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看著地上那堆活蹦亂跳的“戰利品”,拿過剛剛在水裡扯的海草。
遞給了陸梟,示意他把螃蟹和魚捆起來。
下一秒,男人高大的身軀便蹲了下來,修長有力的手指,極為利落地將那些耀武揚威的海鮮捆了個結結實實。
一隻手拎著不斷掙紮的海貨,另一隻手,則在起身瞬間,牢牢地、不容分說地,重新攥住了蘇白的手腕。
他的掌心,滾燙如烙鐵。
“回家。”
陸梟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帶著一股壓抑到極致的滾燙情緒。
兩人並肩走在家屬院的土路上,立刻成了整個海島最矚目的風景線。
當他們走過去後,原本安靜的家屬區水井旁,瞬間炸開了鍋。
“天哪!你們看見沒?陸團長手裡拎的那是什麼!那魚,比我小腿都粗!”
“還有那螃蟹!我的乖乖,鉗子都快趕上我手腕了!”
“最關鍵的是……蘇同誌身上穿的,是陸團長的軍裝外套!”
“他們倆這……這是真的成了?!”
這句話,像一顆石子投進平靜的湖麵,瞬間激起千層浪。
躲在角落裡洗刷的劉萍,遠遠看著那道被男人牢牢護在身側的纖細身影,嫉妒得眼睛都紅了。
她剛被陸團長罰了打掃廁所,自然不敢當麵放肆,隻能壓低聲音,對身邊交好的軍嫂陰陽怪氣。
“狐狸精就是有手段,這才來幾天,就把咱們陸團長的魂兒給勾走了!自己嘴饞想吃海鮮,還拉著團長去那麼危險的地方,真是不要臉!”
一旁,正在搓洗衣物的張姐聽見了,把手裡的棒槌“砰”的一聲重重砸在石板上,銳利的目光掃向劉萍。
“我說劉乾事家的,你嘴巴放乾淨點!人家小兩口濃情蜜意,礙著你哪根筋了?吃不著葡萄就彆到處喊酸!”
劉萍被噎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可一想到陸梟那張能凍死人的臉,到底是不敢再多嘴,隻能憤憤地低頭,把力氣全使在了手裡的刷子上。
……
回到那棟獨立的小樓。
一進門,陸梟就將海鮮往地上一扔,高大的身軀一轉,便將蘇白堵在了門後,像一堵密不透風的牆。
“去換衣服。”
“把頭發擦乾。”
他盯著她濕漉漉的發梢和衣物,眉頭緊鎖,語氣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不等蘇白反應,他又轉身大步走進廚房。
很快,裡麵就傳來了“叮叮當當”的聲響。
蘇白洗漱好,換了一身乾爽的衣服出來時,一股辛辣又帶著絲絲甜味的氣息撲麵而來。
陸梟端著一個搪瓷缸子從廚房出來,動作顯得有些笨拙。
“薑湯。”
他把溫熱的缸子塞進她手裡,語氣依舊生硬,但那泛著可疑薄紅的耳根,卻出賣了他。
“趁熱喝。”
蘇白捧著暖手的缸子,看著男人這副純情鐵漢的彆扭模樣,心底那股甜意,混著薑湯的熱辣,瞬間暖遍了四肢百骸。
廚房裡,很快就升騰起了帶著煙火氣的溫暖。
蘇白熟練地處理著海鮮,螃蟹清蒸,石斑魚用薑絲蔥段熬湯,香氣四溢。
陸梟想幫忙,卻發現自己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裡,完全插不上手,最後隻能被蘇白“趕”到一旁,負責往灶膛裡添柴燒火。
男人高大的身軀,有些委屈地蹲在灶膛前。
那雙深邃的眼睛,卻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在灶台前忙碌的纖細身影。
白色的蒸汽氤氳了她的臉龐,讓她清冷的氣質裡,多了一抹居家的柔和與生動,驚心動魄。
“臉上,有東西。”
陸梟看著她鼻尖上不知何時蹭到的一點黑灰,喉結滾動,低聲提醒。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