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戰後修整，謀劃發展
黑風穀的毒霧在夕陽中漸漸散去，露出滿地狼藉的戰場。
賴月的靴底踩過凝結的黑血，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淺淺的血印。虎的金色皮毛沾滿了泥漿與血汙，蔫蔫地跟在她身後，舌頭耷拉著，顯然是耗儘了力氣。
當靈霄閣的輪廓在暮色中浮現時，賴月突然停下腳步——閣樓的飛簷斷了一角，聚靈塔的光幕黯淡無光，正門的牌匾歪斜地掛著，“靈霄閣”三個字被熏得焦黑。
“先清理傷患。”賴月的聲音有些沙啞，她將符文長劍插在門前的石縫裡，金紅光芒順著劍身在地麵蔓延，形成一道臨時的療傷陣，“婉清，你帶會木係法術的弟子去采集‘凝露草’，敷在燒傷處效果最好。”
她從儲物袋裡倒出一堆瓶瓶罐罐，其中三枚晶瑩的丹藥格外顯眼，“這是‘回春丹’，留給傷得最重的弟子。”
神秘跟蹤者的黑色身影在斷壁殘垣間穿梭，他的後腰纏著浸血的布條，每一次彎腰檢查都牽扯著傷口，卻依舊精準地將還有氣息的弟子搬到療傷陣中。
“西側廂房還能住人。”他突然開口，聲音帶著喘息，“我剛才檢查過，屋頂的防禦符還在，暫時安全。”
逸塵正用斷劍撬開卡在石縫裡的手臂，那是靈幻宗一名年輕弟子的，骨頭已經錯位，卻死死攥著半塊靈晶。
“他還活著！”逸塵的聲音帶著驚喜，將弟子拖到療傷陣中時，發現對方懷裡藏著一束乾枯的野花，花瓣上還沾著靈霄閣後院的泥土——想必是戰前偷偷摘的，還沒來得及送給心上人。
賴月的指尖撫過弟子的額頭，聖鼎殘片的光芒滲入他的經脈。
係統麵板彈出提示：“多處骨裂，靈力枯竭，需‘續骨膏’與‘聚靈花’配合治療。”
她抬頭看向靈風，對方正用綠色靈力修補聚靈塔的裂縫，藤蔓從他指尖湧出，纏繞在斷裂的石柱上，暫時穩住了塔身。
“靈風，聚靈塔還能修複嗎？”賴月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那座塔不僅是防禦工事，更是鐵虎用生命守護的象征，塔基的每一塊磚石上，都殘留著他土黃色的靈力。
靈風的動作頓了頓，綠色靈力在塔尖縈繞成圈：“核心陣眼沒壞，但需要‘星紋石’來重鑄塔身符文。”
他轉身時，賴月才發現他的左手腕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著，顯然是之前結陣時被光劍餘波所傷，“黑風穀西側的礦脈裡有這種石頭，隻是……”
“有妖獸守護？”賴月接過話頭，聖鼎殘片在掌心微微發燙，似乎在呼應某種能量，“是‘玄甲犀’嗎？它們的鱗片能吸收靈力，普通法術傷不了。”
神秘跟蹤者突然從廂房走出，手裡拿著一卷泛黃的古籍：“我在倒塌的藏書閣找到的，上麵記載著玄甲犀的弱點——它們的腹部有塊白色軟甲，最怕雷法。”
他將古籍遞給賴月時，布條下的傷口滲出黑血，滴在書頁上，暈開一個深色的圓點，“但那礦脈是散修聯盟的地盤，我們貿然開采，恐怕會引起衝突。”
夜幕降臨時，療傷陣中的呻吟聲漸漸平息。
賴月坐在斷牆上，看著眾人圍坐在篝火旁，有的在擦拭武器，有的在烘烤濕透的法袍，還有的在給彼此處理傷口。
婉清正將凝露草搗成糊狀，綠色汁液沾了滿手，卻哼著靈幻宗的小調，給弟子們塗抹燒傷；逸塵用斷劍當柴刀，劈著從後院砍來的靈木，火星濺在他的破靴上，渾然不覺。
“我們得製定個章程。”賴月突然開口，金紅光芒在篝火中跳躍，“靈霄閣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鬆散。”她從儲物袋裡取出三枚令牌，分彆刻著劍、虎、蛇的圖案，“神秘人負責情報，持蛇令；靈風掌管資源，持劍令；我來統籌全局，持虎令。”
靈風接過令牌時，綠色靈力突然與令牌產生共鳴，劍紋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小字——那是靈霄閣現存的資源清單：還魂草餘七株，聚靈花隻剩半朵，靈石不足百塊，丹藥能支撐三日……最觸目驚心的是傷亡名單，整整二十六人，占了靈霄閣總人數的三成。
“係統任務麵板更新了。”賴月的指尖在虛空中滑動，“有個‘礦脈合作’的任務，要求與散修聯盟共同開采星紋石，獎勵‘續骨膏’配方和百塊上品靈石。”
神秘跟蹤者的黑色靈力突然指向東方：“散修聯盟的使者來了。”
他的身影一閃，消失在夜色中，片刻後帶著一名灰袍老者回來。
老者背著個破舊的藥箱，腰間掛著塊青銅令牌，上麵刻著“散”字，顯然是聯盟的信物。
“老朽是散修聯盟的藥老。”老者的目光掃過滿目瘡痍的靈霄閣，最終落在療傷陣中的弟子身上，“聽聞你們擊退了星辰盟，特來送些療傷藥。”
他打開藥箱的瞬間，一股清香彌漫開來，裡麵整整齊齊碼著數十個瓷瓶，“但有個條件——我們要玄甲犀的內丹，那東西能解蝕骨瘴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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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月與靈風交換了個眼神，後者的綠色靈力在掌心凝聚成芽：“我們可以合作。”
靈風的聲音帶著堅定，“你們出人手開采星紋石，我們負責對付玄甲犀，內丹歸你們，石頭歸我們，如何？”
藥老的眼睛亮了起來，從懷裡掏出一張礦脈地圖：“成交！我這就回去召集人手，明日拂曉在礦脈入口彙合。”
他臨走時，突然將一瓶黑色藥膏塞給神秘跟蹤者，“這是‘化毒散’，治影殺堂的邪傷最好用。”
當最後一縷篝火熄滅時，賴月獨自站在聚靈塔前。
塔基的裂縫中，一株嫩綠的草芽正頂著磚石生長，那是鐵虎消散的靈力所化。
她將聖鼎殘片按在草芽上，金紅光芒滲入泥土的瞬間，草芽突然瘋長，藤蔓纏繞著塔身向上攀爬，開出朵朵白色小花，花瓣上的紋路竟與靈霄閣的旗幟一模一樣。
“我們會好好活下去的。”賴月的聲音輕得像歎息，指尖撫過花瓣時，係統麵板突然彈出新的提示：“觸發隱藏任務‘靈霄複興’，完成可解鎖‘聖鼎完整圖譜’。”
東方泛起魚肚白時，靈霄閣的炊煙嫋嫋升起。
婉清在廚房用僅剩的靈米煮粥，香氣飄到後院時，逸塵正教弟子們煉製簡易的防禦符；靈風指揮著眾人加固斷牆，綠色藤蔓從裂縫中鑽出，將磚石緊緊連在一起；神秘跟蹤者則在擦拭他的短刃，黑色靈力在刃麵流淌，映出朝陽的紅光。
賴月將虎形令牌插在正門的石座上，金紅光芒瞬間蔓延至整個閣樓。
歪斜的牌匾自動歸位，焦黑的“靈霄閣”三個字重新煥發光彩，斷落的飛簷下，新的藤蔓正抽芽生長。
她知道，修複閣樓易，重建人心難，但當看到眾人忙碌的身影時，心中突然充滿了力量——鐵虎和夜影沒有白死，這座樓閣，這群人，終將在廢墟之上，開出更燦爛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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