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武和蘇城,像是被一道無形的雷當頭劈中,徹底石化在原地。
他們雄赳赳、氣昂昂地殺過來,以為這是一場扞衛主權的保衛戰。
結果親眼目睹的,卻是敵方已經開始築巢引鳳。
而自家的白菜,不僅沒有半點被脅迫的意思,似乎……還挺樂在其中?
蘇城感覺自己的心,正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淌血。
他看向自家二哥,眼神裡充滿了絕望的求助:二哥,怎麼辦?!
蘇武嘴唇囁嚅著,那張在訓練場上能把新兵蛋子吼到尿褲子的嘴,此刻卻一個字都擠不出來。
他感覺自己那條打著石膏的腿,是廢了。
另一條好腿,在陸梟那座冰山般的氣場碾壓下,也徹底軟了。
就在兄弟倆陷入絕望深淵時,蘇白動了。
她輕輕歎了口氣,走到輪椅後麵,將手搭在了扶手上。
“二哥,你該回去了。”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決斷力。
“醫生說了,你的腿需要靜養,不能再折騰。”
蘇家兄弟倆像是瞬間找到了主心骨,又像是被下了命令的士兵,儘管心裡有一萬個不甘,身體卻很誠實地準備撤退。
蘇城推著輪椅,轉身的瞬間,還是沒忍住,用儘全身的力氣,狠狠地剜了陸梟一眼。
那眼神,充滿了“你等著,我們還會回來的”悲壯與不屈。
然而,陸梟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他隻是拿起一根剛打磨好的木條,對著午後的陽光,眯起眼,仔細檢查上麵是否還有哪怕一根細小的木刺。
那專注而旁若無人的姿態,仿佛剛剛那場驚天動地的“討伐”,不過是一陣微不足道的風,吹動了幾片礙事的落葉而已。
極致的蔑視,才是最沉重的打擊。
“護菜聯盟”……首戰,慘敗。
……
返回醫務室的路上,氣氛壓抑得能擰出水來。
“二哥,”蘇城終於憋不住,壓低聲音道,“那姓陸的段位太高了!他太陰險了!”
“他明知道我們拿他沒辦法,就故意當著我們的麵,欺負咱們家小妹!”
蘇武靠在輪椅上,雙目無神地望著天,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仿佛連畢生的精氣神都吐了出去。
“他不是在追小妹。”
蘇武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滄桑和無力。
“他是在建一座堡壘,一座隻為小妹一個人敞開大門的堡壘。”
“他要把小妹牢牢地圈進去,然後把我們所有人都擋在外麵。”
蘇城聽得一個激靈,感覺後背陣陣發涼。
“那……那我們怎麼辦?就這麼眼睜睜看著?”
“硬來,是不行了。”蘇武眼中閃過一絲從未有過的精光,“我們得想個辦法……曲線救國!”
……
小樓的院子裡,重新恢複了寧靜。
海風拂過,帶著好聞的陽光與青草混合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