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老望向聖穹台上並肩而立的五對師徒,靈霧在他們周身織成淡金色的光罩,赤瑤的火焰、蘇凝的草木、淩鋒的劍氣、石垣的土靈與墨淵的冰晶相互映襯,竟形成了青玄最本源的五行靈力圖譜。他輕輕歎道:“不單是墨淵玄者,你看赤瑤玄者對楚瑤的歡喜,蘇凝玄者對林月的溫和,哪一個不是真心實意?這五個孩子,論心性、論術法,都是這屆弟子裡最拔尖的,往後跟著玄者們修行,必定能撐起青玄的未來。”
靈霧隨下山的腳步漸漸淡去,後山的青石路覆著薄露,踩上去輕響細碎。墨淵走在前方半步,玄色衣擺掃過路邊的冰晶草,隻留下轉瞬即逝的霜痕,一路都未開口。雲瑾攥著青筠劍跟在後麵,劍穗垂在腕間晃蕩,她幾次想開口問些修行的事,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劍柄上的紋路,連呼吸都放輕了些。
轉過一道彎,前麵是墨淵的居所“玄冰殿”,殿外的冰棱在暮色裡泛著冷光。墨淵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時,眼底的冰晶寒氣似乎淡了些。他望著雲瑾緊抿的唇和微微泛紅的耳尖,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聲音比在聖穹台上更顯溫和:“往後你就喚我師尊吧。”
雲瑾猛地抬頭,撞進他沉靜的目光裡,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連忙挺直脊背,雙手交疊於身前,鄭重地躬身行禮:“弟子雲瑾,拜見師尊!”話音落時,她分明感覺到丹田處的玄色符文輕輕顫動,與師尊周身的靈力泛起細碎的共鳴。
墨淵微微頷首,抬手示意她起身,目光掃過她仍有些緊繃的肩膀,補充道:“殿內有我早年修行的手記,你先拿去看,明日卯時,到殿外的練劍坪尋我。”說罷便轉身推開殿門,玄色身影消失在殿內微光中,隻留下一縷極淡的冰晶氣息。
雲瑾站在原地,攥著劍的手慢慢鬆開,心跳卻比之前更快。她望著殿門,輕聲又念了一遍“師尊”,指尖觸到劍身上的冰晶,那微光似乎比方才更亮了些,像是在為她的新身份慶賀。
雲等她攥著玄冰殿帶回的修行手記,踩著暮色裡最後一點微光走回自己的住處。指尖還殘留著玄冰殿那縷清冽的冰晶氣息,推開門時,卻被一股溫軟的暖意撞了滿懷,讓她下意識頓住了腳步。
這屋子她白日隻匆匆來過一次,彼時隻覺得整潔素雅,此刻掌燈細看,才發現處處藏著心思。牆角的銅爐裡燃著安神的沉水香,煙氣嫋嫋纏上房梁,比玄冰殿裡終年不散的寒氣溫和了不知多少倍。窗邊的花架上擺著一盆耐寒蘭,葉片上還凝著細碎的露水。
書案是上好的楠木所製,觸手溫潤,不像玄冰殿的石案那般冰得人指尖發麻。案上擺著一方鬆煙墨錠,正是她慣用的那款,旁邊疊放的宣紙裁得方方正正,連鎮紙都是她喜歡的青石雕花樣式。雲瑾伸手撫過紙頁,指尖觸到細微的紋路,忽然想起方才在玄冰殿,墨淵隻淡淡說“按規矩為你安排了住處”,語氣裡聽不出半分波瀾,如今看來,哪裡是什麼“規矩”,分明是他早就細細打點過的。
她走到床邊坐下,床褥鋪得鬆軟,疊著的錦被帶著陽光曬過的暖意,與玄冰殿裡那床泛著寒氣的冰蠶絲被截然不同。枕頭邊放著一個素色瓷瓶,打開便聞到熟悉的凝神草藥香。
雲瑾將修行手記放在膝上,指尖輕輕摩挲著封麵上的冰紋,忽然低低笑了一聲。這哪裡是按規矩安排的尋常住處,分明是照著她的喜好細細鋪陳的暖閣。
指尖無意識蹭過膝上手記的冰紋,那紋路涼絲絲的,倒和師尊周身的寒氣有幾分像,可此刻握在手裡,卻莫名裹著暖意。雲瑾抬頭望向窗欞,月光正透過雕花格子灑進來,落在那盆耐寒蘭的葉片上,露水滴折射出細碎的光。
雲瑾把臉輕輕貼在手記封麵上,冰涼的觸感裡似乎也滲進了幾分笑意。她小聲嘀咕:“原來師尊也會這樣,嘴上不說,心裡卻把什麼都記著。”話音落時,窗外傳來晚風拂過樹葉的輕響,像是在應和她的話,屋內的沉水香依舊嫋嫋,把這滿室的暖意,都揉進了暮色裡。
練劍坪的晨霧還未散儘,雲瑾收劍時指尖仍帶著揮劍後的輕顫。墨淵今日教的劍法比昨日更繁複,她凝神聽著指點,餘光裡總忍不住落在他垂落的玄色衣袖上——晨光掃過他袖口暗紋,竟比殿外冰棱更顯清透。待最後一個劍式練完,她才想起昨夜溫在灶上的蓮子羹,連忙提著食盒往玄冰殿去。
殿門虛掩著,雲瑾輕推時木軸發出極輕的聲響。殿內靜得能聽見冰棱滴水的聲音,墨淵常用的石案空著,隻有案上攤開的古籍還留著半盞未涼的茶。她放輕腳步往裡走,食盒擱在案角時,目光忽然被案邊的書架勾住——最上層擺著幾卷泛黃的手劄,封皮上的字跡竟和她那本修行手記如出一轍。
許是好奇心作祟,她踮腳去夠最左邊的手劄,指尖剛觸到紙頁,身後忽然傳來衣料摩擦的輕響。雲瑾渾身一僵,手劄從指間滑落的瞬間,一雙微涼的手從身後托住了她的腰,將她往回帶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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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看師尊的東西,該受什麼罰?”
墨淵的聲音貼著她的耳尖落下,帶著冰晶特有的清冽氣息。雲瑾的耳尖瞬間燒起來,轉身時撞進他垂落的目光裡——他眼底似乎凝著晨霧未散的柔光,比往日少了幾分疏離,指尖還沾著些許殿外的霜花,輕輕蹭過她的鬢角。
“我、我帶了蓮子羹來,……”她慌忙解釋,目光卻不敢再看他,落在他交疊的指尖上。墨淵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此刻正輕輕摩挲著她方才掉落的手劄封皮,指尖的霜花遇熱化了,留下一點濕痕。
“嗯,去後山取了些冰晶草。”墨淵抬手,將那卷手劄遞到她麵前,“這是我早年記的修行心得,你若想看,不必偷偷摸摸。”他的指尖不經意間蹭過她的指尖,微涼的觸感讓雲瑾的心跳驟然加快,食盒裡的蓮子羹似乎都跟著熱了幾分。
雲瑾接過手劄,指尖還殘留著他遞過來時的溫度。她低頭翻了兩頁,見裡麵夾著一片壓平的冰晶草,葉片上的紋路清晰如初,竟像是剛采下不久。墨淵忽然俯身,指尖點在書頁某一行上,聲音比方才更輕:“這裡講的吐納之法,你昨日練劍時總差一點火候,今日再試試?”
他俯身時,玄色衣擺落在她的肩上,帶著淡淡的冰晶草氣息。雲瑾能清晰地聽見他的呼吸聲,落在她的發頂,溫熱的氣息與周身的清寒交織在一起,讓她連呼吸都放輕了。她點頭時,發梢輕輕蹭過他的下頜,見他喉結微滾,才驚覺兩人靠得這樣近——她隻要再抬頭半寸,就能觸到他垂落的目光。
“蓮子羹要涼了。”墨淵忽然直起身,目光落在案角的食盒上,語氣裡竟帶了幾分不易察覺的笑意。雲瑾這才回過神,慌忙打開食盒,瓷碗裡的蓮子羹還冒著熱氣,甜香瞬間漫開,與殿內的清寒氣息融在一起,竟生出幾分暖意來。
墨淵取過瓷碗,指尖碰到她遞碗的手時,刻意停頓了片刻。雲瑾的指尖微顫,收回手時,見他舀起一勺蓮子羹,目光落在她泛紅的耳尖上,輕聲道:“下次想來,不必等我不在。”
晨光透過殿門縫隙照進來,落在兩人交疊的影子上。雲瑾望著他垂眸時的側臉,忽然覺得殿內的寒氣似乎都散了,隻剩下蓮子羹的甜香,和他指尖殘留的、讓人心尖發顫的微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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