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提那個傻x,我腦殼疼!”裴若用力捂住額頭,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
曾幾何時,她還會客氣地尊稱一聲“王總”,現在,唯有“傻x”二字能準確表達她的心情。她從未見過如此油鹽不進、死纏爛打的男人,她的明確拒絕在他眼裡仿佛成了欲拒還迎的調情,嚴重乾擾了她的正常學習和生活。她甚至考慮過去警局告他騷擾,可惜,僅僅送花,似乎還真構不成犯罪……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而且到的陣仗極其騷包。
片場外傳來一陣低沉的引擎轟鳴聲。兩輛銀灰色蘭博基尼開道,護著一輛線條囂張的布加迪威龍穩穩停下,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車門如同翅膀般揚起,王景禾在萬眾矚目中躬身下車,鋥亮的皮鞋踩在地麵上,他理了理西裝領口,仿佛自帶聚光燈,在助理的指引下,目標明確地徑直朝裴若走來。
“狗東西!”他走到近前,眉毛一挑,開口就是這句他專屬的“昵稱”,“想我了沒?”
裴若連白眼都懶得翻,拉著易茜就要走。但目光掃過那礙眼的藍色花束,火氣又冒了上來,回頭罵了一句:“傻x,記得把你和你的花,一起扔進垃圾桶!”
不遠處,短劇女主蘇曉曉將這一切儘收眼底,內心已然確信裴若的“金主”就是這位看起來財大氣粗的男人——一個看上去比裴若大了起碼十歲的“老男人”!
一股不平之氣湧上,她仗著自家在這部劇有投資,直接走到導演身邊質問:“導演,你給她加戲,就是因為她有個有錢的相好?”
導演倒是好脾氣,和顏悅色地回應,語氣甚至帶點惋惜:“如果早知道她‘相好’這麼有錢,我應該極力推薦她做女主的。說不定,我下部劇的投資都不用愁了。”
蘇曉曉被噎得說不出話,一股悶氣堵在胸口,無處發泄。
而另一邊,王景禾充分發揮了“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的精神,亦步亦趨地跟在裴若身後。
他在她身後大喊,“狗東西,你以為你躲得掉?時遠天不在榕市,他家那群老東西可沒誰會幫你!”
“彆煩我!”裴若加快了腳步,嘴裡罵罵咧咧道,“傻x!”她已經沒有彆的語氣去罵他了。他臉皮超厚,任憑她如何罵他,他非但不生氣,反而覺得她鼓著腮幫子罵人的樣子……格外生動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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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連罵人都這麼可愛。
拍攝任務終於全部結束。為了甩開王景禾這塊牛皮糖,裴若火速拉著易茜和修臨衝向停車場。她開著自己的小寶馬,先將易茜送到了許誌恒所在的長劇片場,接著又將修臨送回了他的住所。
一切安排妥當,她終於能鬆口氣,準備回小木山的彆墅陪陪她的“大小可愛”,順便收拾幾件衣服返校。
然而,她的車剛開到山腰,就被前方橫亙在馬路中央的幾輛黑色越野車攔住了去路。
裴若一腳刹車,目光掃過那熟悉的陣仗,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是哪個傻x的“傑作”。
她不慌不忙,首先掏出手機撥通了交警電話,清晰地將有人惡意堵路的情況說明。然而,交警的回複是:“小姐,您所說的區域屬於私人領域,在沒有發生實際車禍糾紛前,我們無權介入。”
“可我也是這個小區的業主。”裴若試圖解釋。
“那建議您選擇報警處理鄰裡糾紛,或者,如果可以,您也可以聯係拖車公司。”對方客氣而程式化地回複後,便掛斷了電話。
裴若一陣無語,交警難道不也算警察係統嗎?還得再報一次警?
“嗨!”
一個興奮的聲音打破山間的寧靜。裴若坐在車裡,遠遠就看見王景禾從他那輛布加迪裡鑽出來,正使勁朝她揮手,手臂高舉得都快碰到頭頂的樹枝,生怕她看不見他。
裴若心頭火起,將檔位掛在p擋,右腳卻猛地踩下油門。
“轟——嗡嗡嗡——!”
寶馬的發動機發出暴躁的咆哮聲浪,在寂靜的山穀間反複回蕩,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然而,王景禾非但不慫,反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不慌不忙地走到了裴若的車頭正前方。他雙臂張開,擺出一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姿態,朝著車內的裴若叫囂:
“來吧!開車撞死我~撞不死我,這輩子,你就跟了我吧!”
聽到這混賬邏輯的虎狼之詞,裴若被氣得渾身無力,卻又真的不敢撞上去。她鬆開油門,降下車窗,探出頭去罵:“王景禾!王總!王傻x!我求求你,正常一點吧!要不然,你找個精神病院把你收了行不行?”
“那不行!”王景禾搖搖頭,邁著長腿走到她的車窗邊,雙手自然地搭在窗框上,俯身盯著她。看到她一頭新鮮的臟粉色卷發,他眼睛一亮,極其自然地、毫不害臊地讚歎:“你真美。”
說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從敞開的車窗內側按下了車門解鎖鍵,隨即利落地拉開車門,堂而皇之地鑽進了副駕駛座。
裴若簡直要崩潰了,她實在不明白,自從內蒙那次之後,這個男人非但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攻勢愈發猛烈……
她強壓著火氣,冷聲問:“說吧!今天搞這麼大陣仗,到底想乾嘛?”
王景禾調整了個舒服的坐姿,側身看著她,笑容得意:“狗東西!我是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你個傻x嘴裡還能吐出好消息?”裴若滿臉不信。
他卻一本正經:“嗯呐。關於你前男友的。”
裴若的心莫名一跳,呆呆地望了他一眼。他嘴裡能有時遠天的什麼消息?
王景禾看著她瞬間變化的表情,幸災樂禍地開始打啞謎。他故意端坐身子,扯了扯領帶,又扶正了鼻梁上那副為了顯得成熟而特意佩戴的金絲眼鏡,用一種極其做作的、深沉的語氣說道:
“他,時遠天,曾經隻有你一個,但未來……可以有很多個。”
“而我,王景禾,曾經有無數個,但未來,隻你一個。”
裴若皺緊眉頭:“這算什麼狗屁消息!”她指著車門,“下車!立刻!馬上!傻x!”
王景禾卻不急,好整以暇地、饒有興致地凝視著裴若,目光灼灼,仿佛要在她臉上盯出兩個洞來。
裴若被他看得頭皮發麻,渾身不自在:“還有事嗎?沒事我真得回去了。”
“你就不好奇,你那位‘白月光’前任,現在正在哪裡瀟灑快活?”王景禾慢悠悠地拋出了誘餌。
裴若被他煩得不行,低喝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王景禾故作深情地凝望著她,嘴裡卻說著欠揍的話:“我就不說!我就吊著你!”
裴若徹底受不了他那猥瑣又虎視眈眈的目光,眼看語言無法驅趕,她直接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準備徒步走回山上的彆墅。
“等等!”王景禾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語氣軟了下來,“我心善,給你看組照片總行了吧?”
裴若掙紮了一下,無奈他握得緊。她深吸一口氣,妥協道:“鬆手!我看!”
王景禾這才鬆開她,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熟練地劃開屏幕,點開一張照片,放大,遞到她眼前。
照片拍攝於一家格調高雅的餐廳,燈光曖昧。時遠天坐在靠窗的位置,他的對麵,是一個笑容明媚、長相甜美的女孩,兩人似乎相談甚歡。
裴若的嘴唇不自覺地抿緊,心臟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了一下。她盯著照片看了幾秒,才低聲問:“……這是誰?”
王景禾見魚兒上鉤,心中雀躍,故意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鬼知道是誰!反正就跟你長得有點像!你看,你前任和她吃得多歡~”
見裴若沉默不語,眼神複雜,他又適時地補上一刀,語氣帶著明顯的挑撥:
“你總覺得我不好,處處看我不順眼。可現在的他,又好到哪裡去?嗯?”
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裴若不想輕易下判斷,也不想在王景禾麵前失態。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麵無表情地收回目光。
“好了,看完了。拜拜咯。”她再次下達逐客令,這次語氣堅決,不容置疑。
王景禾肉眼可見地急了,他想把她罵醒:“喂!狗東西!你看到這種照片都能無動於衷?你以為他時遠天就真是個情聖?你的心是被狗吃了嗎?!”
算了,這丫頭就是個頑固派。王景禾見今天的目的已經基本達到——至少那顆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便也不再糾纏,悻悻地下了車,揮手示意手下把攔路的車開走。
道讓開了,裴若卻感覺自己的心被堵住了。她懷著一腔忐忑和混亂的思緒,重新發動車子,駛向小木山彆墅。那張時遠天和陌生女孩相談甚歡的照片,如同魔咒,在她腦海裡反複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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