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虎在公會駐地的練武場來回踱步,手裡的鐵棍被他捏得咯吱作響。旁邊的瘦高個玩家大氣不敢出,隻能反複念叨:“會長息怒,蘇芮副會長說不定正在想辦法,那小姑娘看著單純,說不定幾句好話就能哄來……”
“哄?”烈虎猛地轉身,三角眼惡狠狠瞪著他,“老子的耐心快耗儘了!蘇芮去了大半天,連個屁都沒傳回,我看她是被傅言那小白臉勾走魂了!”他一腳踹翻旁邊的兵器架,刀槍劍戟散落一地,“一群廢物!連個女人都弄不回來!”
這時,一個染著綠毛的玩家匆匆跑進來,手裡舉著塊傳訊水晶:“會長!蘇副會長傳回消息了!”
烈虎一把搶過水晶,注入靈力後,蘇芮冷淡的聲音傳了出來:“雲瑾不肯來,硬搶隻會打草驚蛇,建議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我看你是慫了!”烈虎捏碎水晶,碎屑濺了一地,“給她臉了是吧?傳令下去,今晚帶三十個人,去破曉公會門口‘拜訪’一下!我倒要看看,傅言是不是真能護她一輩子!”
旁邊的玩家們麵麵相覷,有人小聲勸:“會長,這樣會不會太張揚了?係統要是判定惡意pk……”
“判定個屁!”烈虎唾沫橫飛,“就說切磋!老子光明正大跟他們打一架,贏了就讓那女的跟我走,輸了……老子認栽!”他心裡打得卻是另一副算盤——三十對四,就算傅言再能打,耗也能把他耗死,到時候雲瑾還不是任他拿捏?
入夜後的破曉公會駐地格外安靜,隻有巡邏玩家的腳步聲在石板路上回響。傅言正陪著雲瑾在院子裡看星星——遊戲裡的星空比現實更璀璨,銀河像條發光的綢帶橫亙在天上。
“你看那顆最亮的星,”雲瑾指著夜空,眼裡閃著光,“像不像星髓秘境裡的銀鱗魚?”
傅言順著她的指尖望去,嘴角噙著笑意:“有點像。”他剛想說些什麼,突然皺眉看向門口的方向,“有人來了。”
話音剛落,就聽駐地外傳來震天的喊叫聲,鐵牛的粗嗓門夾雜其中:“烈虎你個孫子!帶著人堵門算什麼本事?有種單挑!”
傅言起身,將雲瑾護在身後,暗影刃瞬間出現在手中:“你在屋裡待著,彆出來。”
“我跟你一起去!”雲瑾攥住他的衣角,眼裡雖有怯意,卻異常堅定,“我不怕。”
傅言看著她泛紅的眼眶,心裡一軟,卻還是搖頭:“聽話,等我回來。”他轉身往外走時,聽見身後傳來細微的響動,回頭一看,發現雲瑾悄悄把蘇芮給的玉墜攥在了手裡。
駐地門口,烈虎帶著三十多個玩家堵在那裡,個個手持武器,氣勢洶洶。鐵牛扛著鐵棍站在最前麵,零一則站在他身側,鏡片上數據流瘋狂跳動,顯然在計算雙方戰力差距。
“傅言,你總算肯出來了。”烈虎獰笑著,三角眼在人群裡掃來掃去,“那小娘們呢?怎麼不敢見人?”
傅言往前走了一步,周身的氣壓瞬間低了下來:“有事衝我來,彆嚇著她。”
“衝你來就衝你來!”烈虎揮了揮鐵棍,“老子今天就明說了,讓那女的跟我回烈焰,這事就算了!不然……”他掂量著手裡的鐵棍,“我就拆了你這破公會!”
“做夢!”鐵牛怒吼著就要衝上去,被傅言攔住了。
傅言的目光掃過烈虎身後的玩家,語氣平靜無波:“想打架?我奉陪。但我話說在前頭,傷了人,或者毀了駐地,係統的懲罰你們扛得起?”
烈虎臉色變了變——他倒是忘了係統對惡意破壞有嚴懲,但話已說出,收不回來了,隻能硬著頭皮喊:“少廢話!兄弟們,給我上!隻要把傅言打趴下,裡麵的小娘們……”
他的話沒說完,就見破曉公會的玩家們紛紛從駐地各處跑了出來,個個手持武器,雖然人數不如對方多,氣勢卻絲毫不輸。為首的是個弓箭手,朗聲喊道:“傅哥帶我們打了那麼多副本,誰想動他,先過我們這關!”
原來零一早就通過公會頻道通知了所有人,鐵牛剛才的叫罵,不過是在拖延時間。
烈虎看著突然多出的二十多個玩家,臉色鐵青:“你們……”
“滾。”傅言的聲音冷得像冰,“趁我還不想動手。”
烈虎看著傅言眼裡的殺意,又看了看對方嚴陣以待的架勢,知道今天討不到好,隻能咬牙切齒地放狠話:“傅言,你給老子等著!這事沒完!”他狠狠瞪了一眼駐地深處,像是要把雲瑾的樣子刻在心裡,才帶著人灰溜溜地走了。
人群散去後,鐵牛啐了一口:“這孫子真不要臉,帶這麼多人來!”
零一推了推眼鏡:【根據行為模式分析,烈虎短期內不會善罷甘休,建議加強駐地防禦】。
傅言點點頭,轉身往院子裡走,剛推開月亮門,就看到雲瑾站在廊下,手裡還緊緊攥著那個玉墜,指節泛白。
“都走了?”她小聲問。
“嗯。”傅言走過去,輕輕掰開她的手,玉墜的邊角硌得她掌心發紅,“彆攥這麼緊,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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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瑾搖搖頭,突然撲進他懷裡,把臉埋在他胸前,聲音帶著點發顫:“我剛才好怕……怕他們把你搶走……”
傅言身體一僵,隨即緩緩抬手,輕輕拍著她的背。夜風吹過,帶來遠處的蟲鳴,懷裡的人很輕,卻像填滿了他整個世界。
“搶不走的。”他低聲說,聲音裡帶著連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有我在,誰都搶不走。”
第二天一早,傅言剛登錄遊戲,就看見雲瑾已經站在院子裡了。她穿著傅言特意找裁縫做的便於活動的短打,淡綠色的布料襯得她皮膚像玉一樣白,發尾還沾著點晨露,顯然等了好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