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瑾點了點頭,打開空間,把變異老鼠的屍體扔了進去。她剛想跟傅懷一起搜貨架,就聽到大廳裡傳來一聲尖叫——是張瓊的聲音!
“傅隊!快來!倉庫這邊有情況!”
傅懷臉色一變,對雲瑾說:“走!去倉庫!”
兩人快步跑出藥房,剛到大廳,就看到張瓊和幾個隊員正圍著倉庫門口,臉色都很難看。倉庫的門是開著的,裡麵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隻能聽到裡麵傳來“嗬嗬”的喪屍吼聲,比剛才遇到的普通喪屍聲音大了好幾倍。
“裡麵有兩隻變異喪屍!”張瓊看到傅懷,急忙說,“一隻力量型,一隻速度型,我們剛進去就被它們偷襲了,小王受傷了!”
傅懷順著張瓊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隊員正靠在牆上,胳膊上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順著傷口往下流,臉色蒼白。
“先把小王扶到一邊處理傷口。”傅懷沉聲說,“其他人準備戰鬥,張瓊,你對付速度型,小李,你掩護,我來解決力量型!雲瑾,你在門口等著,一旦我們把喪屍引出來,你就用空間把它們暫時困住,給我們爭取時間!”
“好。”雲瑾點了點頭,右手握住短刀,左手悄悄放在了口袋裡——那裡還揣著傅懷給她的那顆橘子硬糖。她知道這次戰鬥很危險,可看著傅懷他們衝進去的背影,她心裡沒有害怕,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幫他們,不能讓他們出事。
倉庫裡的吼聲越來越大,伴隨著金屬碰撞的“哐當”聲和隊員們的喝聲。雲瑾站在門口,墨鏡後的異瞳緊緊盯著倉庫裡麵,她能看到兩道刺眼的紅光在裡麵移動,一道移動得很慢,卻很穩,顯然是力量型變異喪屍;另一道移動得飛快,像一道影子,是速度型變異喪屍。
突然,一道黑影從倉庫裡衝了出來,直撲雲瑾!是速度型變異喪屍!它的速度太快了,雲瑾根本來不及反應,隻能下意識地舉起短刀擋在身前。
就在這時,傅懷的聲音傳來:“小心!”
緊接著,一顆子彈“砰”的一聲打在了速度型變異喪屍的腿上。喪屍慘叫一聲,速度慢了下來。張瓊趁機從後麵衝上來,長刀一揮,砍在了喪屍的背上。喪屍吃痛,轉身撲向張瓊,兩人纏鬥在一起。
另一邊,傅懷也把力量型變異喪屍引了出來。那隻喪屍足足有兩米高,渾身的肌肉虯結,皮膚是青黑色的,手裡拿著一根斷裂的鋼筋,一揮之下,旁邊的貨架“嘩啦”一聲就塌了。傅懷靈活地躲避著喪屍的攻擊,手裡的長刀時不時在喪屍身上留下一道傷口,卻都不致命。
雲瑾看著眼前的混亂,深吸一口氣,打開了空間。她集中精神,控製著空間的邊緣,慢慢向兩隻變異喪屍靠近。空間的力量是無形的,普通人看不到,可變異喪屍似乎能感覺到,它們的動作明顯慢了下來,像是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了。
“就是現在!”傅懷大喊一聲,縱身一躍,長刀對準力量型變異喪屍的腦袋砍了下去。“噗嗤”一聲,長刀刺穿了喪屍的腦袋,暗紅色的血噴了傅懷一身。力量型變異喪屍晃了晃,轟然倒地。
張瓊也抓住機會,長刀刺穿了速度型變異喪屍的心臟。喪屍抽搐了兩下,也不動了。
戰鬥終於結束了,所有人都鬆了口氣,靠在牆上大口喘著氣。小王的傷口已經被簡單處理過了,用紗布包紮了起來,雖然還在流血,但比剛才好多了。
“好了,開始搜物資吧。”傅懷擦了擦臉上的血,語氣沒有絲毫波瀾,對隊員們說,“動作快點,搜完我們立刻回基地。”
隊員們紛紛走進倉庫,開始搬運裡麵的醫療物資。雲瑾也跟著進去,打開空間,把一箱箱的抗生素、紗布和急救箱裝了進去。倉庫裡很暗,隻有從門口透進來的一點光,空氣中彌漫著喪屍的腐臭味和藥品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讓人很不舒服。
就在雲瑾裝完最後一箱物資,準備離開的時候,她突然聽到倉庫的角落裡傳來一陣輕微的啜泣聲。她愣了一下,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可仔細一聽,那聲音又響了起來,像是幾個孩子在哭。
雲瑾皺起眉,慢慢向角落走去。角落裡堆著一堆破舊的床單,啜泣聲就是從床單後麵傳來的。她小心翼翼地掀開床單,看到裡麵蜷縮著四個年輕人,兩男兩女,看起來都像是學生,身上的衣服又臟又破,臉上滿是淚痕和灰塵。
“彆、彆過來!”其中一個男生顫抖著說,手裡拿著一根斷了的拖把杆,看起來很害怕。
雲瑾停下腳步,沒說話,隻是摘下了墨鏡。她的異瞳在昏暗的倉庫裡泛著淡淡的紅光,卻沒有喪屍的凶狠,反而帶著點溫和。那四個學生看到她的眼睛,都愣了一下,顯然沒見過這樣的異能者。
“我們、我們不是喪屍……”一個女生小聲說,她的頭發很亂,臉上有一道淺淺的傷疤,“我們是附近學校的學生,末世爆發後就躲在這裡了,剛才聽到外麵有打鬥聲,就一直不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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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瑾看著那個女生,覺得有點眼熟,仔細想了想,才記起來——她是自己高中時的同班同學,叫林薇薇,和自己沒說過幾句話。
林薇薇也認出了雲瑾,驚訝地說:“雲瑾?你是雲瑾!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你!”
雲瑾點了點頭,剛想說話,傅懷就走了過來,目光掃過四個學生,眉頭微蹙,語氣依舊冷淡:“怎麼了?裡麵還有人?”
看到傅懷,那四個學生都嚇得往後縮了縮,尤其是林薇薇,眼睛裡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鼓起勇氣抬眼看向他——傅懷身上還沾著喪屍的血,臉上帶著點疲憊,卻依舊英挺,可那雙眼睛銳利得像冰棱,掃過她時沒有半分溫度,讓她剛冒出來的好奇瞬間僵在原地。
“傅隊,他們是附近學校的學生,躲在這裡的。”雲瑾對傅懷說,又回頭對林薇薇他們說,“他是我們小隊的隊長,傅懷,不是壞人。”
傅懷的目光在四個學生身上停頓了兩秒,聲音沒有起伏:“你們在這裡待了多久?還有其他同伴嗎?”
“我們待了快一個月了……”林薇薇被他看得有些緊張,聲音更小了,“本來有十幾個同伴的,後來有的被喪屍抓走了,有的出去找食物就沒回來,就剩下我們四個了。”
傅懷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權衡,幾秒後才開口,語氣聽不出情緒:“現在外麵很危險,你們待在這裡不是辦法。我們是基地的異能者,要回基地,你們要是願意,可以跟我們一起走。”
那四個學生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驚喜。林薇薇急忙點頭,剛想再說句感謝的話,對上傅懷沒有任何情緒的眼神,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隻小聲說了句:“謝謝隊長。”
傅懷沒再看她,轉頭對雲瑾說:“你先帶他們出去,和其他隊員彙合,我再檢查一下倉庫,看看有沒有遺漏的物資。”說完,便徑直走向倉庫深處,沒有再給四個學生任何多餘的目光。
雲瑾“嗯”了一聲,對林薇薇他們說:“跟我來吧。”
四個學生立刻跟在雲瑾身後,小心翼翼地走出倉庫。外麵的隊員們已經把物資都搬好了,看到雲瑾帶出來四個學生,都有些驚訝,卻沒人多問——傅懷的性格一向如此,對隊員之外的人極少有多餘的表情。
很快,傅懷也從倉庫裡出來了,手裡拿著一個破舊的背包,裡麵裝著一些零散的藥品。“好了,我們走吧。”他言簡意賅,“爭取在中午之前回到基地。”
隊伍重新出發,這次多了四個學生,氣氛卻沒什麼變化。林薇薇和另外一個女生走在雲瑾身邊,忍不住偷偷問她傅懷的事,比如“傅隊平時也這麼嚴肅嗎”“他在基地裡是不是很受人尊敬”。雲瑾大多時候隻是點頭,偶爾說一兩句:“傅隊對任務很認真”“他一直很護著隊員”。
說話間,林薇薇下意識抬眼看向走在前麵的傅懷,恰好傅懷像是聽到了身後的動靜,回頭掃了一眼。他的目光沒有特意停留,隻是快速掠過林薇薇,像在看路邊的碎石,沒有任何波動,隨即就轉回頭繼續往前走,連眉頭都沒動一下。
林薇薇的臉頰瞬間沒了剛才的泛紅,心裡掠過一絲失落,默默低下頭,不再說話。
雲瑾看著這一幕,悄悄從口袋裡摸出那顆橘子硬糖,拆開糖紙,把糖含在了嘴裡。果然,沒有任何味道,像含著一塊石頭。可她想起剛才傅懷喊“小心”時的急切,想起他對隊員們的叮囑,心裡卻暖暖的,像是真的嘗到了橘子的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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