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暗中探尋遇阻礙
賴月等人回到迎客院，燭火在窗紙上投下晃動的影子，鐵虎把巨斧往牆角一靠，甕聲甕氣地抱怨：“這要等到猴年馬月？那陳長老擺明了是拖延時間！”
石桌上的傷藥還散發著苦澀的味道，他胳膊上的傷口又滲出血跡，染紅了包紮的布條。
賴月指尖摩挲著《靈樞秘要》的封麵，沉吟道：“不能再等了。宗主外出，正是影殺堂銷毀證據的好時機。”
她抬頭看向窗外，月光正順著廊簷流淌，“藏書閣必須今晚闖。”
神秘人擦拭著短刃上的血跡，黑色靈力在刃口一閃而逝：“可那裡的禁製比鎖靈陣更複雜，還有執法堂的人看守。”
“我有辦法。”賴月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從懷中摸出個小小的竹哨。
哨聲剛起，一道黃毛影子就從院牆外竄了進來，正是之前在山林中結識的通臂猴。
小家夥蹲在石桌上，抓耳撓腮地衝著賴月吱吱叫，尾巴卷著顆野果晃來晃去。
“它能在禁製縫隙中穿梭，或許能幫我們找到突破口。”
話音未落，靈風就從門外匆匆走進來，道袍下擺沾著草屑：“宗主去了南疆參加修真大會，至少半月才能回來。白須長老已經在執法堂散布謠言，說我們是魔道派來偷聖鼎的奸細。”
他壓低聲音，“再不動手，恐怕連迎客院都待不住了。”
眾人不再猶豫，借著月色悄悄摸向藏書閣。
石板路上的青苔濕滑，鐵虎的巨斧偶爾碰到廊柱，發出“咚”的輕響，都能讓人心跳漏半拍。四周靜得詭異，連蟲鳴都低啞得像是在竊竊私語，隻有巡邏弟子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又漸漸消失在巷口。
藏書閣在月光下像一頭蟄伏的巨獸，飛簷上的銅鈴在夜風中輕輕搖晃，卻發不出半點聲響——顯然被施了靜音咒。
淡藍色的光幕在閣樓四周流轉，符文如遊魚般穿梭，門口的看守王師兄背對著他們，長槍在手中轉了個圈，槍尖的寒芒比月色更冷。
“王師兄。”靈風走上前，儘量讓語氣聽起來自然，“這幾位朋友想查些關於上古神器的記載，關乎一樁陳年舊案……”
王師兄猛地轉身，長槍“噌”地豎在地上：“靈風，你非要壞規矩？”他的目光掃過賴月等人，在通臂猴身上停頓片刻，眉頭皺得更緊，“帶著隻畜生闖藏書閣，你當執法堂是擺設？”
靈風還想再勸，王師兄已將長槍一橫，槍杆上的符文亮起：“再往前走一步，休怪我不客氣。”
賴月給通臂猴使了個眼色，小家夥立刻竄進草叢，黃毛在月色下幾乎隱形。
它順著牆根溜到光幕旁，小爪子在符文間扒拉著，突然對著西北角吱吱叫了兩聲——那裡的光幕比彆處薄了半分，符文流轉時總帶著一絲滯澀。
“鐵虎，製造點動靜。”賴月低聲道。
鐵虎會意，故意腳下一滑，巨斧“哐當”砸在地上，他誇張地喊：“哎喲！這破路怎麼這麼滑！”
王師兄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轉頭看向聲音來源的瞬間，通臂猴猛地竄向光幕薄弱處。
小家夥身上泛起淡淡的金光，與光幕碰撞時發出“滋滋”的輕響，淡藍色的符文瞬間紊亂，出現了個拳頭大的缺口。
“就是現在！”賴月大喊著衝過去，符文長劍在身前劃出護盾，擋住撲麵而來的靈力衝擊。
神秘人緊隨其後，短刃劈開殘餘的光幕，鐵虎扛著巨斧撞開缺口，莫離和柳煙趁機鑽了進去。
“攔住他們！”王師兄怒吼著提槍追來，槍尖直刺賴月後心。
靈風眼疾手快，從懷中掏出枚煙霧彈扔在地上，白色濃煙瞬間彌漫開來，擋住了王師兄的視線。
“快走！”他對著賴月的背影喊道，自己卻轉身迎向王師兄，“師兄息怒，他們隻是一時糊塗……”
藏書閣內彌漫著陳舊的墨香，月光從窗欞鑽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格子狀的光影。
一排排書架如高牆般聳立，最高的幾乎頂到閣樓三層，上麵擺滿了泛黃的古籍，書脊上的字大多已模糊不清。
“分頭找。”賴月壓低聲音，“注意關於‘靈淵聖鼎’和‘景陽宗’的記載。”
她走向東側的書架，指尖拂過一本本線裝古籍，書頁翻動時發出“沙沙”的輕響，在這寂靜的空間裡格外清晰。
通臂猴蹲在最高的書架上，小爪子扒著書脊來回掃視，偶爾抽出一本扔給賴月。
有次它扔下來本《丹藥圖譜》，正好砸在鐵虎頭上，引得眾人一陣緊張，紛紛捂住嘴不敢出聲。
神秘人在西側的角落發現了個上鎖的書櫃，短刃插入鎖孔輕輕一擰，“哢噠”一聲脆響，裡麵露出幾卷藍色封皮的卷宗。
“找到了！”他低聲道，卷宗上的“影殺堂密檔”四個字讓眾人心中一凜。
賴月湊過去，借著月光快速翻閱——裡麵記載著影殺堂曆年的任務，在二十年前的記錄裡，赫然寫著“截獲景陽宗貢品，偽造通敵密信”，執行人署名處畫著個蛇形印記，與白須長老拂塵上的邪絲紋路一模一樣！
“還有這個！”莫離從一本殘破的《神器考》中抽出張羊皮地圖，上麵用朱砂標注著“靈淵聖鼎”的位置，正是在靈幻宗後山的鎖魂塔下！
就在這時，閣樓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王師兄的怒吼：“他們就在裡麵！快叫人來！”
賴月迅速將卷宗和地圖揣進懷中：“撤！”眾人剛跑到門口，就聽到“轟隆”一聲，大門被從外麵鎖死，光幕重新亮起，比之前更加耀眼。
“糟了，被包圍了！”柳煙的聲音帶著顫抖，指著窗外——月光下，數十名執法堂弟子正舉著法器圍過來，白須長老站在最前麵，拂塵上的銀絲在夜風中扭曲如蛇。
鐵虎怒吼著揮斧砍向大門，卻被反彈回來的靈力震得後退三步：“這門被加固了！”
神秘人盯著門上重新亮起的符文，臉色凝重：“是‘困龍陣’，一旦啟動，除非破陣，否則誰也出不去。”
賴月握緊手中的卷宗，感受著懷裡地圖的溫度——他們找到了最關鍵的證據，卻也陷入了最危險的境地。藏書閣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白須長老的冷笑透過門板傳來：“小丫頭，把密檔交出來，或許還能留你個全屍。”
通臂猴突然竄到閣樓二層，對著天花板吱吱叫。
賴月抬頭，發現那裡有塊鬆動的木板——或許，這才是唯一的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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