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目標,在印度洋。”
陸振國的目光瞬間變得銳利,他走到地圖前,手指在廣闊的藍色區域上虛劃了一下。
“印度洋……”
老人眉頭緊鎖。
與東海和南海不同,那裡是真正意義上的四戰之地,是連接東西方的海上十字路口。各方勢力的軍艦、商船、潛艇犬牙交錯,海麵之下,暗流洶湧。
任何一個大國在此地進行非正常軍事集結,都會立刻引發最高級彆的國際警報。
“以‘幽靈艦隊’的隱蔽性,潛航過去不成問題。”陸梟沉聲開口,他走上前,“但要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發動一次足以摧毀‘祭壇’的攻擊,並全身而退,難度極大。”
“一旦我們的行動被發現,哪怕隻是被記錄到異常的能量波動,‘方舟’組織就會立刻警覺。他們甚至可以利用國際輿論,將我們描繪成破壞地區和平的‘侵略者’。”陸淮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語氣凝重。
他的話點明了最核心的難題:他們不僅要麵對深海下的未知敵人,更要提防海麵之上,來自全世界或明或暗的眼睛。
指揮室裡的氣氛再次變得壓抑。
找到了目標,卻仿佛被一張無形的大網束住了手腳。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思考的陸淮,眼中忽然閃過一絲光亮。
他抬起頭,看向自己的父親和弟弟。
“或許,我們不需要偷偷摸摸。”
“什麼意思?”陸梟問。
“我們不僅要去,還要大張旗鼓,光明正大地去。”陸淮的嘴角勾起一個弧度,那是一種屬於外交官的,運籌帷幄的自信。
“我們,去送一份‘國禮’。”
……
夜色漸深,海浪有節奏地拍打著“龍巢”基地的外壁,發出低沉的回響。
休息室內,燈光被調得昏黃而溫暖。
蘇白剛給女兒喂完奶,小家夥心滿意足地躺在特製的小床裡睡著了,粉嫩的小臉蛋上還帶著滿足的笑意,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隨著均勻的呼吸輕輕顫動。
陸梟從浴室出來,身上隻穿了一條黑色的作訓褲,裸露的上半身肌肉線條流暢而充滿力量,水珠順著他寬闊的背脊滑落,消失在腰線之下。
他放輕了腳步,走到床邊,俯身看著熟睡的女兒,眼神裡是化不開的溫柔。
“她今天很乖。”蘇白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陸梟轉過身,看到蘇白正靠在床頭,身上穿著一件絲質的睡裙,烏黑的長發披散在肩頭,襯得那張臉愈發白皙剔透。
她的目光落在女兒身上,又緩緩移到他臉上,帶著一絲笑意。
“大哥的計劃,很大膽。”蘇白說。
“但可行。”陸梟走到床的另一邊坐下。他拿起一條乾毛巾,隨意地擦拭著濕漉漉的短發。
蘇白挪了挪身體,靠了過去,將毛巾接了過來。
男人身上帶著沐浴後的清爽水汽和獨屬於他的凜冽氣息,讓她感到無比安心。
“用全世界最萌的動物,打掩護,去執行最危險的任務……”蘇白輕聲感歎,“也隻有大哥能想得出來了。”
陸梟側過頭,看著妻子。昏暗的燈光下,她的側臉輪廓柔和,眼眸裡映著細碎的光。
“這次行動,‘探索一號’科考船會是你的座艦。你的身份是受邀隨行的特聘海洋生物學家。”
“嗯。”蘇白應了一聲。
“我會是護航艦隊的總指揮。”他又說。
“我知道。”蘇白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我們會在不同的船上。”
“對。”陸梟的聲音很低。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房間裡一時間隻有彼此平穩的呼吸聲。
這是一種無需言說的默契,他們是並肩作戰的戰友,更是將後背交給彼此的夫妻。
“陸梟。”
“嗯?”
蘇白忽然伸出手,落在他堅毅的下巴上,輕輕摩挲著。
“我不在船上,晚上睡覺記得蓋好被子。”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撩撥。
陸梟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深邃的眼眸裡瞬間燃起一簇火。
他抓住她作亂的手,將她整個人拉進懷裡。
“小白。”他聲音沙啞。
“嗯?”蘇白被他圈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