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當前氣運值多少了?”雲瑾倚在雕花窗欞邊,指尖漫不經心地劃過窗沿上的冰花。
“宿主,氣運值已累計至55。”小七認真的翻閱著麵前的藍屏。
聽到“55”這個數,雲瑾一直緊繃的肩線終於鬆了些,心頭像落了片輕羽,連呼吸都輕快了幾分。她抬手拂去袖上的碎並,眼底沒了之前的凝重,隻餘下果決:“去下一個世界。”
“大靖”王朝,幼帝趙珩登基時年僅十一歲,因體弱且無實權,朝政儘落攝政王蕭燼之手。蕭燼手握兵權、總攬朝綱,朝堂上下皆以“九千歲”稱之,儀仗規製僅遜皇帝半分,連宗室親貴都要對其俯首。
雲家是朝堂望族,丞相雲嵩素來嫡庶分明。庶女雲微瀾自幼被養在府中偏僻的西苑,性子怯懦寡言,府裡鮮少有人關注。直至暮春一場宮宴,雲微瀾隨嫡姐赴宴時,不慎失足落入禦花園的錦鯉池。被救回府後,她竟性情大變——往日的怯懦徹底褪去,眼底多了幾分冷冽與篤定。
不久後,雲嵩為攀附皇室、暗中製衡攝政王,借機將雲微瀾送入後宮。沒人料到,這樁看似普通的後宮進人,竟成了撬動大靖權力格局的開端。
“小姐,後天就是選秀的日子了,您穿哪套衣裳去?”貼身丫鬟小煙站在妝鏡旁,看著鏡中女子,眼神都不由得發怔。鏡裡的雲瑾正垂眸整理衣襟,長睫如蝶翼般輕顫,鼻梁秀挺,唇瓣是天然的淡粉色,哪怕隻是簡單的動作,也美得像幅工筆畫,讓人不敢輕易驚擾。
“選套清淡些的就好。”雲瑾隨口應著,抬眸時,鏡中那雙墨眸清亮,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卻又透著讓人信服的篤定——她腦海裡正快速梳理時間線,按照原劇情,雲微瀾就是這兩天落水,然後穿越過來的。
“也是,咱們小姐天生好容貌,眉是眉,眼是眼,就算穿素色衣裳,也比旁人豔幾分。”小煙笑著誇讚,心裡卻總覺得小姐這幾日變了,從前雖也好看,卻帶著幾分閨閣女子的柔媚,如今多了種說不出的氣場,明明站在那裡沒動,卻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雲瑾指尖一頓,漫不經心地問:“雲微瀾呢?她那邊如何?”
“小小姐啊,”小煙臉上露出幾分詫異,“聽說前兩日在花園湖邊失足掉了下去,到現在還沒醒呢,也不知能不能趕上這次選秀。”她頓了頓,忍不住多問了句:“小姐,您今日怎麼突然關心起小小姐了?從前你們倆可幾乎沒怎麼打過交道呀。”
雲瑾指尖撚著腰間垂下的玉扣,漫不經心的力道鬆了鬆,眼底掠過一絲極淡的了然,卻沒解釋什麼,隻淡淡道:“隨口問問罷了,畢竟是府裡的人,選秀也是大事。”
小煙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絮絮叨叨說起庫房裡新送進來的幾匹料子,什麼天青的軟羅、淺粉的縐紗,說著便要去取來給雲瑾挑選。
“不必了。”雲瑾叫住她,目光落在窗外初融的臘梅枝上,花瓣上還沾著未化的雪粒,“就選上次那套石青色的襦裙,裙擺繡幾枝蘭草的那件,低調些好。”
她心裡門清,這次選秀本就是雲嵩給雲微瀾搭的跳板,原主作為嫡女,不過是走個過場,若太出挑,反倒會被雲微瀾視作眼中釘。如今她占了這具身子,首要的是順著劇情走,等雲微瀾醒了,再尋機會接觸那位未來能撬動朝局的“變數”。
小煙雖覺得石青色太素淨,襯不出小姐的容貌,但見雲瑾語氣篤定,也不敢多勸,隻應了聲“好”,轉身去吩咐下人準備。
屋內靜了下來,雲瑾走到妝鏡前,看著鏡中那張臉。眉如遠山含黛,眼若秋水橫波,尤其是眼下那顆極淡的淚痣,添了幾分柔媚,卻又被她眼底的冷意中和得恰到好處。這副皮囊生得極好,是丞相府嫡女該有的模樣,卻也成了她暫時需要藏起鋒芒的“枷鎖”。
正思忖著,門外忽然傳來丫鬟的輕喚:“大小姐,夫人請您過去一趟,說是關於選秀的事,想跟您商量商量。”
雲瑾捏著鏡沿的指尖頓了頓。柳姨娘如今是正牌夫人,素來對她客客氣氣,卻從不會主動找她“商議”事。此刻尋她,怕不是雲微瀾昏迷不醒,耽誤了選秀的事,她急了,想探探自己的口風,或是想讓她在選秀時故意“讓著”雲微瀾。
她理了理衣襟,聲音平靜無波:“知道了,我這就過去。”起身時,眸底的冷意已淡去,隻餘下該有的端莊疏離。
雲瑾踏著描金繡鞋穿過回廊,廊下掛著的冰棱折射出冷光,落在她石青色的裙角,倒讓那低調的蘭草繡紋添了幾分清透。路過西苑時,她刻意放緩腳步,隱約能聽見屋內傳來的湯藥味——那是雲微瀾的住處,看來柳姨娘雖急著找她,卻也沒忘了派人照看女兒。
到了正院,柳姨娘已在暖閣裡等著,身上穿的是件石榴紅的織金襖子,襯得她氣色極好,隻是眼底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焦灼。見雲瑾進來,她立刻起身,語氣熱絡得有些反常:“瑾兒來了?快坐,剛燉好的銀耳羹,你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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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瑾依言坐下,指尖碰了碰描金瓷碗,溫涼的觸感剛好。她沒動勺子,隻抬眸看向柳姨娘,聲音依舊端莊:“母親找我,可是為選秀的事?”
柳姨娘臉上的笑意僵了一瞬,隨即歎了口氣,狀似無奈道:“是啊,你也知道,微瀾前幾日落水,到現在還沒醒。眼看著選秀日子就到了,我這心裡實在慌得很……”她說著,目光落在雲瑾身上,帶著幾分試探,“瑾兒,你是姐姐,又是嫡女,若是選秀時……能不能多照看些?萬一微瀾趕不上,或是到時候狀態不好……”
話沒說完,意思卻再明顯不過——想讓雲瑾故意藏拙,給雲微瀾鋪路。
雲瑾垂眸,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淺影,掩去眸底的冷意。她舀了一勺銀耳羹,慢慢咽下,才緩緩開口:“母親說的哪裡話,妹妹吉人天相,定會趕上選秀的。至於照看,姐妹間本就該互相幫襯,隻是女兒能力有限,選秀之事全憑陛下和太後定奪,女兒能做的,也隻有儘人事罷了。”
話說得滴水不漏,既沒應下柳姨娘的要求,也沒直接拒絕,堵得柳姨娘再不好說什麼。
柳姨娘還想再勸,門外忽然傳來丫鬟的急聲通報:“夫人!大小姐!二小姐她……她醒了!”
雲瑾握著瓷勺的手頓了頓,眼底掠過一絲精光——來了,劇情終於要步入正軌了。
柳姨娘則是又驚又喜,猛地站起身,也顧不上再跟雲瑾周旋,隻匆匆道:“瑾兒你先坐著,我去看看微瀾!”說著,便快步往外走,連石榴紅的裙擺都顧不上理。
暖閣裡隻剩下雲瑾一人,她看著碗裡剩下的銀耳羹,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
雲瑾沒在暖閣久待,剛走出正院,就見西苑方向圍了幾個丫鬟,正壓低聲音議論著,語氣裡滿是驚奇。她腳步微頓,裝作不經意地路過,耳尖卻將那些話儘數收了進去。
“你們是沒看見,二小姐醒過來時那模樣,跟換了個人似的!”一個負責守西苑的小丫鬟聲音發顫,“之前她見著誰都怯生生的,連大聲說話都不敢,剛才我進去送水,她竟直勾勾盯著我,問‘現在是什麼時辰?選秀還有幾日?’,那眼神冷得我心裡發毛!”
另一個丫鬟也跟著點頭,滿臉疑惑:“可不是嘛!柳夫人剛進去時,抱著她哭,她竟沒像往常那樣跟著掉眼淚,反倒拍了拍夫人的背,說‘母親彆哭,我沒事,選秀的事耽誤不得’。你說奇不奇?落水前還跟個軟麵團似的,醒了倒像個有主意的主子了!”
“還有更怪的呢!”第三個丫鬟湊過來,聲音壓得更低,“我聽夫人身邊的嬤嬤說,二小姐醒了第一件事,就是讓找她之前穿的那件水綠色襦裙,說選秀要穿。可那件裙子是前兩年的舊款了,料子早就不時興了,她從前最嫌棄的……”
雲瑾聽著這些話,指尖輕輕摩挲著袖口的蘭草繡紋,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幾分。果然,穿越者的行事風格,從來都帶著這種“不合時宜”的急切——她要的不是合身的衣裳,是儘快抓住“選秀入宮”這個劇情關鍵,好按自己的節奏撬動棋局。
這時,小煙從後麵追上來,手裡捧著一件疊得整齊的石青色襦裙:“小姐,衣裳取來了,您要不要現在試試?”見雲瑾盯著西苑的方向,她也好奇地望了望,“小姐,您在看什麼?是不是二小姐醒了的事?剛才我聽丫鬟說,二小姐醒了之後,跟變了個人似的……”
“沒什麼。”雲瑾收回目光,接過襦裙,指尖拂過細膩的布料,語氣平淡,“人落水大病一場,性子變些也正常。咱們回去吧。”
說罷,她轉身往自己的院子走,腳步從容。那些丫鬟的議論還在身後斷斷續續傳來,雲微瀾的“反常”越是明顯,就越說明劇情在按她預期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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