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獸暗影之主分身)的身軀還在地上抽搐,黑金色鱗片摩擦粗糙的岩石,發出“沙沙”的刺耳聲響,像是瀕死生物最後的掙紮。
腹部的傷口不斷湧出粘稠的黑色血液,在地麵彙成一灘,散發著混雜著腐臭與金屬味的刺鼻腥氣,連周圍的空氣都被染得渾濁。
賴月癱坐在碎石堆上,符文長劍拄在身前,劍身在微微顫抖,勉強支撐著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她的胸口劇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經脈的撕裂感,疼得她眉頭緊蹙,額頭上的冷汗順著臉頰滑落,滴在滿是血汙的手背上。
手臂上的灼傷還在火辣辣地疼,新添的爪痕滲著鮮血,與之前的舊傷交織,破損的衣衫早已被血水浸透,黏膩地貼在皮膚上,又冷又癢。
可她不敢有絲毫放鬆——遺跡入口處的嘈雜聲越來越近,不僅有清風門弟子熟悉的嗬斥,還夾雜著陌生的腳步聲與兵器碰撞聲,甚至能聽到不同派係修士的爭執。
“是清風門聯合了其他勢力?還是另有覬覦遺跡寶藏的人?”賴月心中警鈴大作,指尖下意識地握緊鎮靈石碎片。
家族的冤案尚未查明,若遺跡中真藏著能洗刷冤屈的證據,絕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她咬著牙,用符文長劍撐著地麵,緩緩站起身。膝蓋因過度用力而微微顫抖,體內的靈氣已徹底枯竭,丹田空蕩蕩的,隻有鎮靈石碎片傳來的微弱暖意,勉強維持著她的意識。
就在這時,地上的守護獸突然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原本黯淡的猩紅眼眸猛地睜開,殘存的幽藍火焰在瞳孔中瘋狂跳動,像是不甘就此消亡。
它龐大的身軀竟再次撐起,右爪死死捂著腹部的傷口,黑色血液順著指縫不斷滴落,左爪在地麵上劃出深深的溝壑,碎石飛濺,顯然還未徹底斷絕生機,要做最後的反撲。
“還沒死透!”賴月心中一沉,隻能強提精神應對。
守護獸拖著殘破的身軀,朝著她蹣跚走來,每一步都讓地麵微微震動,黑色霧氣從傷口處大量溢出,在它周身形成一道薄薄的霧甲,霧甲上閃爍著細碎的幽藍電光。
它張開血盆大口,雖無法再噴射出熊熊烈火,卻依舊帶著一股吞噬一切的壓迫感,朝著賴月撲來,腥臭的氣息撲麵而來,讓她胃裡一陣翻湧。
賴月側身躲避,卻因體力不支,動作慢了半拍。
守護獸的爪子擦著她的腰際劃過,鋒利的爪尖將本就破舊的衣衫撕開一道大口子,冰冷堅硬的鱗片刮過皮膚,留下一道火辣辣的血痕,鮮血瞬間滲出。她借著閃避的慣性,繞到守護獸身後,目光鎖定它後頸處——那裡是鱗片覆蓋最薄弱的地方,之前與它周旋時,她就發現這處破綻。
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她將符文長劍高高舉起,手臂因過度用力而微微顫抖,卻依舊精準地朝著守護獸的後頸狠狠刺去。
“噗嗤!”劍刃毫無阻礙地穿透鱗片,深深紮入守護獸的頸椎。
守護獸發出一聲短促而淒厲的哀嚎,龐大的身軀猛地一僵,隨後“轟隆”一聲重重倒地,激起漫天塵土。
這一次,它再也沒有了動靜,黑色霧氣如同退潮般快速消散,身軀逐漸化為一灘黑色黏液,最終融入地麵的裂縫中,隻留下滿地泛著冷光的黑金色鱗片與揮之不去的刺鼻腥氣。
賴月再也支撐不住,“噗通”一聲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她看著守護獸消失的地方,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心中湧起一股劫後餘生的慶幸——這一次,它是真的被徹底消滅了。
遺跡內的震動漸漸平息,岩壁上的裂縫不再擴大,甚至有細小的碎石開始填補縫隙,仿佛因守護獸的死亡,這片被暗影之力侵蝕的空間終於恢複了穩定。
賴月緩了約莫一刻鐘,才勉強恢複了些力氣。
她扶著冰冷的岩壁站起身,目光在遺跡中掃過——這裡是暗影之主分身的封印之地,既然與鎮靈石有關,或許藏著與鎮國將軍府相關的線索。
遺跡的空間比她想象的更大,呈圓形布局,四周的岩壁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古老符文。
符文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微弱的青光,與她懷中鎮靈石碎片的金光隱隱呼應,每當她靠近,符文的光芒就會變得明亮幾分,像是在與她打招呼。
地麵上散落著許多殘破的石碑,石碑表麵布滿裂痕,上麵的文字早已模糊不清,隻能辨認出零星的“鎮”“封”“影”“守”等字樣,結合之前岩壁上的圖案,不難推斷出,這些石碑記錄的正是鎮國將軍府世代守護鎮靈石、封印暗影之力的使命。
“果然與家族有關!”賴月心中一喜,繼續向前探索。
轉過一道弧形的岩壁,一個半人高的石台出現在眼前——石台由青黑色的岩石打造,表麵被打磨得光滑如鏡,沒有絲毫灰塵,顯然是有人定期打理。
石台上擺放著一本泛黃的古籍,古籍用不知名的獸皮裝訂而成,邊緣雖有些磨損,卻依舊保存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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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麵上用朱砂寫著四個古老的篆字,字體蒼勁有力,雖不認識,卻能從筆畫間感受到一股厚重的曆史感與莊嚴感。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觸碰到獸皮封麵的瞬間,一股溫潤的氣息順著指尖傳來,仿佛古籍擁有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