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著破布衣裳的女人瘋瘋癲癲地衝了進來,手裡還握著一把不知從哪裡撿來的菜刀,嘴裡大喊著:“雲瑾!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
所有人都驚呆了。侍衛們反應過來,立刻拔刀上前,卻被那女人靈活地躲開。那女人的頭發糾結如枯草,臉上滿是泥汙,可那雙眼睛卻亮得嚇人,死死地盯著雲瑾,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一般。
雲微瀾!雲瑾和蕭燼同時認出了她。雲瑾嚇得臉色發白,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蕭燼立刻將她護在身後,拔出腰間的佩劍,就要朝著雲微瀾刺去。
可就在這時,一個小小的身影突然衝了出來,擋在了雲瑾麵前——是平安!
“瑾姐姐。”平安張開雙臂,小小的身子擋在雲微瀾和雲瑾之間。他雖然害怕,可他知道,他不能讓瑾姐姐受傷。
雲微瀾已經紅了眼,根本沒看清是誰,手裡的菜刀徑直砍了下去。
“平安!”阿依慕的尖叫聲劃破了殿內的喧囂。她瘋了似的衝過去,卻還是晚了一步——菜刀砍在了平安的肩膀上,鮮血瞬間染紅了他嶄新的錦袍。
平安悶哼一聲,倒在了地上,眼睛還緊緊盯著雲瑾的方向:“瑾姐姐……沒事吧……”
“平安!我的弟弟!”阿依慕撲在平安身上,看著他肩膀上不斷湧出的鮮血,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她顫抖著伸出手,想要按住傷口,卻怎麼也止不住血,聲音哽咽得幾乎說不出話:“快!傳太醫!快傳太醫!”
趙珩反應過來,立刻下令:“把這個瘋女人拿下!太醫!快讓太醫過來!”
侍衛們一擁而上,將雲微瀾死死按在地上。雲微瀾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平安,突然清醒了幾分,隨即又瘋狂地大笑起來:“哈哈哈!雲瑾,你看!就算我殺不了你,也有人為你陪葬!你這輩子都彆想安心!”
雲瑾看著倒在地上的平安,眼淚也忍不住掉了下來。她快步走到阿依慕身邊,蹲下身,想要幫忙按住傷口,卻被阿依慕一把推開:“彆碰他!若不是你,平安怎麼會受傷?!”阿依慕的眼神裡滿是痛苦和憤怒,她此刻已經失去了理智,隻覺得是雲瑾連累了平安。
雲瑾愣在原地,心裡又酸又痛。她知道阿依慕現在恨她,可她不怪她。若不是因為她,平安也不會受傷。她默默在心裡祈禱,希望平安能平安無事。
蕭燼走到雲瑾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說:“彆自責,這不是你的錯。”他看向被按在地上的雲微瀾,眼底滿是寒意,“把她帶下去,嚴加看管,等平安醒了,再處置。”
很快,太醫便匆匆趕來,帶著平安去了偏殿救治。阿依慕緊隨其後,腳步踉蹌,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著:“平安,你一定要沒事……姐姐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不能有事……”
太和殿前的喜慶氣氛早已蕩然無存。皇帝趙珩皺著眉,看著地上的血跡,臉色沉了下來:“皇叔,今日之事……”
“陛下。蕭燼拱手行禮,語氣帶著幾分歉意,“婚禮暫且延後,等平安的傷勢穩定了再說。”
雲瑾站在一旁,看著偏殿的方向,心裡滿是擔憂。她知道,這場婚禮,被她徹底搞砸了。她看向蕭燼,眼神裡滿是愧疚:“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連累了你,也連累了大家。”
蕭燼握住雲瑾的手,搖了搖頭:“這不是你的錯。她做的事情,你不用自責。”
可雲瑾還是無法釋懷。她知道,阿依慕現在一定很恨她。她和阿依慕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友誼,恐怕也要因為這件事而破裂了。
雲微瀾被侍衛押著,一路往天牢走去。她的衣服上沾滿了平安的鮮血,臉上還帶著瘋狂的笑容,看起來像個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哈哈哈!雲瑾,你彆想好過!就算我死了,我也要拉著你一起下地獄!”雲微瀾一邊走,一邊瘋狂地大喊著,“你憑什麼嫁給攝政王?憑什麼擁有一切?那些本該是我的!是我的!”
侍衛們皺著眉,用力捂住了她的嘴,可她還是在不停地掙紮著,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音。
走到天牢門口時,雲微瀾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雲府的管家,張福。張福正站在天牢門口,手裡拿著一個食盒,似乎是來送東西的。
雲微瀾的眼睛亮了起來,她用力掙脫開侍衛的手,朝著張福大喊:“張福!張福!我是微瀾!你快救我!我是被冤枉的!你快回去告訴父親,讓他救我出去!”
張福看到雲微瀾,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上前,對押著雲微瀾的侍衛說:“這位大人,能否讓我和我們家小姐說幾句話?”
侍衛看了看張福,又看了看雲微瀾,點了點頭:“隻能說幾句話,不許耽誤時間。”
張福走到雲微瀾麵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眼神裡滿是憐憫:“小姐,您怎麼成了這副模樣?”
“我是被冤枉的!張福,你快回去告訴父親,讓他救我出去!我不想待在這裡!”雲微瀾抓住張福的胳膊,急切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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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福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小姐,您就彆再為難老爺了。自從您被流放後,老爺就一病不起,府裡的事情都是大小姐在打理。這次大小姐大婚,老爺本來是想親自來的,可身體實在是吃不消,隻能讓我來送點東西。”
“雲瑾?”雲微瀾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恨意,“她現在倒是風光了!嫁給了攝政王,成了王妃!可她彆忘了,若不是我被流放,她怎麼可能有今天?”
張福皺了皺眉:“這話可不能這麼說。大小姐心地善良,這些日子一直悉心照料老爺,打理府裡的事情,做得很好。而且,攝政王對大小姐是真心的,他們是天作之合。”
“天作之合?我呸!”雲微瀾spat了一口,“她不過是個踩著我上位的賤人!張福,你快回去告訴父親,讓他救我出去!我一定會報仇的!我要讓雲瑾身敗名裂!”
張福看著雲微瀾瘋狂的樣子,知道她已經無可救藥了。他歎了口氣,從食盒裡拿出一個油紙包,遞給雲微瀾:“小姐,這是老爺讓我給您帶來的。是您小時候最愛吃的桂花糕。老爺說,不管怎麼樣,您都是他的女兒。他希望您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