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正在通過一座極其宏偉的鋼鐵大橋,橋下,是一條波瀾壯闊的大河。
河水渾黃,在初升的朝陽下,翻滾著金色的波濤,一路向東,奔騰不息。
那是黃河。
小朝汐似乎對這片內陸的“水”,表現出了強烈的親近感。
她的小嘴裡發出各種各樣的音節,小胳膊小腿都在用力,仿佛恨不得立刻撲進去。
蘇白看著女兒興奮的小臉,心底那份因遠離海洋而產生的空落感,被稍稍撫平了些。
然而,這份小小的慰藉,並沒有持續太久。
隨著列車繼續向西,窗外的景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荒涼起來。
連綿的綠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黃土與戈壁。
空氣也變得越來越乾燥。
那種乾燥,是海島居民完全無法想象的。
它像一隻無形的手,貪婪地攫取著空氣中,乃至人體內的每一絲水分。
小朝汐最先表現出了不適。
她原本水靈靈的臉蛋,變得有些發乾,不像在京城和海島時那麼活潑,整個人都蔫蔫的。
蘇白心疼地用溫熱的濕毛巾,一遍又一遍地給女兒擦拭著臉頰和手腳。
可毛巾上的水分,幾乎在接觸到空氣的瞬間,就被蒸發得一乾二淨。
到了第三天夜裡,小朝汐開始睡不安穩了。
她躺在小床上,翻來覆去,嘴裡發出哼哼唧唧的哭腔,小手不停地揉著眼睛,似乎很不舒服。
蘇白將她抱起來,輕輕地哄著,眉頭緊緊地鎖在一起。
她看著窗外。
那裡沒有燈火,沒有生機,隻有一望無際的黑暗,和在月光下泛著死寂光芒的沙地。
一種從未有過的茫然和不安,悄然爬上心頭。
在這裡,她的能力被壓製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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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感知到的“水”,隻剩下車廂裡有限的儲備,和他們身體裡流淌的血液。
稀薄,而微弱。
她第一次體會到了一種名為“無力”的感覺。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地坐在對麵的陸梟,忽然站起了身。
他從自己的行軍包裡,拿出了一個軍綠色的水壺,擰開蓋子,倒了一杯溫熱的水,遞到蘇白麵前。
“喝點水。”他的聲音在安靜的車廂裡,顯得格外低沉。
蘇白接過水杯,抿了一口。
然後,她看到陸梟又從她的行李裡,翻出了一個她在京城時買的小噴霧瓶。
他擰開瓶子,將水壺裡剩下的水倒進去,然後重新擰好。
他高大的身軀,在狹小的車廂裡,微微躬著,動作有些笨拙,卻異常認真。
蘇白抱著女兒,不解地看著他。
隻見陸梟拿著那個小小的噴霧瓶,走到她和女兒身邊,對著她們周圍的空氣,一下,一下地按動著。
“嘶——”
“嘶——”
極細的水霧,在昏黃的燈光下,形成一片小小的,濕潤的區域。
蘇白抱著懷裡漸漸安穩下來的女兒,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看著他高大挺拔的背影,看著他專注而認真的側臉,看著他一下又一下,不知疲倦地按動著那個小小的瓶子。
水霧輕輕地落在她的臉上,帶著一絲微涼的濕意。
蘇白感覺自己的眼眶,猛地一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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