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閉上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能感覺到,這具身體雖然虛弱,但並無大礙。
甚至,那冰冷的河水記憶,非但沒讓她感到恐懼,反而有種奇異的親切感,仿佛那裡才是她的主場。
一絲微弱的,源自血脈深處的力量,似乎在這次瀕死體驗中被喚醒了。
“閨女遭了大罪了,臉都白了。”
李鳳霞還在抹淚,她摸了摸蘇白的額頭,轉身就要往外走,“你等著,娘去給你臥個荷包蛋補補!”
臥荷包蛋?
記憶裡,家裡省下來的每一個要給她補身子的雞蛋,最後都進了江遲修的肚子。
蘇白猛地坐了起來。
這個動作乾淨利落,完全不像一個剛從鬼門關撈回來的病人,屋裡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閨女?”李鳳霞驚愕地回頭。
蘇白沒有理會任何人,她掀開薄薄的被子,赤著腳踩在冰涼濕潤的泥土地上。
水珠順著她烏黑的發梢滾落,劃過蒼白如玉的臉頰,滴落在鎖骨上。
她一步一步,徑直走向門口的江遲修。
她的步伐很穩,帶著一種與這個泥土小院格格不入的從容和冷冽。
圍觀的村民們下意識地為她讓開一條路,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這……這還是蘇家那丫頭嗎?”
“跳了回河,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
以往的蘇白,看人總是怯生生的,帶著討好。
可現在的她,明明臉色慘白,毫無血色,卻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壓迫感。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但他們根深蒂固的印象,還是讓他們以為,這隻是她吸引江遲修的另一種手段。
看,她又要去抱著江知青的大腿哭求了。
江遲修的嘴角,甚至已經提前掛上了一絲不耐煩和虛偽的悲憫。
然而,蘇白站定在他麵前,緩緩抬起了眼。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
不再是過去的癡迷和卑微,而是冰冷,銳利,像是沉寂了萬年的深海,不起波瀾,卻能吞噬一切。
江遲修心頭猛地一跳,莫名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啪——!
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毫無征兆地扇在了江遲修的臉上。
時間仿佛靜止了。
所有人都懵了,包括蘇白的父母和哥哥。
江遲修捂著火辣辣的臉,腦子一片空白,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蘇白:“你……你打我?”
蘇白甩了甩打得發麻的手,扯了下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冷笑。
她的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像淬了毒的冰棱,一刀刀紮進江遲修的心窩。
“打你?”
“打你都嫌臟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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