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時杳承認的乾脆:“走了點兒狗屎運,繼承了點兒遺產。”
婁邵輝麵上先是閃過驚訝,隨後笑了:“那學姐你是真的走了狗屎運了。”
隨後感歎:“天上掉餡兒餅的事我怎麼就碰不到呢?”
時杳看了他一眼,見已經遠離人群,慢慢停下腳步。
“紹輝,你姐托我給你捎個東西。”
婁邵輝的臉色,瞬間變了。
他眼中閃過一抹憤恨與悲哀,抿唇道。
“無論是什麼,我都不需要,你還給她吧,或者直接扔了。”
時杳看著他,沒動,也沒說話。
婁邵輝咬牙:“你告訴她吧,她是她,我是我,她不欠我,若是她還有點良心,就去我爸的墳前磕個頭。”
時杳看著他,沒有立刻將東西交給他,而是看向遠處的天際,幽幽開口。
“她死了。”
“哢嚓”
腳下的枯枝被踉蹌的婁邵輝一腳踩斷。
時杳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繼續道。
“你的媽媽,不是跟人跑了,她隻是拚了半條命才逃出來,她本來畢業了可以成為一名醫生的。”
“你姐姐,她不是不自愛。”
“九歲那年,她就被同村的單身漢侵犯了,那時候她什麼都不懂,你爸知道後直接...”
時杳說到這裡,閉了閉眼,聲音艱澀。
“直接讓村裡的男人一起,一次五十。”
“直到後來,十七歲後她出去打工,認識了一個男人,男人告訴她,這是不對的。”
“男人教她自愛,教她保護自己,教她學會拒絕。”
“你姐就跟他在一起了,你爸要了男人二十萬,那是斷絕父女關係的錢。”
婁邵輝聽到這裡,臉上的血色已經全部褪去。
他滿目掙紮,瘋狂搖頭:“不,不可能,我爸不會騙我,你撒謊!”
“虎毒不食子,我爸不會,他...”
婁邵輝忽的頓住,呆立在了原地,麵色慘白如紙。
幼時塵封的記憶逐漸浮現在腦海中,村裡人看到他時鄙夷的視線,以及指指點點的神色。
直到後來他考上華大,那些人似笑非笑的歎息:【想不到我們這山窩窩還有個落毛的鳳凰。】
時杳繼續:“你姐跟男友在一起很開心。”
婁邵輝動了動嘴唇,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時杳從包裡拿出一張銀行卡,遞到他麵前。
“你姐說這是她一個碗一個碗刷出來的,是乾淨的,她不敢見你,輾轉找到了我,讓我轉交。”
“她想跟你說對不起。”
婁邵輝呆呆的看著那張薄薄的卡片,臉上猛地揚起一抹怒意,抬手猛地將銀行卡一把拍開,怒道。
“你騙我!”
“她怎麼可能死!”
時杳眼中浮現哀色:“其實她一直有抑鬱症,她給我發了信息,說她撐不住了。”
“你許久不回去了吧?也不知道你們那裡發生了一樁慘案。”
“兩個月前,四月二十一號,容縣下山村,全村二十九戶,其中二十一戶的男人一夜之間被殺,他們的下體,是在他們的胃裡發現的。”
“凶手是一名男性,在事發的當天,自殺身亡。他就是你姐的愛人,你姐二十號自殺了。”
時杳彎腰將地上的銀行卡撿起來,最後交代。
“密碼是你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