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能無奈地,又帶著一絲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期待,點了點頭。
“……那你慢點,不許逞強。”
得到了“特赦令”,蘇白立刻像一隻被放出籠子的小鳥,麻利地翻身下床。她拉開衣櫃,發現裡麵不知何時,已經掛上了好幾套嶄新的,適合居家穿的棉布衣裙。
她知道,這肯定是陸梟提前為她準備的。
這個男人,總是這樣。嘴上什麼都不說,卻把所有的事情,都默默地,為她安排得妥妥帖帖。
她換上一條淡藍色的連衣裙,長發隨意地用一根發帶束在腦後,然後赤著腳,就往樓下跑。
“穿鞋!”身後,傳來男人帶著命令口吻的,無奈的聲音。
蘇白吐了吐舌頭,又跑回來,乖乖地穿上拖鞋,這才蹦蹦跳跳地跑下了樓。
陸梟看著她那充滿活力的背影,靠在床頭,唇角不自覺地,勾起了一抹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溫柔的笑意。
廚房裡,蘇白拉開儲物櫃,發現裡麵已經被塞得滿滿當當。
米,麵,油,還有各種乾貨調料,一應俱全。冰箱裡,更是塞滿了新鮮的雞蛋和蔬菜。她甚至在院門口的石階上,發現了一個竹籃,裡麵裝著兩條還在蹦躂的,剛從海裡撈上來的新鮮海鱸魚,和一小筐水靈靈的青菜。
她知道,這一定是張姐和周嫂子她們,怕他們沒東西吃,一大早悄悄送來的。
一股暖流,在心中緩緩淌過。
這個海島,雖然偏僻,雖然條件艱苦,但這裡的人情味兒,卻是她在前世那座冰冷的城市裡,從未感受過的溫暖。
她淘了米,放在爐子上熬粥。然後開始熟練地處理那兩條海鱸魚,刮鱗,去內臟,在魚身上劃上幾道花刀,動作行雲流水。
她前世雖然醉心科研,但因為常年一個人生活,廚藝也被鍛煉得相當不錯。
很快,廚房裡就飄出了小米粥香甜軟糯的香氣,和清蒸海鱸魚那鮮美的味道。
樓上,陸梟聞著那股讓他食指大動的香氣,再也躺不住了。
他穿好衣服,走到樓梯口,就看到他的小妻子,正係著一條圍裙,在灶台前忙碌著。晨光從窗戶裡照進來,給她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
那一刻,他的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
——家。
這就是家的味道。
他走下樓,從身後,輕輕地,環住了她的腰。
“做什麼呢?”他將下巴,擱在她的肩窩裡,貪婪地嗅著她身上那股混合著洗發水清香和食物香氣的,讓他安心的味道。
突如其來的擁抱,讓蘇白身體微微一僵,隨即又放鬆下來。
“醒了?不多睡會兒?”她頭也不回地,繼續翻炒著鍋裡的青菜。
“睡不著。”他聲音悶悶的,“看不見你,心慌。”
蘇白的心,被他這句直白得有些幼稚的話,給燙了一下。
她將菜盛進盤子裡,然後轉過身,在他懷裡,仰頭看著他。
“陸梟同誌,請你鬆開我,我要端菜了。不然,我們今天早上就隻能聞著味兒,喝西北風了。”她故意板起臉。
陸梟非但沒鬆開,反而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不放。”他耍賴似的,低頭,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除非……你先親我一下。”
蘇白被他這副突如其來的,幼稚又霸道的模樣給逗笑了。
這個平日裡冷得像冰塊一樣的男人,撒起嬌來,竟然……還挺要命的。
她踮起腳尖,飛快地,在他緊抿的薄唇上,啄了一下。
“好了吧,陸三歲?”
“不夠。”陸梟眸色一沉,扣住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
一頓溫馨的早餐,吃得繾綣而漫長。
飯後,陸梟主動包攬了洗碗的活兒。蘇白看著那個高大的男人,笨拙地,卻又無比認真地,在水池邊和一堆鍋碗瓢盆作鬥爭的模樣,隻覺得歲月靜好。
就在這時,院門口傳來了汽車的引擎聲。
緊接著,是警衛員小王的聲音。
“團長!供銷社送東西來了!”
蘇白眼睛一亮。
是她的縫紉機!
她拉著陸梟跑到門口,果然,一輛軍用卡車停在外麵,兩個戰士正合力,將一台嶄新的,用油布包得嚴嚴實實的“蝴蝶牌”縫紉機,從車上抬下來。
“放院子裡就行,謝謝同誌們。”陸梟上前,遞了兩根煙過去。
送走了戰士,蘇白立刻像隻快樂的小蝴蝶,圍著那台縫紉機,左看看,右摸摸。
“陸梟,你看,是最新款的!”
“嗯。”陸梟看著她那副興奮的模樣,眼底的笑意都快要溢出來了。
“你站好,彆動!”蘇白忽然想起了什麼,她跑回屋裡,拿了一根軟尺出來。
“乾嘛?”陸梟有些不解。
“給你做新衣服啊!”蘇白理所當然地說道,“我答應過你的。快,伸手,我量量尺寸。”
陸梟的身體,瞬間繃緊。
他看著那個正拿著軟尺,一臉認真地朝他走過來的女孩,喉結不受控製地,上下滾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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