的負責人。這個部門，專門負責處理那些無法用商業和法律手段解決的“麻煩”。
“我們的人，試過了。”男人的聲音，像毒蛇吐信般嘶啞，“我們派出了最頂級的‘清理’小組，試圖去‘拜訪’一下那位程宇先生。但是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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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敗了？”芬奇的眼角一抽，“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陰鷙男人的眼中，閃過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恐懼，“我們派出去的三個小組，共計十二名成員，全部在行動開始前，就因為各種離奇的‘意外’，而失去了行動能力。”
“a組，在前往滬市的私人飛機，在萬米高空，遭遇了史所未見的、強度足以癱瘓所有電子設備的‘超級電磁脈衝’，飛機差點墜毀。他們現在還被困在太平洋的某個不知名小島上。”
“b組，在試圖潛入‘環球之巔’大樓時，整棟大樓的安保係統，突然進入了最高警戒狀態。他們被困在電梯裡整整十個小時，最後被當成普通的小偷，交給了當地警方。”
“至於c組”男人的聲音，壓得更低了，“他們是最精銳的。他們試圖通過更直接的方式，去接近程宇本人。但就在他們鎖定目標的前一秒，組長突發急性心肌梗死，副組長開車時被一顆沒錯，就是一顆從天而降的、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廣告牌螺絲，精準地砸穿了車頂，直接命中頭盔”
“總之，十二個人，非死即傷。而且，所有的‘意外’，都發生得天衣無縫，找不到一絲一毫人為操作的痕跡。就好像是上帝，在親自警告我們，不要去碰那個叫程宇的人。”
聽完這番彙報，整個會議室的溫度，仿佛都下降到了冰點。
所有人都感到了那種發自靈魂深處的、麵對未知力量的……徹骨寒意。
他們引以為傲的資本、科技、乃至暴力手段，在對方麵前，都顯得如此的可笑和無力。
“那……那我們該怎麼辦？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踩著我們的屍體，一步步地壯大？”大衛·芬奇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一絲顫抖。
就在整個董事會都陷入絕望的死寂時，會議室的主位上，一個從會議開始就一直閉目養神、仿佛置身事外的金發老人，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這位老人，名叫威廉·範德比爾特三世。他的名字，並不在“天眼科技”公開的董事會名單裡。但所有在座的人都知道，他，才是這家科技巨頭背後，真正的、也是最神秘的掌控者。他的家族，是傳承了數個世紀的、真正意義上的“影子財閥”，其觸角，早已深入了這個星球上，每一個權力的角落。
“大衛，”範德比爾特的聲音，蒼老而平緩，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你，以及你們所有人，都犯了一個根本性的錯誤。”
“你們，還在用‘商業競爭’的思維，去看待這件事情。”
“而事實上，”他那雙渾濁的藍色眼睛裡，閃過一絲與他年齡不符的、如同獵鷹般的銳利精光，“這，是一場‘戰爭’。”
“是一場我們這些‘舊世界的秩序掌控者’，與一個試圖顛覆一切的‘新神’之間的戰爭。”
“既然是戰爭，”他緩緩地站起身，環視著在座的所有人，“就不能再使用商人的手段。”
“啟動‘銜尾蛇’協議。”他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下達了命令。
聽到“銜尾蛇協議”這五個字，在座的所有董事，包括大衛·芬奇在內，臉色都在瞬間，變得慘白。
因為他們知道，這個協議，意味著什麼。
它意味著，“天眼科技”將不再作為一個獨立的商業實體在戰鬥。它將激活其背後，那個由多個古老財閥、軍工複合體、以及深度滲透在各國政府內部的“影子議會”所共同構成的、真正的“深層政府”網絡。
這是一個足以在暗中挑起世界大戰、顛覆大國政權的……恐怖聯盟。
他們，才是這顆星球上，真正的“舊神”。
“可是先生，”大衛·芬奇艱難地說道，“為了對付一個剛剛成立的‘十二宮’，就啟動‘銜尾蛇’這個代價，是不是太大了？這會牽動太多”
“大？”範德比爾特冷笑一聲，打斷了他，“大衛，你的眼光，還是太短淺了。”
“你以為，那個‘陳默’，他的目標，隻是我們‘天眼科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