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被她這麼一說,那抹緋紅不受控製地,迅速蔓延開來。
連小巧精致的耳垂,都染上了一層剔透的粉色。
她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地嗔了周雅一眼。
那雙向來清冷如深海的眸子裡,終於帶上了一絲屬於這個年紀的、鮮活靈動的嗔怪。
“就你話多。”
這不痛不癢的四個字,帶著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柔軟。
在周雅聽來,這簡直比直接承認還要甜!
“我話多也是為你好嘛!”
周雅立刻像隻黏人的小貓,親熱地挽住了蘇白的胳膊,整個人都快掛在她身上了。
她的聲音壓得低低的,語氣裡卻滿是過來人的老成和興奮。
“蘇白姐,我跟你說,這男人啊,就分兩種。”
“一種是嘴上抹了蜜,花言巧語能把你哄得天花亂墜,可真到了事上,人影都找不著。”
“另一種呢,就是像咱們陸團長這樣的!”
周雅說到陸梟,眼睛都在發光,仿佛在描述一個傳奇。
“嘴笨得像個悶葫蘆,可心裡有你,行動上就全給你了!”
“你想想,那可是純肉餡的大包子啊!在外麵可能還好!”
周雅激動地比劃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在這島上,多金貴啊!他自己沒舍得吃!可他第一個就想到你,還非得當著那麼多人的麵給你,那是什麼?那就是在給全島的人宣告主權呢!”
“還有啊,他看你的時候那眼神,嘖嘖……”
周雅咂了咂嘴,努力尋找著合適的形容詞。
“就好像……好像全世界都消失了,他的眼睛裡就隻剩下你一個人!那叫一個專注!一個霸道!”
她越說越興奮,仿佛她才是這段感情的親曆者。
“這就叫鐵漢柔情!蘇白姐,我跟你說,這種男人最是靠得住!一旦認準了,那就是一輩子!你可千萬千萬,要把他抓緊了啊!”
聽著周雅這番頭頭是道的“愛情理論”,蘇白有些哭笑不得。
可偏偏,她又無法反駁。
因為周雅說的,似乎……都是對的。
那個男人,確實是用最笨拙、最直接,甚至有些霸道的方式,在表達著一份不容忽視的,滾燙的情感。
這份情感,不像二十一世紀那些廉價的甜言蜜語,它帶著這個時代特有的質樸和重量,沉甸甸地,壓在了她的心上。
讓她無法忽視,也……無法抗拒。
兩人說說笑笑,空氣中都仿佛彌漫著一股甜絲絲的味道。
很快,醫務室那棟刷著白漆的小樓就出現在眼前。
蘇武正坐在門口的一張小板凳上,一條打著厚厚石膏的傷腿直愣愣地伸著,另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膝蓋。
他百無聊賴地望著遠處那片一望無際的、蔚藍的大海,英朗的臉上,滿是揮之不去的煩躁和鬱悶。
作為一個常年活躍在訓練場上的營長,這樣“坐監”一樣的養傷日子,對他來說簡直比二十公裡負重越野還難受。
可當他的視線捕捉到蘇白和周雅說說笑笑走過來的身影時,那雙煩悶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小妹!你們回來了!”
蘇武的聲音裡充滿了壓抑不住的喜悅,掙紮著就要站起來。
“哥,你彆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