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快步走了進來,將一遝剛剛整理好的簡報,輕輕放在了書桌上。
“爸,‘利維坦’醒了。阿梟他們那邊感受到了。”陸淮的臉色凝重,聲音壓得很低。
陸振國緩緩轉過身,吹了吹杯口漂浮的茶葉,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
碧綠的茶湯潤過他乾瘦的嘴唇,他平靜地開口:“慌什麼。”
“天塌下來,還有我們這些老骨頭頂著。它醒了,說明我們的計劃是對的。”
他看著地圖上,那個被他用紅筆圈起來的,代表著內華達沙漠的區域,眼神銳利如鷹。
“蛇,總要引出洞才能打。”
他將手裡的青瓷茶杯重重地放在黃花梨木的書桌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通知下去,就說我病情加重,需要絕對靜養,謝絕一切探望。”
陸淮立刻點頭:“是。”
“然後,”陸振國的手指在地圖上點了點,最後落在了京城的位置。
“你以我的名義,起草一份通知,召開一次‘西山擴大會議’。”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冷冽的鋒芒。
“把那幾個最近總想伸爪子的老家夥,都給我‘請’過來,就說……我有重要的後事要交代。”
陸淮的心神一凜。
他知道,父親這盤棋,最關鍵的一步,要落子了。
“爸,名單……”
“陳廣平,必須到。”陸振國幾乎沒有猶豫,直接說出了軍中保守派的代表人物,那個一直與陸家不對付的陳副司令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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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總後勤的李牧,裝備部的孫耀……”
他一連說了幾個名字,每一個,都是在軍中身居高位,卻又心思浮動,立場不明的人物。
陸淮將這些名字一一記在心裡,眼神也變得深沉起來。
這是一場鴻門宴。
以父親的“病危”為餌,將京城這潭水徹底攪渾,看清楚到底誰是朋友,誰是潛在的敵人。
“爸,那蘇白那邊……”陸淮想到了那個弟妹,她才是這一切風暴的中心。
“這個局,既是為國,也是為她。”
陸振國的目光變得悠遠,“那孩子,是這盤棋的棋眼,也是我們最後的底牌。‘利維坦’的目標是她,方舟組織的目標也是她。我們把她放在最危險的位置,同時,也要給她最堅固的保護。”
他重新端起茶杯,看著窗外沉沉的暮色。
“這世上,最堅固的保護,不是藏起來,而是讓她站在光裡,成為國家本身的一部分。誰想動她,就得先掂量掂量,敢不敢與整個國家為敵。”
陸淮徹底明白了父親的深意。
“我明白了。”陸淮重重地點了點頭,轉身向外走去。
夜色漸深。
陳副司令的府邸,警衛員將一份蓋著西山療養院紅色印章的通知,恭敬地遞到了陳廣平的麵前。
陳廣平靠在沙發上,正悠閒地聽著京劇。
他接過通知,漫不經心地打開,目光落在“病情加重”、“交代後事”和“擴大會議”這幾個字眼上。
他臉上的悠閒,一寸寸地凝固。
半晌,他慢慢地放下通知,渾濁的眼珠裡,閃過一抹難以捉摸的精光。
他揮了揮手,示意警衛員退下。
偌大的客廳裡,隻剩下咿咿呀呀的唱腔,和他一個人。
他拿起桌上的電話,撥了一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是我。”
“老陸……好像真的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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