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梟的吻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都吞入腹中,烙上自己的印記。
蘇白仰著頭,承受著他洶湧而來的情感。
她能感受到他手臂收緊的力量,感受到他胸膛裡那擂鼓般的心跳。
直到兩人都有些氣息不穩,陸梟才緩緩鬆開她,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眼眸深處是翻湧的暗潮。
“彆怕。”他粗糲的指腹摩挲著她的臉頰,聲音沙啞。
“我不怕。”蘇白看著他,眼底清亮,“我隻是覺得,這場遊戲,好像越來越有意思了。”
陸梟看著她眼裡的那份從容與戰意,喉結滾動,最終隻是將她更緊地擁入懷中。
他的小白,從來都不是需要被圈養的金絲雀。
她是翱翔於九天的鷹,是攪動深海的龍。
而他,隻會是她最強的東風,最穩的礁石。
……
這份難得的靜謐,在第二天下午被一聲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
電話是從指揮中心轉接過來的,直接找的陸梟。
書房裡,陸梟接過警衛員遞來的話筒。
“我是陸梟。”
電話那頭,傳來陳默教授激動到幾乎變調的聲音。
“陸團長!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陸梟的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一下,沒有出聲,靜待下文。
“是……是我老師的電話!方敬儒,方老!他親自打來的!”陳默的聲音裡充滿了與有榮焉的興奮,“他祝賀我們團隊取得的巨大突破,還說……還說要給我們的小功臣,寄一份賀禮過來!”
方敬儒。
國內古語言學界的泰鬥,受人敬仰的老前輩,陳默的恩師。
“他說什麼了?”陸梟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老師他……他就是祝賀我,說我教導有方,青出於藍……然後,他就問起了那個……那個根源音節的‘靈感來源’……”陳默的聲音有些卡殼。
陸梟的眼神瞬間冷了下去。
“你怎麼說的?”
“我……我按照您之前交代的,說是在您的指導下,我們團隊通過全新的聲譜模型對比,才僥幸取得的突破……”陳默的聲音越說越小,帶著顯而易見的心虛。
陸梟沉默了。
電話這頭的陳默,幾乎能感覺到那股透過聽筒傳來的壓力。
“陸團長,我……我說錯什麼了嗎?”
“沒有。”陸梟淡淡地吐出兩個字,“禮物什麼時候到?”
“老師說,他托了京城來的一個老戰友,坐今天的飛機,晚上應該就能到島上。”
“我知道了。”
陸梟掛斷了電話,在書桌前站了許久。
窗外的陽光正好,將他高大的身影在地上拖出一道長長的影子,那影子,卻比夜色還要冰冷。
傍晚時分,一輛軍綠色的吉普車,停在了“龍巢”的小樓前。
一位肩上扛著星的老者,在警衛員的陪同下,鄭重地將一個用紅綢包裹的紫檀木盒,交到了陸梟手中。
“陸團長,這是方敬儒老先生托我,務必親手交給您和蘇白同誌的。說是給孩子的賀禮。”
老者態度和藹,語氣裡滿是欣賞和善意。
陸梟麵色沉靜地接過木盒:“有勞了。”
送走客人,陸梟提著那個分量不輕的木盒,走進了客廳。
客廳裡,蘇白正抱著女兒,李鳳霞坐在一旁,手裡織著給外孫女的小毛衣,一家人其樂融融。
看到陸梟手裡的木盒,李鳳霞好奇地問:“這是啥?瞅著就金貴。”
“京城一位老前輩,送給朝汐的禮物。”陸梟說著,將木盒放在了茶幾上。
蘇白抱著女兒,目光落在那精致的木盒上。
紫檀木質地堅硬,色澤深沉,表麵用浮雕的手法,雕刻著繁複而精美的海洋動植物圖案。
海星、貝殼、珊瑚、還有各種叫不出名字的魚類,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從木盒上遊出來。
“哎喲喂,這可真是好東西!”李鳳霞湊過來,嘖嘖稱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