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瞳孔緩緩染上暗紅,周身原本純淨的金色靈力,漸漸被黑色吞噬,連握劍的手指,都開始泛出淡淡的黑氣。原本溫潤如玉的氣質消失殆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令人膽寒的邪魅——眉梢輕挑時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眼神卻冷得像冰,嘴角勾起的弧度裡,滿是漠視生命的殘忍。
“少主覺醒了!少主隨我們回教!”陣法外的玄陰教弟子歡呼著上前,可還沒靠近墨淵,他便突然側過身,長劍如同毒蛇吐信般刺出,黑色劍氣瞬間貫穿了兩名玄陰教弟子的胸膛。那兩人甚至沒看清動作,便直挺挺地倒下,傷口處的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黑腐爛。
老者臉上的笑容僵住,顯然沒料到墨淵會對自己人動手,可墨淵卻像沒看見他的震驚,隻是用指尖輕輕擦過劍身上的血跡,暗紅的眼眸掃過全場,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吵死了。”
話音剛落,他又猛地轉身,長劍朝著身邊的宗門弟子揮去。那名弟子正忙著加固結界,毫無防備,被劍氣直接劃開肩胛骨,鮮血噴湧而出,濺在墨淵的玄色衣袍上,像是開出了妖異的花。弟子踉蹌著後退,眼中滿是恐懼:“尊者……您怎麼……”
“墨淵!你瘋了!”淩鋒衝上前,用劍擋住墨淵的攻擊,兩劍相撞的瞬間,淩鋒隻覺一股陰寒之力順著劍身傳來,手臂瞬間麻痹,連退三步才穩住身形,“我是淩鋒!我們一起長大的!你看看我!”
墨淵卻隻是歪了歪頭,眼神裡沒有絲毫熟悉,隻有冰冷的審視,仿佛在看一件礙眼的物件:“長大?”他手腕翻轉,長劍突然變招,朝著淩鋒的小腹刺去,招招狠辣,沒有半分留情。
蘇凝急忙揮動法杖,無數花瓣化作金光,朝著墨淵的眉心飛去——她想用法術喚醒墨淵的神智,可金光剛靠近墨淵周身三尺,便被黑色靈力攪碎,花瓣落在地上,瞬間發黑枯萎。“沒用的!他的神智被血脈之力徹底吞噬,現在的他,隻是個以殺戮為樂的怪物!”
赤瑤咬著牙,忍著肩傷的疼痛施展術法,一團火焰在她掌心凝聚,朝著墨淵的方向擲去。可墨淵連躲都不躲,隻是抬手一揮,黑色靈力便將火焰打散,反震的力量如同重錘般砸在赤瑤胸口,她猛地噴出一口鮮血,倒在地上,掙紮著卻爬不起來。“師妹!”蘇凝急忙扶住她,眼中滿是絕望。
黑袍老者終於反應過來,怒吼著揮動白骨杖:“墨淵!你瘋了!我們是來幫你的!你該殺的是這些宗門弟子!”他想重新控製陣法,可墨淵卻突然朝著他衝去,黑色劍氣直逼麵門。老者慌忙用白骨杖抵擋,杖身瞬間被劍氣砍出一道裂痕,他被震得後退數步,嘴角溢出血絲:“你竟敢對我動手!你忘了是誰喚醒你的血脈?”
“喚醒?”墨淵停下動作,暗紅的眼眸裡閃過一絲玩味,他緩緩走近老者,長劍抵在對方的喉嚨上,黑色靈力順著劍刃滲入老者的皮膚,讓他渾身發抖,“不過是給了我一個理由,清理這些礙眼的東西罷了。”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卻帶著令人膽寒的妖魅,“不管是你們,還是他們,擋路的,都得死。”
就在此時,雲瑾突然推開身邊的弟子,朝著墨淵跑去。她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攻擊或呼喊,隻是從懷中掏出那枚刻著“淵瑾”二字的玉佩,舉到墨淵麵前,淚水順著臉頰滑落,聲音帶著顫抖卻格外清晰:“墨淵,你看這個……你昨天親手給我的,你說這是我們的信物,你說要和我一起去看桃花,你說永遠不會讓我受委屈……你忘了嗎?”
墨淵的動作頓住,目光落在玉佩上,暗紅的眼眸裡閃過一絲極淡的波動,可很快又被黑色覆蓋。他舉起劍,朝著雲瑾的心口刺去——這一劍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快,帶著不容置疑的殺意。所有人都以為雲瑾必死無疑,蘇凝甚至閉上了眼睛,可就在劍尖距離雲瑾心口隻有一寸時,墨淵的手腕突然劇烈顫抖起來,長劍“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雲瑾沒有躲,她看著墨淵的眼睛,緩緩伸出手,輕輕握住了他泛著黑氣的手腕。她的掌心很暖,帶著一絲微弱卻純淨的氣息,順著墨淵的手腕,一點點傳入他的體內,像是一縷暖陽,刺破了濃稠的黑暗。“墨淵,我知道你還在裡麵,”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卻格外堅定,“你不是怪物,你是墨淵,是那個會給我燉鴿子湯、會在我受傷時緊張的墨淵……彆被這股力量控製,我陪著你,我們一起把它壓下去,好不好?”
黑色靈力在掌心的溫暖下開始波動,墨淵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暗紅的眼眸裡閃過掙紮的光芒,耳邊的蠱惑聲與殺戮的欲望漸漸減弱。他看著雲瑾滿是淚水的臉,看著她眼中毫不掩飾的擔憂與信任,腦海中突然閃過昨日燉鴿子湯時的溫馨畫麵,閃過握著手腕時的溫熱觸感——那些被血脈之力掩蓋的記憶,一點點清晰起來。
“雲……瑾……”他的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泛著黑氣的手指輕輕碰了碰雲瑾的臉頰,動作裡帶著一絲茫然,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周身的黑色靈力開始快速消散,金色的靈力重新一點點凝聚,暗紅的眼眸也漸漸恢複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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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老者見狀,知道不能再等,他猛地從懷中掏出一枚黑色令牌,往地上一擲:“既然你不識好歹,那就一起死!”令牌化作一道巨大的黑色光團,朝著墨淵與雲瑾砸去。
“小心!”墨淵下意識將雲瑾護在身後,掌心凝聚起金色靈力,朝著光團拍去。金色與黑色碰撞的瞬間,發出巨大的爆炸聲,老者被爆炸的餘波震飛,重重摔在地上,氣息斷絕。
陣法失去了老者的支撐,徹底崩潰,黑霧快速散去,白骨柱也轟然倒塌。那些殘存的玄陰教弟子見首領已死,又怕了恢複神智的墨淵,紛紛轉身想逃,卻被淩鋒與趕來的宗門弟子團團圍住,一一製服。
戰鬥終於結束,鎖靈塔前一片狼藉,地上滿是血跡與兵器碎片。蘇凝蹲在地上,忙著給赤瑤輸送靈力療傷,淩鋒則指揮弟子們拖拽俘虜、清理屍體,沒人主動開口打破沉默——方才墨淵失控時的狠戾還在眼前,連空氣裡都似乎殘留著他周身的陰寒氣息。
墨淵站在原地,垂著眼看著自己的雙手,指尖殘留的黑氣早已散去,可掌心仿佛還能感受到劍刃劃破血肉的觸感。他看到那名被自己劃傷的弟子正捂著肩膀,由同伴攙扶著往藥廬走,看到赤瑤靠在蘇凝懷裡,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看到淩鋒轉身時,手臂上還殘留著被黑色劍氣擦傷的痕跡——這些傷口,全是他失控時造成的。
愧疚像潮水般湧來,可他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不是不想道歉,而是話到嘴邊,才發現“對不起”三個字太過輕飄飄,根本無法彌補方才的傷害。他甚至不敢抬頭去看淩鋒與蘇凝的眼睛,怕從他們眼中看到哪怕一絲恐懼或疏離。
雲瑾察覺到他的僵硬,輕輕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溫度像一劑安定劑,悄悄撫平他心底的慌亂。她沒提道歉,也沒說安慰的話,隻是拉著他往藥廬走:“蘇凝和赤瑤尊上還在等著,你的手剛才被黑氣裹著,得讓蘇凝看看有沒有殘留的陰邪。”
墨淵任由她牽著,腳步跟著她的節奏慢慢挪動。路過清理戰場的弟子時,有人抬頭看他,眼神裡沒有恐懼,反而帶著敬佩——方才他雖失控,可最後還是憑自己的意誌掙脫陣法,還滅了玄陰教的頭目,守住了鎖靈塔。有個年輕弟子甚至小聲喊了句“墨淵尊者”,聲音裡滿是感激。
走到藥廬外,就聽見赤瑤的聲音:“凝姐,你說墨淵會不會還在自責啊?其實他也不是故意的……”蘇凝笑著打斷她:“他那人看著沉穩,心思卻細,肯定在琢磨怎麼補償。不過你放心,他要是敢消沉,咱們就把雲瑾姑娘推出去,保管他立馬好起來。”
墨淵腳步一頓,耳尖微微發燙。雲瑾忍不住笑出聲,推了推他的胳膊:“聽見了?彆自己跟自己較勁了。”
兩人走進藥廬,蘇凝正收拾藥瓶,見他們進來,抬眸笑道:“來得正好,我剛熬了清心湯,墨淵你喝一碗,鞏固下體內的靈力,免得還有殘留的陰邪作祟。”赤瑤也湊過來,晃了晃手裡的草編兔子:“這個給你!等你和墨淵尊者大婚,我還能編更多好看的掛在喜堂裡。”
“大婚”兩個字一出口,雲瑾的臉頰瞬間紅透,下意識看向墨淵。墨淵也正看著她,眼神裡沒了之前的愧疚,隻剩溫柔,他接過蘇凝遞來的清心湯,一飲而儘,然後走到雲瑾身邊,輕聲說:“之前長老們問過我,等玄陰教的事徹底了結,要不要辦一場宗門大典。”
他頓了頓,伸手握住雲瑾的手,指尖輕輕摩挲著她的指腹,聲音清晰又堅定:“我想好了,等鎖靈塔的結界徹底穩固,咱們就大婚。到時候,把桂樹的花瓣收集起來,撒在喜堂裡,就像你第一次跟我去後山時那樣。”
雲瑾的心跳驟然加快,眼眶微微發熱,她點了點頭,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好。”
蘇凝和赤瑤相視一笑,赤瑤蹦蹦跳跳地去拿紙筆:“那我現在就畫喜堂的樣子!還要把淩鋒哥哥也叫來,讓他負責布置場地,他力氣大,掛燈籠肯定快!”
淩鋒正好從外麵進來,聽見這話,笑著接話:“沒問題!到時候我還能找弟子們湊個熱鬨,給你們倆抬花轎!”
藥廬裡的氣氛瞬間熱鬨起來,之前的肅殺與沉重蕩然無存。墨淵看著身邊笑靨如花的雲瑾,又看了看忙前忙後的蘇凝、赤瑤和淩鋒,心底最後一點陰霾徹底散去。
幾日後,鎖靈塔的結界被加固完畢,淡藍色的光暈籠罩著塔身,安穩又祥和。地牢裡的玄陰教俘虜被押往宗門大牢,由專人看管,再也掀不起風浪。大長老召集宗門弟子,宣布了墨淵與雲瑾大婚的消息,弟子們歡呼雀躍,紛紛開始籌備喜堂的布置。
喜堂就設在宗門的廣場上,弟子們把收集來的桂花花瓣曬乾,編成花環掛在柱子上,淩鋒帶著人搭起紅色的喜棚,蘇凝則忙著準備嫁衣的繡線,赤瑤趴在桌子上,畫了一張又一張喜堂的圖紙,連喜糖的樣式都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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