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萊克聞聲，吻得愈發用力，齒尖輕輕蹭過她的唇瓣，留下淡紅的印子。他抬眼時，眼底泛著水光，卻沒看雲瑾，反而朝不遠處的樹林瞥去——林舟正站在樹後，指節攥得發白。
嘴角勾起抹挑釁的笑，伊萊克低頭再度吻住雲瑾，這次動作更緊，手掌扣著她的腰，將人完全圈在懷裡。舌尖滑過她的脖頸，輕輕舔過鎖骨，一陣酥麻的癢意漫開，雲瑾忍不住仰頭，露出更多肌膚。
“伊萊克……”她輕聲喚他，聲音裹著哭腔，手臂卻把他抱得更緊。
伊萊克動作頓了頓，舌尖輕輕蹭過她的脖頸，留下淺紅吻痕，再抬頭時，眼底欲色淡了些，多了點軟：“想我沒？”
雲瑾點頭，臉頰埋進他頸窩，聲音悶悶的：“以後彆這麼突然了，我會擔心的。”
“好。”伊萊克笑了，指尖揉著她的頭發，目光卻又掃向樹林——林舟已經轉身離開，背影繃得筆直。他低頭在雲瑾額頭印下輕吻，聲音軟得像蜜：“放學我接你，帶你去吃你喜歡的草莓蛋糕。”
雲瑾抬頭，眼裡還泛著水光，卻彎了笑：“好。”
薔薇花架下，風卷著花香漫過來，伊萊克抱著她，指尖輕輕摩挲她腰後的衣料，眼底滿是珍視。他知道林舟還在擔心，可就是忍不住——一想到雲瑾在學校和彆人說話、笑，心裡就翻湧著占有欲，隻想把她牢牢護在身邊，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
上課鈴再響時，伊萊克才鬆開手，指尖替她理好淩亂的衣領，又捏了捏她的臉：“快去上課，我等你。”
雲瑾點頭往教學樓走，兩步後又回頭，見他還站在花架下望著自己，忍不住笑了，揮揮手才跑開。伊萊克望著她的背影，眼底笑意深了些，轉身往教室走，路過樹林時腳步頓了頓，嘴角勾出抹意味深長的笑，才繼續前行。
教室裡，林舟坐在座位上，臉色依舊難看。他知道自己沒資格乾涉雲瑾的事，可看著她被伊萊克抱著的模樣，心裡還是泛起點澀。他拿出手機，給雲瑾發了條信息：“小心艾爾，他是高階吸血鬼。”
雲瑾收到信息時，伊萊克剛坐在她身邊。她看著信息，又看了眼身邊正在翻課本的伊萊克，忍不住笑了，回複林舟：“我知道，他是我很重要的人。”
蘇曉曉瞥見她的回複，側頭看她，眼底帶著笑：“跟誰聊天呢？”
“沒誰。”雲瑾把手機收起來，湊過去小聲問，“你和淺野凜怎麼樣了？”
淺野凜？蘇曉曉愣了一下，腦海裡瞬間閃過那天的畫麵——她撞見淺野凜和彆的女生站在走廊裡說說笑笑，女生遞給他的奶茶，他也接了。那一刻心口發悶，她快步走過去，攥著他的袖口問：“淺野凜，我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淺野凜低頭看了看她攥著自己袖口的手，又抬眼對上她泛紅的眼眶，沉默了幾秒，抬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語氣很輕：“你希望我們是什麼關係，就是什麼關係。”
這話像根軟刺，紮得蘇曉曉說不出話，她鬆開手，往後退了半步，看著他沒再追問，轉身跑開了。
或許雲瑾說的對，一開始她就應該遠離淺野凜。
思緒回來，蘇曉曉苦笑了一下，“沒事，咱們不聊他！”
雲瑾見她眼底藏著落寞，指尖輕輕碰了碰她的胳膊，沒再追問，轉而從抽屜裡摸出顆草莓味的硬糖，剝了糖紙遞過去：“喏，甜的，吃了心情能好點。”
蘇曉曉接過糖塞進嘴裡，草莓的甜味在舌尖化開，心裡的澀意好像淡了點，她彎了彎嘴角：“還是你靠譜。”
雲瑾窩在伊萊克懷裡時，窗外的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客廳裡隻開了盞暖黃色的落地燈，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柔軟的羊毛毯裹著她的腿，鼻尖縈繞著伊萊克身上清冽的冷杉香氣，混著空氣中若有似無的薔薇餘韻，讓她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她指尖輕輕劃著伊萊克小臂上細膩的皮膚，想起蘇曉曉下午強裝不在意的模樣，還是忍不住開口：“你了解淺野凜嗎？”
話音剛落，頸側就傳來一陣輕微的癢意——伊萊克的尖牙輕輕蹭過她的耳垂，帶著點涼意的呼吸掃在肌膚上，讓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怎麼突然問他？”他的聲音低沉，帶著點戲謔的笑意，指尖捏了捏她的下巴，讓她抬頭看向自己，“還是說，覺得狼人鮮活，嫌棄我這活了幾百年的老吸血鬼了？”
雲瑾趕緊搖頭，臉頰在他胸口蹭了蹭，悶聲笑出來：“才沒有，是替曉曉問的。她今天提到淺野凜的時候，眼底都快藏不住落寞了，可又嘴硬不肯多說。”
伊萊克聞言，指尖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目光落在窗外沉沉的夜色裡，語氣比剛才認真了些：“忠誠、群居，是狼人一族刻在骨子裡的特征。他們和我們吸血鬼不一樣，一生隻會選定一個伴侶，一旦認定，就絕不會輕易放手。”
“那蘇曉曉……”雲瑾猛地抬頭，眼裡滿是驚喜，連聲音都提高了些，“你的意思是，淺野凜選定的人是曉曉？可他之前對曉曉的態度明明很模糊，還跟彆的女生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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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人表達心意的方式，從來都不是靠嘴說。”伊萊克低頭，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眼底映著暖燈的光，像盛了片細碎的星辰，“他們習慣用行動證明，卻不擅長解釋。狼人對人類世界的‘社交邊界’，向來沒那麼敏感。”
雲瑾眨巴著眼睛，心裡的疑惑解開了大半，可新的好奇又冒了出來。她伸手戳了戳伊萊克的下巴，追問：“那吸血鬼呢？你們吸血鬼選伴侶，也有這麼多規矩嗎？”
伊萊克聞言，沒有立刻回答，隻是低頭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指尖輕輕撫過她的發梢。過了幾秒，他才緩緩開口，聲音比剛才沉了些，像浸了夜色裡的涼意：“吸血鬼沒有‘選伴侶’的規矩，甚至可以說，我們注定是要孤獨一輩子的。”
雲瑾愣住了，下意識攥緊了他的衣角：“為什麼？”
“因為我們活得太久了。”伊萊克的目光飄向窗外，像是穿透了厚重的夜色，看到了過去幾百年的時光，“我活了三百年，見過十七世紀倫敦的霧，也見過二戰時燃燒的廢墟；見證過王朝興起又覆滅，看著街邊的馬車變成汽車，電報變成手機……可身邊的人呢？人類的壽命不過短短幾十年，就算是狼人，壽命也隻有人類的三倍。他們會老去，會離開，最後隻剩下我們，守著一堆回憶，在漫長的時光裡重複孤獨。”
他頓了頓，指尖輕輕碰了碰雲瑾的臉頰，語氣裡帶著點自嘲：“所以我們族群裡的大多數人，早就學會了不投入感情。要麼沉迷力量與血統的爭奪，要麼抱著幾百年前的舊物獨自度日，誰都不想再經曆一次‘看著在意的人從身邊消失’的痛苦。”
雲瑾聽得心口發緊，忍不住往他懷裡縮了縮，手臂緊緊抱著他的腰：“那你……”
“我以前也是這麼想的。”伊萊克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眼底的涼意漸漸被溫柔取代，“我曾以為，隻要不靠近，就不會有牽掛，更不會有痛苦。所以我躲在古堡裡幾十年，不與人類接觸，也不參與族群的紛爭，就像個局外人，看著時光一天天流逝。”
“那後來呢？”雲瑾抬頭，眼裡滿是好奇。
“後來我遇到了你。”伊萊克的指尖輕輕描摹著她的眉眼，聲音低沉而認真。
雲瑾的臉頰瞬間熱了起來，趕緊把頭埋回他懷裡，耳朵尖都紅透了。她能清晰地聽到伊萊克胸腔裡沉穩的心跳聲，比人類慢些，卻格外有力，一下下敲在她的心上。
窗外的月光透過薄紗窗簾照進來，落在兩人身上，給整個房間都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輝。雲瑾窩在伊萊克懷裡，指尖輕輕劃著他的掌心，忽然想起了什麼，又開口追問：“那吸血鬼就沒有例外嗎？有沒有吸血鬼，會和一個人一直在一起，哪怕對方是人類？”
伊萊克想了想，點頭：“有。我曾聽說過一對情侶，吸血鬼先生和人類小姐，他們在一起生活了五十年。人類小姐老去後，吸血鬼先生沒有再找彆人，而是守著他們一起住過的房子，直到現在還在那裡生活——他把每一件和人類小姐有關的物品都保存得很好，每天都會給院子裡的花澆水，就像人類小姐還在的時候一樣。”
“好浪漫啊。”雲瑾眼裡滿是向往，“那他們一定很愛對方吧？”
“嗯，很愛。”伊萊克的指尖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可這份愛，也帶著無儘的痛苦。人類小姐去世後，吸血鬼先生每天都在回憶裡度過。所以你看，吸血鬼的感情，從來都不是甜蜜的，更多的是漫長的等待和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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