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過客廳的落地窗時,雲瑾正蹲在地毯上,幫季嶼調整拚圖的角度。她穿著季沉昨天借給她的淺灰色襯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腕間那支細巧的銀色手表——表盤內側刻著小小的“y.j”,是她剛成為醫生時,導師送的禮物。
“嶼嶼,這片拚圖要放在這裡哦。”雲瑾指尖捏著一塊藍色拚圖,輕輕放在季嶼手裡,目光始終和他保持平視。季嶼的指尖還沾著點拚圖邊緣的木屑,卻沒像平時那樣立刻縮回手,反而順著雲瑾的引導,把拚圖嵌進了正確的位置。
廚房傳來牛奶沸騰的聲響,季沉端著兩杯熱牛奶走出來,視線落在雲瑾身上時,腳步不自覺慢了半拍。
“先喝杯牛奶吧,等會兒再玩。”季沉把印著兔子圖案的杯子遞給季嶼,又將另一杯放在雲瑾身邊的茶幾上,“溫度剛好,你嘗嘗。”
雲瑾抬頭衝他笑了笑,拿起牛奶杯抿了一口,溫熱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帶著淡淡的奶香味。她剛想說話,門鈴突然響了,
季沉放下手裡的牛奶盒,快步走向玄關。門剛拉開一條縫,江敘白的聲音就先傳了進來,還帶著點雀躍的調子:“季沉,我給嶼嶼帶了新款的軌道車,昨天在玩具城搶了半天才……”
話沒說完,江敘白拎著玩具盒的手猛地頓住,眼睛像被黏住似的,直勾勾盯著客廳裡的雲瑾。他手裡的軌道車盒子“啪嗒”一聲磕在門框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人卻完全沒在意,隻是指著雲瑾,又轉頭看向季沉,語氣裡滿是震驚:“季、季沉!你家怎麼會有女人?!”
江敘白和季沉從小一起長大,比誰都清楚季沉的肢體接觸障礙——上學時女同桌不小心碰了他的胳膊,季沉能立刻把校服外套換掉;遞文件時指尖擦過他的手,他能下意識後退半步。可現在,一個穿著季沉襯衫的女人,正蹲在他家地毯上,和季嶼湊在一起玩拚圖,畫麵和諧得讓他懷疑自己眼花。
雲瑾聽到動靜抬頭,看到江敘白滿臉震驚的模樣,臉頰微微發燙,下意識想把季沉襯衫的領口往上拉了拉。季嶼卻比她先反應,小手瞬間攥緊雲瑾的衣角,小腦袋往她身後躲了躲,隻露出一雙警惕的眼睛盯著江敘白——那是他麵對陌生訪客時,少有的“保護姿態”。
“喊什麼?”季沉側身把江敘白拉進來,順手關上了門,語氣裡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維護,“她是雲瑾,嶼嶼的醫生。昨晚嶼嶼情緒不穩定,她留下來觀察情況。”他刻意強調“醫生”的身份,沒提季嶼是因為舍不得雲瑾走才鬨情緒,更沒說自己主動把襯衫借給雲瑾的事。
江敘白還是沒緩過神,繞著客廳走了半圈,目光在雲瑾和季沉之間來回轉:“醫生?觀察情況需要穿你的襯衫?季沉,你彆跟我裝糊塗,你以前碰一下女的都嫌膈應,現在讓醫生住家裡?”他聲音壓得低,卻還是被雲瑾聽了個正著,她握著牛奶杯的指尖微微收緊,杯壁的溫熱也沒壓下臉頰的熱度。
季沉沒接他的話,彎腰從江敘白手裡拿過軌道車盒子,遞給季嶼:“嶼嶼,看看喜歡嗎?”季嶼卻沒伸手接,隻是抬頭看了看雲瑾,見她點頭,才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盒子邊緣,又很快縮回手,繼續攥著雲瑾的衣角。
江敘白看著這一幕,突然湊到季沉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問:“你老實說,是不是對人家醫生有意思?我可告訴你,雲醫生看著溫柔,說不定不好追,你這‘碰不得’的毛病,可得先改改。”
季沉伸手推開他的腦袋:“彆胡說。你要是沒事,就陪嶼嶼玩會兒,要是有事,就趕緊走。”他嘴上這麼說,視線卻不自覺飄向雲瑾——她正耐心地幫季嶼把拚圖塊擺整齊,陽光落在她發梢,鍍上一層淺金色。
江敘白撇了撇嘴,卻沒再調侃,隻是蹲下身,對著季嶼晃了晃軌道車盒子:“嶼嶼,這個軌道車能跑圈圈,還會發光,要不要跟我一起拚?”季嶼猶豫了一下,轉頭看了看雲瑾,見她笑著點頭,才慢慢鬆開攥著衣角的手,指尖輕輕碰了碰軌道車盒子上的圖案。
雲瑾趁機拿起茶幾上的牛奶杯,抿了一口壓了壓驚。她抬頭時,剛好對上季沉的目光,他眼神裡帶著點歉意,像是在為江敘白的直白道歉。雲瑾輕輕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
季沉沒接他的話,隻是彎腰從江敘白手裡拿過軌道車盒子,走到季嶼麵前遞過去:“嶼嶼,看看喜歡嗎?這是江叔叔給你帶的新款。”
季嶼卻沒伸手接,隻是抬頭看了看雲瑾,小眼神裡滿是依賴,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見。直到見雲瑾輕輕點頭,他才慢慢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盒子邊緣,又很快縮回手,繼續緊緊攥著雲瑾的衣角,生怕她會突然離開。
江敘白看著這一幕,眼睛突然亮了亮,心裡冒出個主意。他悄悄繞到季嶼身邊,蹲下身,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湊在季嶼耳邊問:“嶼嶼,你覺得雲醫生好不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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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嶼聽到“雲醫生”三個字,眼睛立刻亮了點,輕輕點了點頭,小腦袋蹭了蹭雲瑾的衣角,像是在表達喜歡。
江敘白見狀,又往他身邊湊了湊,聲音壓得更低:“那你想不想讓雲醫生當你的嬸嬸呀?”
季嶼愣了愣,眨巴著大眼睛看著江敘白,顯然沒明白“嬸嬸”是什麼意思。他歪著小腦袋想了想,又轉頭看了看雲瑾,見雲瑾正低頭幫他整理散落的拚圖,嘴角還帶著笑,他的小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江敘白趕緊解釋,語氣裡帶著點誘哄:“嬸嬸就是……就是能天天陪在嶼嶼身邊,跟叔叔一起照顧嶼嶼的人呀。如果雲醫生是你嬸嬸,你每天都能看到她,還能跟她一起玩拚圖、讀故事,好不好?”
“天天……看到瑾瑾姐姐?”季嶼終於明白了,他的眼睛瞬間亮得像星星,原本攥著雲瑾衣角的手鬆了鬆,小拳頭輕輕握了握,用力點了點頭,小臉上滿是期待,甚至主動開口問江敘白,“怎麼……讓瑾瑾姐姐當嬸嬸?”
見季嶼上了心,江敘白心裡偷著樂,他悄悄從口袋裡掏出一顆草莓味的糖果,遞給季嶼,又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說:“待會你就這樣——等會兒雲醫生幫你拚軌道車的時候,你就拉著她的手,跟她說‘瑾瑾姐姐,你留下來當嬸嬸好不好’,然後再撒個嬌,雲醫生肯定會答應的。”
季嶼接過糖果,小心翼翼地攥在手裡,認真地聽著江敘白的話,小腦袋一點一點,把“任務”記在了心裡。他抬頭看了看雲瑾,又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季沉,小臉上滿是堅定,像是在給自己打氣。
江敘白拍了拍他的肩膀,衝他比了個“加油”的手勢,然後站起身,故意提高聲音說:“嶼嶼,既然喜歡軌道車,那我們現在就拆開拚好不好?正好讓雲醫生也幫忙,她那麼厲害,肯定能拚得又快又好。”
雲瑾聽到這話,抬頭笑了笑:“好啊,我也來幫忙。”她說著,放下手裡的牛奶杯,剛想伸手去拿軌道車盒子,季嶼突然拉住了她的手——他的小手軟軟的,帶著點溫熱,輕輕攥著她的指尖,眼神裡滿是認真。
雲瑾愣了一下,笑著問:“嶼嶼怎麼了?”
季嶼深吸了一口氣,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看著雲瑾的眼睛,小聲說:“瑾瑾姐姐……你留下來……當嬸嬸好不好?”他的聲音雖然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客廳裡每個人的耳朵裡。
雲瑾的臉頰瞬間紅透了,像染上了晚霞,她下意識想收回手,卻被季嶼攥得更緊。她抬頭看向季沉,正好對上他的目光——季沉的耳尖紅得厲害,眼神裡滿是慌亂,顯然也沒料到季嶼會突然說出這句話。
江敘白在一旁看得樂不可支,偷偷衝季嶼比了個“乾得漂亮”的手勢,還故意咳嗽了兩聲,調侃道:“哎呀,嶼嶼這話可說到我心坎裡了,雲醫生,你看嶼嶼這麼喜歡你,要不就……”
“江敘白!”季沉突然開口打斷他,語氣裡帶著點惱怒,卻沒真的生氣。他快步走到雲瑾身邊,蹲下身,輕輕握住季嶼的手,溫柔地說:“嶼嶼,這種事要跟雲醫生好好商量,不能這麼突然,知道嗎?”
季嶼卻皺了皺小眉頭,看著季沉說:“這樣瑾瑾姐姐就能天天陪我玩了。”他說著,又轉頭看向雲瑾,眼神裡滿是期待,“瑾瑾姐姐,你不願意嗎?”
雲瑾看著季嶼純真的眼神,心裡又暖又慌,她輕輕摸了摸季嶼的頭,柔聲道:“嶼嶼,姐姐很喜歡跟你一起玩,但……”她話沒說完,就感覺季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裡帶著點緊張,還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溫柔,讓她的心跳瞬間亂了節奏。
季沉看出了她的窘迫,主動幫她解圍:“好了嶼嶼,先拚軌道車吧,這件事我們以後再慢慢說。”他說著,伸手拿起軌道車盒子,開始拆包裝,試圖轉移話題。可拆包裝的手指也有些笨拙,顯然也沒從剛才的意外中緩過來。
江敘白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也不再調侃,隻是蹲下身,幫季嶼拿出軌道車的零件,嘴裡還故意說:“嶼嶼,咱們先拚軌道,等拚好了,說不定雲醫生就改變主意了呢?”
季嶼聽到這話,立刻來了精神,專注地看著軌道車零件,小臉上滿是期待。雲瑾也定了定神,拿起一塊軌道零件,幫季嶼拚接起來。
晨光依舊溫暖,客廳裡回蕩著拆零件的“哢嚓”聲和江敘白的調侃聲,還有季沉偶爾遞過來的紙巾和水果,氣氛漸漸恢複了輕鬆,隻是每個人心裡,都多了點不一樣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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