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公告：玩家f傅言）即將完成s級隱藏任務“迷霧星軌”，獎勵將在任務結算後發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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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核嵌入樹洞的刹那，整棵橡樹突然發出嗡鳴，樹乾上的星軌紋路儘數亮起，織成一張銀白色的光網。傅言隻覺眼前一花，再睜眼時，鐵牛的粗吼和零一的數據流聲已徹底消失，周身隻剩下溫潤的白光。
他低頭看了看腳下，竟是踩著一層流動的光霧，每一步落下，都會漾開圈圈漣漪，漣漪裡浮著細碎的星子，像把整個銀河踩在了腳下。四周是半透明的玉石回廊，廊柱上纏繞著會發光的藤蔓，藤蔓頂端開著鈴蘭形狀的花，花瓣一碰就會飄出熒光，在空中凝成轉瞬即逝的字跡——細看竟是些不成句的詩，像有人隨手寫了丟在風裡。
前方傳來一陣清脆的笑聲，像風鈴被揉碎在溪水裡。傅言循聲走去，繞過回廊儘頭的玉屏風，心臟猛地漏跳了一拍。
那是片被月光浸泡的小花園。中央有座漢白玉砌的水池，池裡沒有水，而是盛滿了液態的星光，一個穿著水綠色紗裙的少女正蹲在池邊赤著腳伸進星光裡，腳尖輕點，激起的光浪濺在她裙擺上，暈開一片片流動的光斑。
她似乎在跟池裡的東西玩鬨，纖細的手指戳著星光裡遊過的發光小魚，嘴裡念念有詞：“銀鱗兒，再跑快點呀，抓不到你咯……”聲音又軟又甜，帶著點嬌憨的尾音。
聽見腳步聲，她動作一頓，猛地回過頭。蓬鬆的長發隨著動作甩起，發間彆著的珍珠串子叮當作響，幾顆碎鑽般的光點從發梢抖落，落在她鼻尖上。
傅言看清了她的臉。眉如遠山含黛，眼似秋水橫波，最妙的是那雙眼睛，瞳孔像盛著揉碎的星光，此刻正睜得圓圓的，帶著點被打擾的茫然，又有點好奇，活脫脫一隻偷玩時被抓包的小狐狸。
“你……你是誰呀？”她眨了眨眼，赤著的腳悄悄縮回裙擺下，指尖下意識絞住了紗裙的係帶，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傅言喉結動了動。玩這款遊戲五年，他見過ai模擬的百種風情，卻從未見過這樣鮮活的神態——不是npc那種精準到刻板的嬌羞，而是帶著點慌亂的無措，連耳根泛起的紅暈都透著真實的溫度。
“玩家f。”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穩，目光掃過這片從未出現在任何攻略裡的空間，“這裡是什麼地方？”
少女咬了咬下唇，視線落在他作戰服袖口的暗紋上，又飛快移開，臉頰紅得更厲害了，聲音細得像羽毛搔過心尖：“這裡是……星髓秘境呀。”她頓了頓，手指無意識地卷著垂在胸前的一縷長發，“以前……隻有我一個人在這裡玩的。”
傅言緩步靠近，每走一步，地麵的光霧就會漫上他的腳踝，帶著微涼的暖意。少女看著他腳下綻開的光花，眼睛亮了亮，像發現了新奇的玩具，卻又立刻低下頭，肩膀微微繃緊，像是怕被驚擾的小獸：“你、你彆靠這麼近呀……”
她的聲音裡帶著點軟糯的鼻音，尾音輕輕往上挑，勾得人心頭發癢。傅言停在離她三步遠的地方，注意到她腰間係著條玉佩，玉佩上刻著個“瑾”字，隨著她緊張的呼吸輕輕晃動。
“你叫什麼名字？”他問。遊戲裡的npc都有固定id，可眼前這少女，連氣息都清新得不像數據。
少女抬起眼，偷偷看了他一眼，又飛快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淺淺的陰影，聲音細若蚊吟：“他們都叫我……雲瑾。”
傅言怔住了。雲瑾？這個名字從未出現在任何npc名錄裡。他玩過的副本加起來能繞服務器三圈，見過會談戀愛的npc，見過會罵人的npc，甚至見過會寫代碼的npc，卻從沒見過在隱藏空間裡光著腳玩水，會因為陌生人靠近而害羞到指尖發顫的。
他忍不住又往前走了半步。雲瑾的身子輕輕一顫，卻沒再後退，隻是抬起頭，那雙含著星光的眼睛望過來，帶著點怯生生的好奇，像在打量一件突然闖入自己小世界的新奇玩意兒。
池裡的發光小魚不知何時遊到了她手邊，她下意識伸出手指去碰，指尖剛觸到魚鰭，又像想起什麼似的縮回手，臉頰紅得快要滴出血來，連說話都帶上了點結巴：“你、你要不要……也來玩呀？銀鱗兒很乖的……”
傅言看著她那副又想邀請又害羞的模樣，突然覺得，這趟迷霧森林之行，最驚人的獎勵，或許不是什麼裝備或積分，而是眼前這個連害羞都透著靈氣的少女。
他沒有回答，隻是緩緩伸出手，掌心朝上，停在離她不遠的地方。
雲瑾的眼睛猛地睜大了，長長的睫毛扇了扇，像隻受驚的蝶。她盯著他的掌心看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試探著伸出自己的手——指尖微涼，帶著點星光的濕潤，輕輕碰了碰他的指尖，又像觸電般縮了回去。
“呀……”她低呼一聲，猛地轉過身，背對著他，肩膀微微聳動，發間的珍珠串子晃得更厲害了，“不、不好意思……”
傅言看著她泛紅的耳根和微微顫抖的紗裙裙擺，嘴角幾不可查地勾了一下。玩了這麼多年遊戲，他第一次覺得，這虛擬的數據世界裡，似乎藏著比現實更鮮活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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