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說得顛三倒四,卻滿是真心。
陸梟難得沒有推開他,隻是任由他掛在自己身上,沉聲應道。
“好。”
……
婚宴終於散了。
戰士們勾肩搭背,唱著軍歌,心滿意足地回了宿舍。
陸梟脫下自己那件還帶著體溫的軍裝外套,披在蘇白肩上,將她裹得嚴嚴實實。
“冷不冷?”他問,聲音因為喝了太多酒,帶著一絲沙啞。
“不冷。”蘇白搖搖頭,鼻息間全是他身上凜冽又好聞的氣息。
夜深了,海風帶著涼意。
兩人走在回家的那條小路上,世界從剛才的極致喧囂,瞬間歸於靜謐。
頭頂是漫天繁星,亮得驚人,仿佛伸手就能摘下。
腳下是坑窪不平的土路,被月光照出一片銀白。
耳邊,隻剩下不知疲倦的海浪聲,和兩人交織在一起的,輕微的呼吸。
陸梟一直緊緊牽著她的手,十指相扣。
他的掌心滾燙,仿佛有無窮的力量,源源不斷地傳遞過來。
誰都沒有說話。
可空氣中,卻有一種無聲的、黏稠的曖昧在悄然滋生,發酵。
終於,那棟獨立的小樓,出現在了小路的儘頭。
陸梟打開了院門。
“吱呀——”
門被推開。
黑暗中,能看到窗戶上貼著的大紅“囍”字剪紙,在月光下投下朦朧的影子。
陸梟反手將門關上,落了鎖。
“哢噠”一聲輕響,隔絕了門外所有的光與聲。
整個世界,仿佛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蘇白的心,毫無預兆地,狂跳起來。
她能感覺到,身邊的男人,呼吸也變得粗重了幾分。
黑暗放大了所有的感官。
她甚至能聽到他喉結滾動的聲音。
就在這時,一雙滾燙的大手,輕輕地捧住了她的臉。
他的指腹粗糙,帶著薄繭,摩挲著她細膩的肌膚,帶起一陣陣戰栗的電流。
“蘇白。”
他開口,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他低下頭,一點一點地,向她靠近。
凜冽的酒氣,混合著他身上獨有的、乾淨的男性氣息,將她密不透風地包圍。
蘇白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像蝶翼一樣,不安地顫抖著。
她感覺到,一個溫熱的、柔軟的,卻又帶著不容拒絕的霸道,輕輕地,印在了她的唇上。
陸梟的唇瓣有些乾,卻滾燙得驚人。
上麵還殘留著烈酒的凜冽,此刻卻悉數化作了燎原的星火,落在蘇白的心上。
她的身體在一瞬間僵住,大腦一片空白。
前世今生,這是她第一次與一個男人如此親近。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他捧著她臉頰的大手,在微微顫抖。
這個在戰場上能以一當十,麵對驚濤駭浪都麵不改色的男人,此刻,卻因為一個吻,而緊張得像個毛頭小子。
這個認知,讓蘇白那顆狂跳不止的心,忽然就安定了下來。
她緊繃的身體,在黑暗中,慢慢地,一點點地,放鬆了。
她的回應,像一道無聲的許可。
陸梟那顆高懸在嗓子眼的心,終於重重落回了胸腔。
他不再滿足於那淺嘗輒的的觸碰。
他微微側過頭,加深了這個吻。
這一次,不再是試探。
而是帶著一種壓抑了許久的,洶湧澎湃的情感,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占有和宣告。
他笨拙地,憑著本能,撬開她的唇齒,攻城掠地。
凜冽的酒氣與他身上乾淨的肥皂味,混合成一種獨屬於陸梟的氣息,將蘇白密不透風地包裹。
她的呼吸,被他徹底掠奪。
空氣變得稀薄,四肢百骸都開始發軟,隻能被迫地攀著他堅實的臂膀,才能勉強站穩。
蘇白被他吻得頭暈目眩,隻能在他懷裡,化作一灘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