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塊浸了墨的布,沉沉壓在青磚院上。陸紀川剛閂好房門,就聽見窗欞外傳來極輕的刮擦聲——是蛇爺派來的人,果然來了。
雲瑾正往床沿坐,被他一把拽進懷裡。陸紀川的下巴抵著她發頂,聲音壓得像枕邊私語:“演得像點,彆露破綻。”他指尖滑過她衣領,故意帶起一陣戰栗,“蛇爺要的是死心塌地的亡命鴛鴦,不是各懷心思的搭檔。”
雲瑾仰頭,故意讓發絲掃過他喉結,語氣帶著點嗔怪:“白天在倉庫擦桌子擦得手酸,現在還要陪你演這出……”話沒說完,就被他捏住下巴。陸紀川的眼神在昏暗中發亮,像藏著星子的夜,帶著三分痞氣七分認真。
“不演?”他低頭,鼻尖蹭過她的唇,“想讓蛇爺覺得我們是假夫妻,然後明天一起去見閻王?”
窗外的呼吸聲頓了頓。雲瑾踮起腳,主動湊近半寸,唇瓣擦過他的嘴角:“那……就委屈你了。”
這一次的吻來得猝不及防,卻又帶著種水到渠成的熟稔。陸紀川的手掌扣在她後頸,力道不容掙脫,帶著煙草味的氣息鑽進齒間時,雲瑾忽然覺得心跳聲大得能震碎窗紙。她抬手摟住他的腰,指尖在他後背敲出“人還在”的暗號,另一隻手卻不由自主地攥緊了他的衣角。
窗外的腳步聲終於遠去。陸紀川猛地鬆開她,額角抵著她的,兩人都在喘氣。雲瑾彆過臉,看見他耳尖紅得快要滴血,忽然笑了:“陸營長,你的演技可以評個獎了。”
“彼此彼此。”他轉身去摸煙盒,指尖卻在發抖,“哈桑說,蛇爺的貨今晚從k區三號通道走,用的是偽裝成油罐車的集裝箱。”他把煙盒裡藏著的微型耳機塞給她,“等下按原計劃,讓安德烈在岔路口做手腳,引巡邏隊去查,但彆暴露我們。”
雲瑾接過耳機戴上,忽然想起白天紅裙女人領口的蛇形吊墜:“老三今晚肯定會給蛇爺的對頭報信,想借刀殺人。我們正好順水推舟——讓巡邏隊‘恰好’截到這批貨,又‘恰好’漏過藏在夾層裡的真軍火。”
陸紀川點頭,往靴筒裡摸出把短刀:“我去跟哈桑彙合,你留在這裡。要是蛇爺派人來查崗,就說我去倉庫看貨了。”他頓了頓,補充道,“彆給紅裙女人可乘之機。”
雲瑾看著他翻窗離去的背影,忽然覺得剛才那個吻的溫度還留在唇上,燙得人發慌。她走到窗邊,對著月亮嗬出一口氣,白汽散開時,聽見遠處傳來兩聲悶響——是哈桑和安德烈在岔路口引爆了信號彈,給巡邏隊報信呢。
後半夜,青磚院突然炸開一陣喧嘩。蛇爺的手下慌慌張張地跑進來,撞翻了院角的水缸:“蛇爺!不好了!k區的貨被巡邏隊扣了!”
蛇爺正坐在堂屋喝茶,聞言猛地把茶杯摜在地上:“廢物!不是讓老三去打通關係了嗎?!”
紅裙女人從樓上跑下來,旗袍都沒穿好:“蛇爺,肯定是“阿武”那小子搞的鬼!他白天在鎮上買花布就是幌子,說不定早就跟巡邏隊勾搭上了!”
話音剛落,陸紀川就從外麵闖進來,臉上沾著泥,衣服扯得歪斜:“蛇爺!我剛從倉庫回來,聽說貨被扣了?”他往地上啐了口,“巡邏隊那幫孫子!我去跟他們理論,被他們推了一把!”
蛇爺盯著他的眼睛:“你沒動手腳?”
“我瘋了?”陸紀川急得直跺腳,“這批貨要是出問題,我和阿瑾的腦袋第一個搬家!”他忽然壓低聲音,往蛇爺身邊湊,“不過我剛才在巡邏隊門口聽見兩句——好像是有人匿名報的信,說油罐車有問題。”他瞥了眼紅裙女人,“老三姐今晚不是去‘打招呼’了嗎?怎麼會走漏風聲?”
紅裙女人的臉瞬間白了:“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陸紀川攤手,“就是覺得奇怪。巡邏隊扣了車,卻隻查了表麵的‘藥材’,沒動夾層——像是故意給蛇爺留麵子。”他湊近蛇爺耳邊,“我猜是有人想借巡邏隊的手,讓您懷疑我們,順便除掉老三姐這個眼線。”
蛇爺的臉色沉得像鍋底。他盯著紅裙女人看了半晌,忽然笑了:“老三,你今晚去巡邏隊的時候,遇見誰了?”
紅裙女人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陸紀川適時遞上一句:“蛇爺,現在不是追究誰的錯的時候。這批貨雖然被扣了,但真東西還在,不如讓我去跟巡邏隊的隊長‘聊聊’——我認識他表舅,或許能把損失降到最低。”
蛇爺眯起眼:“你有辦法?”
“試試就知道。”陸紀川拍著胸脯,“不過得讓阿瑾跟我一起去——那隊長好女色,讓阿瑾去說兩句軟話,事半功倍。”他衝雲瑾使了個眼色,眼底藏著“按計劃來”的信號。
雲瑾立刻配合地露出點怯意:“我……我不敢……”
“怕什麼?”陸紀川拽起她的手,故意捏得緊了些,“有我在,誰敢動你一根手指頭?”
兩人跟著蛇爺的手下往k區走時,雲瑾的耳機裡傳來哈桑的聲音:“巡邏隊已經扣了表麵的藥材,夾層裡的軍火按計劃轉移到了安德烈的貨車上。紅裙女人被蛇爺關起來了,正在嚴刑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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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紀川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側頭看了眼雲瑾:“戲還得演下去。”
雲瑾望著窗外掠過的樹影,忽然想起剛才那個吻。或許這場戲最妙的地方,就是演著演著,連真假都變得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此刻他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是能把後背交給對方的人。
巡邏隊的營房外,陸紀川正對著隊長“陪笑”,塞過去的信封厚得能砸死人。雲瑾站在一旁,低著頭,手指絞著衣角,演足了膽小怕事的樣子。隊長的目光在她身上轉來轉去時,陸紀川忽然咳嗽一聲,把雲瑾往身後拉了拉——這次的動作,沒帶任何演戲的成分。
回去的路上,蛇爺的手下傳來消息:巡邏隊“收了好處”,隻罰了款就放了車,雖然“藥材”被扣了大半,但總算沒驚動上麵。蛇爺在電話裡的聲音透著滿意:“阿武,你小子有點本事。回來給你慶功。”
掛了電話,陸紀川把車停在路邊,從儲物格裡摸出塊巧克力,跟昨晚那塊一模一樣。“獎勵你的。”他彆過臉,“剛才在營房,沒嚇著你吧?”
雲瑾接過巧克力,指尖碰到他的,兩人都像觸電似的縮回手。她剝開包裝紙,往他嘴裡塞了半塊,看著他耳尖又紅起來,忽然覺得這出臥底戲,或許比想象中更甜一些。
“陸紀川,”她忽然開口,“等收網那天,我們……”
“先把蛇爺的老巢端了再說。”他打斷她,發動汽車,語氣卻軟了些,“現在說這些,太早了。”
車窗外的月光落在他側臉,勾勒出清晰的輪廓。雲瑾咬著巧克力,忽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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