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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無限流世界-boss大人纏上我(1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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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江淮扶住她的胳膊,鐵盒上的鏽蹭到他手背上,留下道暗紅的印子。他的聲音很近:“這琴有問題?”

雲瑾點點頭,指尖還在發抖。原來……李婷的小提琴是這樣被砸的。那些模糊的片段開始拚湊,李婷紮著馬尾的樣子,她拉琴時溫柔的側臉,還有……她墜樓那天。

“那是什麼?”粉紅兔突然指著琴盒夾層。

裡麵藏著張折疊的紙條,字跡潦草而用力“周五放學後,後巷堵她,把琴拿過來。誰能摔斷一根弦,我請喝客。”

周醫生把紙條鋪平,推了推眼鏡:“這算證據嗎?”

“不夠。”林雪兒不知何時站在門口,語氣坦然得像在說彆人的事,“誰知道是不是彆人模仿我的字?畢竟……我和李婷也算朋友,怎麼會搶她的琴?”

雲瑾的目光落在她手腕上的銀星星手鏈上,幻覺裡那個踩碎小提琴的人,手上也戴著這個。記憶的碎片突然閃現,她想起李婷曾偷偷告訴她:“林雪兒的手鏈內側,刻著個‘x’,她說那是標記討厭的人的符號。”

最後兩小時

校園裡的陰影像活物般翻湧時,距離72小時截止隻剩兩小時。走廊的應急燈忽明忽滅,投在牆上的影子擰成猙獰的團,操場傳來鐵鏈拖地的巨響。黑板上的粉筆字正瘋狂滋生:「雲瑾偷了李婷的樂譜」「雲瑾在她水杯裡撒沙子」「是雲瑾逼得李婷不敢來上學」

林雪兒站在陰影裡,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仿佛篤定這場誣陷會成功。

“吵死了。”

江淮突然踹開舊物室的門,灰塵在光柱裡飛舞。

雲瑾捏著枚從鐵盒底找到的琴頭碎塊,指尖被木刺紮出細血珠。碎塊側麵刻著的“x”形劃痕,和記憶裡林雪兒手鏈內側的刻痕一模一樣。

“一塊破木頭能證明什麼?”林雪兒的聲音從陰影裡鑽出來,帶著點得意,“誰都知道你恨李婷,她的小提琴早就被你砸了!”

“是嗎?”

雲瑾突然笑了,從褲袋裡掏出個證物袋,裡麵裝著半片銀星星吊墜,邊緣還沾著點灰。“剛才在天花板梁上摸下來的,”她掂了掂證物袋,金屬碰撞聲清脆,“你手鏈上的吊墜,什麼時候掉的?”

林雪兒猛地摸向手腕,銀鏈果然空了一截。她的臉色瞬間褪成紙色,陰影在她腳邊劇烈收縮,像被燙到般滋滋作響。

“還沒完。”

周醫生從教具櫃後拖出個鐵皮箱,箱蓋一打開,裡麵堆著泛黃的作業本,最上麵那本封皮寫著李婷的名字。“剛才在陰影裡找到的。”他抽出夾在裡麵的紙條,“林雪兒用紅筆寫的威脅信,‘再跟雲瑾說話,就讓你爸媽知道你早戀’——筆跡鑒定都省了。”

粉紅兔抱著本被撕爛的樂譜,突然想起剛才在音樂教室找到的錄音筆。她按下播放鍵,尖利的女聲在陰影裡炸開:「給我把她的琴搶過來!斷一根弦,我就請你們喝奶茶!」背景音裡,小提琴被摔碎的悶響格外清晰。

證據像鐵鏈,一環扣一環纏上林雪兒的喉嚨。她看著那枚銀星星吊墜,突然歇斯底裡地尖叫,撲過來想搶證物袋,卻被江淮一胳膊肘撞在胸口。“砰”的一聲,她撞在牆上,陰影瞬間潰散成煙。

“當年你把琴頭藏進天花板,是想等風頭過了拿出來炫耀吧?”江淮踩著她的手腕,把證物袋往她眼前晃,“沒想到李婷會跳樓,更沒想到這破木頭能留到現在。”他的鞋跟碾過她手鏈上的刻痕,“也沒想到,雲瑾會記起來。”

雲瑾站在原地,那些被塵封的記憶終於清晰——李婷把小提琴塞進她懷裡讓她快跑的背影,林雪兒帶人圍堵時猙獰的臉,還有李婷墜樓那天,自己手裡攥著的、她沒來得及送出去的糖。

黑液已經漫到林雪兒的胸口,她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像被陰影吞噬。最後時刻,她盯著那枚銀星星吊墜,眼神裡終於有了恐懼——不是怕疼,是怕那些被她欺負過的影子,都在等著她。

係統音響起時,江淮正彎腰幫雲瑾拔掉指尖的木刺。他用自己的手帕裹住她的手指,動作很輕。“走了。”他把證物袋塞給周醫生,“這種人,多看一眼都嫌臟。”

雲瑾被他拽著往外走,手腕被捏得有點疼,卻不想掙開。舊物室的門在身後關上,鐵鏈拖地的聲音和粉筆字的嘶鳴都被隔絕在外。晨光從走廊儘頭湧進來,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投下道溫暖的光,像李婷當年總偷偷塞給她的那顆糖。

原來不是遺忘,隻是痛苦把記憶鎖進了最深的地方。而此刻,陽光正好,那些被掩埋的真相,終於能曬到太陽了。

——————

暴雨衝垮後巷排水溝的那天,一個小女孩蹲在泥水裡哭,新買的白球鞋泡得發脹。李婷舉著把斷了骨的傘跑過來,校服裙下擺全濕了,卻執意要把女孩的鞋塞進自己乾淨的帆布包。“我媽說,白鞋子臟了能刷,腳凍著要生病的。”她說話時牙齒打顫,傘卻大半傾在雲瑾這邊,自己半邊肩膀泡在雨裡,馬尾辮滴著水,像株被淋濕的向日葵。

而那帆布包裡裝著李婷攢了三個月零花錢買的小提琴鬆香,全被泥水浸透了。可當時李婷看著雲瑾凍紅的腳踝,隻笑著脫了自己的厚襪子給她套上,指尖凍得發紅,聲音卻暖得像曬過太陽:“鬆香能再買,你可彆感冒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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