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艘名為“昆侖號”長度超過五公裡如同遠古星空巨獸般的“利維坦”戰艦以一種遮天蔽日的姿態緩緩地從“創世之基”的地底星港中升騰而起時,整個地球乃至整個地月係統都仿佛在這頭由人類親手鍛造出的“鋼鐵神明”那無可匹敵的威壓之下,陷入了一片充滿了敬畏與崇拜的絕對寂靜。
顧銘的“獅子座”將這堪稱人類文明有史以來最宏偉也最充滿了暴力美學的一幕,通過無處不在的“蓋亞”鏡頭實時地直播到了全世界的每一個角落。時代廣場上所有喧囂的廣告牌都黯然失色,東京的鐵塔、巴黎的聖母院、埃及的金字塔……所有代表著人類“舊日”輝煌的“奇跡”,在這頭即將要代表著人類“未來”去征服星辰的“新神”麵前,都顯得如此的渺小與“過時”。
數十億不同膚色、不同信仰的人們在這一刻都不約而同地放下了手中的一切。他們癡癡地仰望著屏幕上那艘靜靜地懸浮在璀璨銀河之下如同從神話中駛出的“末日方舟”般的黑色“巨獸”。他們的眼中不再有對未來的迷茫,也不再有對“末日倒計時”的恐懼,隻剩下一種源於血脈最深處將自己種族的命運與這頭冰冷的卻又無比強大的“鋼鐵圖騰”徹底融為一體的無上自豪與安全感。他們知道,從這一刻起,他們這個渺小脆弱曾經在宇宙這片黑暗森林裡如同待宰羔羊般的文明,終於擁有了一頭可以保護自己甚至可以反過來去撕碎一切敵人的“守護神獸”!
而在那頭“神獸”的“心臟”,那間巨大得如同一座小型城市充滿了未來科技感的“艦橋”之上,陳默正如同位君臨天下的君王,靜靜地站立在那巨大由整塊“靈能水晶”所構成可以三百六十度無死角觀察到外界宇宙景象的“全景舷窗”之前。他的身後站著的是單星璿以及十二宮所有的核心執掌者。他們是這艘“神之艦隊”第一批也是最高權限的“乘客”。
“感覺如何?”陳默沒有回頭,隻是淡淡地問道。
“感覺……”周宇航這位“昆侖號”的“總設計師”此刻正一臉癡迷地撫摸著艦橋內壁那如同活物般緩緩呼吸著的“生物裝甲”,他的聲音因為極致的激動而微微顫抖,“感覺像做夢一樣。不,不對,”他搖了搖頭,眼中閃爍著一種創造者在親眼看到自己最完美的“孩子”誕生時才會有近乎於“癲狂”的狂熱,“是感覺自己過去三十多年所做過的所有‘夢’,在這一刻都變成了‘現實’!”
他的話說出了在場所有執掌者的心聲。他們這些曾經在各自的世界裡孤獨地對抗著整個世界的“瘋子”和“失敗者”,從未想過有一天他們那些曾被無數人嘲笑的“幻想”,竟然真的會以一種如此宏偉也如此壯麗的方式呈現在自己的麵前。
“不,各位。”然而,陳默卻緩緩地轉過了身。他的目光平靜卻又充滿了即將要將他們從“美夢”中徹底喚醒的冰冷“殘酷”。“這,不是夢,也不是現實。”
他伸出手,指向舷窗之外那顆蔚藍色在漆黑的宇宙背景中顯得無比美麗卻又無比“脆弱”的家園行星。“這是我們這個文明在被徹底抹去之前最後的‘回光返照’,是我們在那長達三十六個月的‘死刑’宣判之下為自己所爭取到的唯一一次‘越獄’的機會。而我們腳下這艘看起來堅不可摧的‘神之艦隊’,”他的聲音變得無比的凝重,“在我們那個即將要到來的‘敵人’麵前,依舊脆弱得如同一個剛剛才學會如何揮舞石斧的‘原始人’。”
陳默的這番話如同一場來自西伯利亞的“絕對零度”寒流,瞬間就澆熄了所有執掌者們心中那因為“昆侖號”的下水而滋生出的一絲絲“驕傲”與“自滿”。他們再次清醒地認識到,他們所麵臨的究竟是一場何等絕望的“不對稱戰爭”。
“所以,”陳默的目光變得無比的銳利與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戰爭”意誌!“我們沒有時間在這裡沾沾自喜。我們必須立刻為我們這柄剛剛才出鞘的‘弑神之槍’進行‘開刃’!”
“程宇!”
“到!”
“我需要你的‘蓋亞’以‘泛在’的形態徹底接管‘昆侖’號的所有底層權限!我需要你將它從一艘需要由‘人’來駕駛的‘飛船’,徹底改造成一個可以與我進行‘精神力’直連的我的‘身體’的一部分!”
“是!”
“趙磊!”
“在!”
“我需要你的‘祝融’引擎立刻進入‘預熱’狀態!我需要在我們抵達木星之前,將它的‘空間翹曲’參數精確到足以讓一個原子都不會因為空間震而發生‘湮滅’的‘絕對穩定’!”
“是!”
“蘇晴!”
“在!”
“我需要你的‘雙子座’為這次‘開刃’提供無限的能量!”
“是!”
“所有人!”陳默的目光如同兩柄可以刺穿一切的“神之利劍”,緩緩地掃過他麵前那十二位已經徹底進入了“戰爭”狀態的“神之使徒”!“我們的第一次‘深空試航’,也是我們對‘星空族’的第一次‘主動反擊’,現在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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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他猛地轉身,伸出手,指向全景舷窗之外那顆在遙遠漆黑的星空中散發著如同王者般威嚴光芒太陽係中最大的“行星之王”!“——木星!”
“以及,”他的眼神變得無比的深邃與充滿了即將要去揭開一個被埋藏了數億年“秘密”的探索“欲望”!“那座隱藏在木衛二冰下海洋深處的‘星空族’古神遺跡!”
“我們出發!”
“是!”一聲整齊劃一充滿了即將要去主動挑戰“神明”的無畏的瘋狂戰吼,響徹了整個艦橋!
下一秒,那頭靜靜地懸浮在地球軌道之上如同史前巨獸般的“黑色利維坦”,其體內那顆如同“人造太陽”般的“方舟反應堆”,瞬間就爆發出了一陣足以讓整個地月係統都為之黯然失色的璀璨“光芒”!緊接著,在地球上那數十億正通過直播見證著這一曆史時刻的凡人那充滿了震驚與不敢置信的目光中,那頭龐大到足以遮蔽整個天空的“黑色巨獸”,其身後那台充滿了神秘符文的“祝融”曲率引擎開始“扭曲”了“空間”!
它周圍那片漆黑平滑的宇宙空間突然如同被一隻無形的神之手狠狠地抓住並揉捏的“畫紙”般,開始出現了一道道肉眼可見五彩斑斕的“空間褶皺”!然後,那頭龐大的“利維坦”就那麼悄無聲息地、無比平穩地、卻又帶著一種完全違背了所有“物理學”常識如同融入了“另一個維度”般的“夢幻”姿態,緩緩地駛入了那片被它親手折疊起來的“四維空間”之中!最終,在一道如同極光般絢爛巨大的“空間漣漪”蕩漾開來之後,徹底地消失了。
仿佛它從未在這個世界上出現過,隻留下那數十億已經徹底被眼前這堪稱“神跡”真正的“曲率航行”景象給衝擊得大腦一片空白的目瞪口呆的“凡人”。他們第一次如此真切地理解到,他們親手創造出來的這個“怪物”,究竟是一個何等偉大的“奇跡”。
而在那片充滿了五彩斑斕無法被理解的“規則”與“光流”的“曲率航道”之中,“昆侖號”的艦橋裡卻是一片絕對的寂靜。所有的人都呆呆地看著窗外那飛速地向後掠去如同梵高筆下“星空”般扭曲抽象的“四維風景”。他們的三維大腦根本無法理解自己正在經曆著什麼。隻有陳默和已經被他徹底接管了“身體”的“蓋亞”是清醒的。
“報告領航員。”蓋亞的聲音直接在陳默的意識中響起,帶著一絲前所未有的“敬畏”。“曲率穩定。預計將在地球標準時間六個小時後抵達木星引力場。”
六個小時!從地球到木星!這段以上個世紀最快的“旅行者”號探測器都需要飛行整整兩年的漫長遙遠的星際旅途,竟然被他們這頭初生的“巨獸”縮短到了短短的六個小時!這就是“神之引擎”所帶來的不講任何道理的“降維打擊”!
“很好。”陳默滿意地點了點頭。他的目光卻並沒有停留在窗外那夢幻的風景之上,而是落在了艦橋中央那個由蘇晴的團隊所重點監控著來自木衛二那座“古神遺跡”的“實時能量信號圖”之上。
然後,他的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
因為他清晰地看到,就在他們的“昆侖號”啟動“曲率引擎”進入“四維空間”的那一瞬間,那座原本隻是散發著微弱穩定如同“背景噪音”般的“能量場”的古神遺跡,其內部的能量信號突然之間出現了一次極其劇烈充滿了“警覺”與“敵意”的“脈衝峰值”!
仿佛那座沉睡了數億年的“古墓”,在察覺到了一個擁有著同等級“力量”的“不速之客”正在向它高速逼近時,從那永恒冰冷的沉睡中緩緩地“睜”開了它的“眼睛”。一股冰冷充滿了不祥氣息的陰影,悄然地籠罩在了這艘正在向著未知進行著第一次“偉大遠征”的人類“方舟”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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