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外的歡笑聲還沒散儘,陸紀川忽然吹了聲短促的口哨——二隊的集合信號像根細針,刺破了篝火邊的喧鬨。安德烈正把哈桑往樹杈上拋,聞言手一鬆,哈桑“哎喲”摔進草堆,索尼婭舉著口紅跑過來時差點絆倒,李順伊的軍犬蹭著雲瑾的褲腿,尾巴掃得她腳踝發癢,卻沒敢像往常那樣撲上來。
“有正事。”陸紀川的聲音裹著夜風,篝火的光在他下頜線投下道陰影,“我們隊,被選進‘夜鷹’特彆行動組了。”
“夜鷹?!”哈桑從草堆裡蹦起來,電台包帶子勒得脖子發紅,“就是傳說裡執行最高級任務的那個?”
安德烈吹了聲口哨,藍眼睛在火光裡亮得灼人:“我就知道!列昂諾夫看我拆彈時那眼神,分明是在說‘這小子夠勁’!”
“宿主,宿主,我們終於進夜鷹了!”小七的電子音帶著雀躍的顫音,虛擬光屏在雲瑾眼前閃著亮,“從考核時抓間諜手忙腳亂,到現在能和陸隊配合得天衣無縫,你超厲害的!”
雲瑾指尖撫過急救包上的紅星徽章,低聲笑了:“是我們厲害。”光屏映著她眼底的光,小七忽然“咦”了聲:“宿主,你提到陸隊時,心跳又快了哦?”
陸紀川的聲音陡然沉了沉:“任務內容保密。但可以告訴你們,目標在k區域,是跨國武裝集團,手裡有重武器,據點藏在密林深處。我們要找到他們的核心老巢,拿到交易證據。”
索尼婭手裡的口紅“啪嗒”掉在地上:“就是上個月……傷了巡邏隊的那些人?”
李順伊的軍犬似乎聽懂了“危險”,喉嚨裡發出低低的嗚咽,用頭蹭著她的手背。
“對。”陸紀川點頭,目光掃過每個人,“這次行動得藏在暗處。安德烈的爆破裝備換民用款,哈桑的電台調至走私頻段,索尼婭的急救包……”
“換成土藥箱!”索尼婭撿起口紅塞進兜裡,耳尖通紅,“裝作走江湖的郎中,對吧?”
哈桑忽然拍了拍軍犬的腦袋:“那它呢?總不能戴個草帽混進去吧?”
李順伊抿了抿唇:“我扮獵戶,它當普通獵犬——我老家養過,能演得像。”
篝火劈啪炸響,沒人再笑,卻也沒人後退。安德烈把磨得發亮的爆破鉗彆回腰間,金屬碰撞聲清脆:“什麼時候出發?我得再練練用打火石引爆,省得露餡。”
陸紀川剛要開口,帳篷簾被掀開,張首長和列昂諾夫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對穿便裝的夫妻。“看來你們都知道了。”張首長往火堆裡添了塊柴,火星濺到雲瑾腳邊,“但有件事,得單獨跟陸紀川和雲瑾說。”
隊友們忽然變得格外有默契。哈桑拽著安德烈往樹林裡走,嘴裡嚷嚷著“教你罵軍火販子的烏爾都語土話”,索尼婭拉著李順伊去收拾急救包,軍犬被拽得直哼哼,卻懂事地沒亂叫。
“蛇爺疑心極重,”張首長直入正題,指了指那對夫妻,“這是老陳夫婦,以前是情報站的‘夫妻檔’。接下來三天,他們教你們扮演邊境藥材販子——阿武和阿瑾。”
老陳掏出個磨破角的牛皮本,照片上的陌生夫妻靠著輛破舊三輪車,男人胳膊上有道疤,女人抱著個掉漆的藥箱,眼神裡帶著混江湖的警惕。“這對夫妻上個月失蹤了,沒人知根知底,正好借你們用。”他的目光在陸紀川和雲瑾之間轉了圈,忽然笑了,“演夫妻,得有三分真。阿武護阿瑾的那股子勁兒,裝是裝不出來的。”
陳嫂從布包裡翻出件打補丁的藍布衫,往雲瑾身上比量時,指尖不經意擦過她的鎖骨:“得學用灶灰抹臉,學蹲集市討價還價。最重要的是……”她忽然看向陸紀川,聲音壓低了些,“看她的眼神得帶點東西——不是戰友的敬,是哪怕在刀光裡,也想把她往身後拽的那種。”
雲瑾的臉“騰”地紅了,心跳撞得肋骨發疼。她偷偷抬眼,正撞見陸紀川看過來,他的喉結滾了滾,目光在她被灶灰蹭臟的臉頰上停了停,忽然移開視線,耳尖卻在火光裡泛了點紅。
“這很難。”列昂諾夫忽然開口,指節敲了敲桌子,“蛇爺的副手是前特工,能從你遞水的姿勢裡看出是不是當過兵。你們的每個眼神、每次觸碰,都得像真的——哪怕她給你包紮時,指尖多抖半分,都可能露餡。”
“我們學。”陸紀川忽然開口,聲音比剛才沉了些,“但得讓隊友配合。哈桑扮藥材商接頭人,李順伊帶軍犬當獵戶,索尼婭……”
“我扮被你們救下的逃難姑娘!”索尼婭不知什麼時候鑽了回來,耳朵紅得像染了胭脂,“剛才我聽見了!我能演得比上次當傷員像一百倍!”
安德烈從樹後探出頭:“我埋炸藥時就假裝在埋‘藥材’,保證連列昂諾夫都看不出破綻!”
張首長看著這群年輕人,忽然笑了:“好。三天後出發,野狼穀就是你們的訓練場。”
夜風卷著篝火的熱氣鑽進帳篷時,老陳正給陸紀川演示“混子走路”的姿勢——膝蓋微彎,肩膀歪著,卻在路過雲瑾身邊時,不動聲色地擋了擋迎麵飄來的火星。“阿武對阿瑾,就得這樣。”老陳拍了拍陸紀川的背,“橫裡帶著護,狠裡藏著軟。”
陳嫂拉著雲瑾教她包頭帕,指尖在她眉骨處比畫:“這裡得多抹點灶灰,顯得憔悴。但他看你的時候,你眼裡得有光——不是對長官的敬,是哪怕他穿破衣爛衫,你也覺得他能擋千軍萬馬的那種。”
陸紀川忽然朝她走來,肩膀還是歪的,眼神卻亮得很:“陳嫂說,夫妻吵架得摔東西,但阿武舍不得摔阿瑾的藥箱——你記著,我摔碗時,你得先護著急救包。”
雲瑾忍不住笑了,抬手把他歪掉的衣領理正:“那你也得記著,阿瑾給阿武包紮時,會故意勒緊點——那是提醒你,後麵有眼線。”
遠處的安德烈喊他去學罵街,陸紀川應了聲,轉身時往她手裡塞了塊東西。雲瑾攤開手心,是塊巧克力,包裝紙被他攥得發皺,邊緣還沾著點他的體溫。
她捏著那塊糖,看著他跟著老陳學“糙漢走路”的背影,忽然覺得灶灰抹臉也好,假裝吵架也罷,隻要能這樣跟他並肩站著,哪怕前麵是刀山火海,她也願意。
畢竟,有些藏在心裡的火,本就該在最險的地方,燒得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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