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一頭,兩頭,十頭……
上百頭擱淺的領航鯨,用儘最後的力氣,頂著沙灘,擺動尾鰭,重新回到了大海的懷抱!
它們彙集成群,在近海處盤旋了一圈,巨大的頭顱齊齊朝著東方的天際,輕輕一點。
像是在致敬。
然後,它們調轉方向,義無反顧地,遊向了蔚藍的深海。
“神……神跡……”
漢克教授身旁的助手,手裡的相機“啪嗒”一聲掉在沙灘上,他卻渾然不覺,隻是喃喃自語。
……
歐洲,某座古老的城市。
無數人在深夜裡從噩夢中驚醒,他們夢到了不可名狀的怪物和令人瘋狂的囈語。
但就在他們被恐懼吞噬的前一秒,一段溫暖而寧靜的旋律,突兀地出現在夢境的結尾。
那旋律撫平了所有的恐懼和混亂,像母親溫暖的手,輕輕拂過他們緊繃的神經。
第二天,歐洲多地緊急心理乾預熱線的接聽量,驟降了百分之九十。
所有人都說,他們做了一個好夢。
……
鯊魚島,龍巢實驗室。
陳默教授和所有研究員,都屏住呼吸,死死地盯著主屏幕上的聲譜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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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代表著“利維坦之歌”的,混亂、邪惡、如同鬼畫符般的黑色波形,正在被一股堂皇、浩大、充滿了生命韻律的金色波形,寸寸覆蓋,節節淨化!
黑色在消退。
金色在蔓延。
最終,整個屏幕上,隻剩下那道完美而和諧的金色曲線,如同神明的脈搏。
“成功了……”
陳默教授猛地摘下監聽耳機,布滿血絲的眼睛裡,滾落兩行滾燙的熱淚。
“我們成功了!”
整個實驗室,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
……
“方舟”組織總部。
身形枯槁的“領袖”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欣賞著屏幕上因為“利維坦之歌”而引發的全球混亂數據,臉上帶著病態的狂喜。
突然,所有的屏幕,在一瞬間,全部變成了刺目的金色!
“怎麼回事!”
一個技術人員驚恐地大叫起來:“報告領袖!我們的‘信標’信號被一種未知的、能量級彆高出數個量級的信號源強行覆蓋了!我們……我們失去了對‘利維坦之歌’的引導!”
“領袖”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緩緩轉過身,死死盯著那一片金色的屏幕,深陷的眼窩裡,第一次燃燒起名為“憤怒”的火焰。
……
菲律賓海溝,萬米之下的絕對黑暗與死寂之中。
一頭無法用任何已知生物學去定義的巨獸,正靜靜地懸浮著。
它的體型比一座小型城市還要龐大,身軀的輪廓在黑暗中若隱若現,仿佛與深海本身融為一體。
它正在享受著由自己意誌所創造的“歌聲”,享受著全球億萬智慧生命貢獻出的恐懼與混亂。
這是它的食糧,是它的娛樂。
突然,一股截然不同的“歌聲”,闖入了它的領域。
巨獸的意識中,第一次,浮現出了一種它從未體驗過的情緒。
憤怒!
被侵犯領地的憤怒!被挑戰王權的憤怒!
在絕對的黑暗中,一隻比人類曆史上最大的核潛艇還要龐大的巨眼,緩緩睜開。
那瞳孔中沒有絲毫感情,隻有冰冷、古老、足以吞噬一切的滔天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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