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月用劍鞘撥開擋路的蛛網,蛛絲粘在手腕上,帶著潮濕的涼意。
她深吸一口氣,黴味混雜著鐵鏽的氣息嗆得喉嚨發緊——這暗道比想象中更深,石壁上滲出的水珠在靈力光芒下滾動,映出眾人臉上深淺不一的傷痕。鐵虎的巨斧在身後拖出刺耳的刮擦聲,每一步都讓鬆動的石階簌簌掉渣。
“不能坐以待斃。”她的聲音在狹長的通道裡撞出回音,指尖撫過石壁上斑駁的刻痕,“這些符文……是人為留下的。”
淡藍色的靈力光芒順著指尖流淌,那些扭曲的線條突然亮起,像一條條蘇醒的銀蛇,在黑暗中蜿蜒遊走。
鐵虎撓了撓貼滿膏藥的後背,玄水蛟的毒液讓傷口依舊灼痛:“可這鬼地方連隻耗子都沒有,能有啥線索?”
話音剛落,腳下突然傳來空洞的回響,他低頭一看,竟是踩在塊鬆動的石板上,石板邊緣刻著與之前相同的蛇形符號。
賴月示意眾人退後,長劍挑起石板的瞬間,一股寒氣撲麵而來。
石板下並非泥土,而是個丈許見方的暗格,裡麵堆滿了泛黃的卷宗,最上麵放著個銅製令牌,令牌上“影殺堂”三個字被血漬浸透,散發著令人心悸的邪氣。
“是影殺堂的密檔。”神秘人突然按住賴月的手,黑色靈力在掌心凝聚成薄冰,“小心,這些卷宗上塗了屍油,碰了會被追蹤。”
他用匕首挑開卷宗封麵,泛黃的紙頁上赫然畫著鎮國將軍府的布防圖,旁邊用朱砂寫著“七月初七,血祭聖鼎”。
賴月的呼吸驟然停滯——父親日記裡提到的“星象異動之夜”,正是乙亥年七月初七。
鐵虎突然捂住鼻子:“啥味兒這麼臭?”
眾人循著氣味看去,暗格角落堆著半具腐朽的屍體,玄色勁裝已與白骨粘連,胸口插著的短刃上刻著個“風”字。
“是靈風的師兄。”賴月認出那是靈幻宗影殺堂專屬的服飾,“他應該是發現了秘密,被滅口了。”
她翻動屍體旁的卷宗,其中一頁記載著“禁地鎖魂塔地宮,藏聖鼎殘片三”,下麵還畫著幅簡易地圖,標注著從暗道直達地宮的路線。
“這就是你說的神秘禁地?”柳煙的聲音發顫,指尖戳著地圖上用紅筆圈出的區域,“上麵寫著‘生人入內,神魂俱滅’。”
莫離突然指向暗格深處:“那裡有光。”
眾人望去,隻見黑暗中隱約有微光閃爍,走近才發現是道石門,門縫裡滲出淡紫色的霧氣,與鎮水符散發的光暈如出一轍。
石門上刻滿了與牆壁相同的符文,中央嵌著個凹槽,形狀與暗格中的銅令牌嚴絲合縫。
“要用影殺堂的令牌才能打開。”神秘人將令牌嵌進凹槽,石門發出沉重的嗡鳴,緩緩向內開啟。
門後的景象讓眾人倒吸一口涼氣——不是想象中的通道,而是間圓形石室,石室中央豎著九根黑鐵柱,每根柱子上都纏著發光的鎖鏈,鎖鏈儘頭似乎鎖著什麼東西。
“是……是人!”柳煙捂住嘴才沒尖叫出聲。
那些被鎖鏈穿透琵琶骨的“東西”,竟是保存完好的屍體,他們身著靈幻宗內門服飾,胸口起伏微弱,顯然還活著,隻是雙眼被符咒遮蔽,臉上凝固著極致的恐懼。
賴月走近最近的鐵柱,發現屍體手腕上刻著編號“七”。
當她的指尖觸到鎖鏈時,屍體突然劇烈顫抖,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響,像是在訴說無儘的痛苦。
“是活祭。”神秘人的聲音冷得像冰,“影殺堂用活人養鼎,這些人都是被選中的‘鼎爐’。”
他指向屍體眉心的符咒,“這是鎖魂咒,能讓人不死不滅,永遠承受神魂撕裂之痛。”
鐵虎的巨斧在石地上砸出火星:“這群畜生!俺現在就去拆了這鬼地方!”
“彆衝動!”賴月拉住他,目光掃過石室穹頂的星圖,“你看這裡的布局,與聖鼎殘片的記載完全吻合。他們在用活人精血激活某種陣法,一旦成功……”
話未說完,石門突然傳來震動,外麵響起雜亂的腳步聲,夾雜著白須長老陰惻惻的笑:“小丫頭,找到老夫的秘密了?”
眾人臉色驟變,鐵虎迅速將卷宗塞進懷裡,巨斧橫在胸前:“拚了!”賴月卻盯著屍體手腕的編號,突然衝向編號“九”的鐵柱——那裡的鎖鏈最鬆動,屍體胸口的起伏也最微弱。
“用這個!”她將之前獲得的淨化玉瓶砸向鎖鏈,瑩白的光芒炸開的瞬間,鎖鏈上的符文如冰雪消融。
屍體猛地睜開眼睛,符咒碎片紛飛,露出雙燃燒著怒火的瞳孔。
“是……是大師兄!”靈風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他被兩名執法弟子押著,道袍上滿是血汙,“他是三年前失蹤的大師兄!”
編號“九”的屍體突然爆發出強大的靈力,鎖鏈寸寸斷裂。
與此同時,其他鐵柱上的屍體也紛紛蘇醒,石室頓時被淒厲的嘶吼淹沒。白須長老的怒吼從混亂中傳來:“快阻止他們!聖鼎就要成了!”
賴月拽著眾人衝向石室另一側的暗門——那是地圖上標注的地宮入口。身後,掙脫束縛的活屍正與執法弟子廝殺,黑鐵柱倒塌的轟鳴中,她仿佛聽見聖鼎在黑暗深處發出低沉的嗡鳴,而藏在卷宗裡的秘密,正隨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顯露出最猙獰的麵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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