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岐這才想起自己還掛著彩,卻擺擺手:“我沒事。”
林鑫然和江燃在旁邊偷笑,被他狠狠瞪了一眼,立刻收了聲。
從醫院出來時,月亮已經升得很高了。謝岐把摩托車停在路邊,從口袋裡摸出個小小的藥盒遞給雲瑾——是剛才順手買的碘伏和棉簽。“回去記得塗藥。”他的聲音很輕,沒了剛才的強硬。
雲瑾接過來,點了點頭。
“我送你回家。”謝岐跨上摩托車,又把頭盔扔給她。
這次雲瑾沒拒絕。摩托車駛進熟悉的小巷,在雲瑾家樓下停下。她摘下頭盔,剛想說謝謝,就看見謝岐從口袋裡摸出個東西遞給她——是顆用玻璃紙包著的糖果,橘子味的。
“賠你的。”他彆過臉,語氣硬邦邦的,“剛才……嚇到你了吧。”
雲瑾看著那顆糖,突然笑了,接過來剝開糖紙塞進嘴裡,甜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開來。她對著謝岐彎了彎眼睛,做了個口型:“謝謝。”
謝岐的喉結動了動,沒說話,發動摩托車掉頭就走,引擎聲在安靜的巷子裡格外響亮。雲瑾站在樓下,看著摩托車的尾燈消失在拐角,摸了摸口袋裡的藥膏和那顆沒吃完的糖,突然覺得,這個世界的劇情,好像真的越來越有趣了。
而騎在摩托車上的謝岐,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耳朵。剛才雲瑾笑起來的樣子,像顆剛剝開的糖,甜得他心裡發慌。他從口袋裡摸出手機,點開通訊錄,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把那個剛存進去的號碼撥出去——那是林鑫然剛才偷偷塞給他的,雲瑾的手機號。
“謝哥,你剛才為啥不跟她要微信啊?”林鑫然發來微信。
謝岐看著屏幕,嗤笑一聲,回了兩個字:“幼稚。”
然後,他點開那個號碼,默默地存成了“雲瑾”,備注裡加了個小小的草莓圖案——像她剛才遞過來的那個創可貼。
摩托車的引擎聲再次響起,載著少年彆扭的心事,消失在溫柔的月色裡。
雲瑾輕手輕腳地打開家門時,客廳的燈還亮著,媽媽正坐在沙發上織毛衣,電視裡放著晚間新聞,聲音調得很輕。
“回來了?”媽媽抬頭看她,眼裡帶著笑意,“今天怎麼回來得有點晚?”
雲瑾換鞋的動作頓了頓,後背的隱痛還在提醒著傍晚的驚險。她走到媽媽身邊坐下,從書包裡掏出那顆沒吃完的橘子糖,剝開遞到媽媽嘴邊,臉上掛著自然的微笑。
“嗯,晚自習留堂講題了。”她開口時,聲音比平時略輕——不是因為聽力,而是下意識想掩飾些什麼。她的語言能力其實很好,隻是平時習慣了安靜,加上助聽器偶爾會讓聲音傳遞失真,才不常多言。
媽媽咬下糖果,拍了拍她的手:“餓不餓?廚房溫著湯。”
“不餓,許知夏給我帶了餅乾。”雲瑾搖搖頭,目光落在媽媽織了一半的毛衣上,“這件快織好了?”
“快了,等天涼點就能穿。”媽媽笑著展示手裡的針腳,“你試試大小?”
雲瑾乖乖站起來,任由媽媽把毛衣披在她身上比劃。溫暖的毛線貼著後背的傷處,帶來一陣輕微的刺痛,她卻沒動,隻是對著鏡子裡的媽媽笑:“很好看。”
“就知道哄我。”媽媽嗔怪地戳了戳她的額頭,又注意到她外麵套著的黑色t恤,“這衣服……不是你的吧?”
雲瑾的心猛地提了一下,趕緊解釋:“嗯,體育課不小心把校服弄臟了,借同學的穿一下,明天洗乾淨還回去。”
她的語氣很自然,眼神也坦蕩,媽媽沒多想,隻是叮囑:“下次小心點,彆總麻煩彆人。”
“知道啦。”雲瑾抱著毛衣坐回沙發,假裝認真看新聞,眼角的餘光卻瞥見媽媽起身去廚房熱湯。她悄悄鬆了口氣,指尖摸了摸口袋裡的藥膏——幸好剛才把謝岐給的t恤塞進了書包,沒讓媽媽看見後背的紅痕。
洗漱時,雲瑾鎖好浴室門,對著鏡子掀起衣服。後背上果然一片紅腫,撞在黃毛胳膊上的地方尤其明顯,像塊難看的淤青。她倒出藥膏,指尖剛碰到皮膚就疼得嘶了一聲,趕緊放輕力道,一點點把藥膏塗勻。
冰涼的藥膏緩解了灼痛感,也讓她想起謝岐在醫院裡皺著眉問醫生“要不要拍片子”的樣子。那個總是凶巴巴的少年,原來也會有這麼緊張的時刻。
躺在床上時,雲瑾摸了摸枕頭下的速寫本,上麵畫著個耳朵紅紅的男生,旁邊標著“謝岐”。她翻到新的一頁,借著月光畫了顆小小的橘子糖,嘴角忍不住彎了彎。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落在書桌上的碘伏和棉簽上。雲瑾閉上眼睛,後背的隱痛還在,心裡卻像揣了顆糖,甜絲絲的。
她想,明天早上,得記得把那件黑色t恤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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