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一片死寂,水晶吊燈的光芒似乎都暗淡了幾分。
白淩雪徹底沉默了,她看著眼前這個渾身散發著桀驁不馴與看透世故滄桑兩種矛盾氣息的男人,心潮劇烈的翻湧。
戰楓的這番話,冰冷、殘酷,像一把淬了寒冰的匕首,直直捅破了那層溫情脈脈的麵紗,露出了底下猙獰的,弱肉強食的社會本質。
白淩雪對此無法反駁,因為她深知,戰楓說的,很大程度上就是這個世界的運行法則。
她所熟悉和賴以生存的商業世界,何嘗不是如此?
隻是披著更文明的外衣罷了。
白淩雪也終於更深切的理解了,為何戰楓能如此平靜地說出“人是我殺的”這樣的話,能如此不將警巡司放在眼裡。
他的世界觀,他的行為邏輯,正是根植於他口中那個冰冷殘酷的現實!
一個從小目睹父母慘死,凶手逍遙法外,自身在夾縫中掙紮求存,最終依靠本事活下來的人,所構建出的生存法則。
讓這樣一個人,去虔誠的信仰公平、恪守律法、講道理?
這,不現實!
白淩雪看著戰楓那雙深不見底,帶著一絲嘲諷和疏離的眼眸,心中已經有了答案——戰楓此刻的安然無恙,和他那近乎挑釁的態度,本身就是對這個問題的回答。
殘酷,卻真實。
“那這起案件以後還能不能找上你?”白淩雪詢問道,也是她對戰楓的關心。
“估計不能了,就算找上我也沒用,你真覺得我是傻子嗎?沒把握就裝逼?”戰楓笑嗬嗬的講道。
“哼,你早晚死在你這裝逼上!”白淩雪輕哼一聲道。
“我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死在你的肚皮上!”戰楓挑挑眉頭,挑逗道。
“去你丫的!”
白淩雪聽到戰楓這騷裡騷氣的話,狠狠的踢了戰楓一腳。
……
翌日上午。
南湖公園。
碧空如洗,夏日的陽光已經初顯威力,透過層層疊疊的梧桐樹葉,在地上投下斑駁跳躍的光點。
微風拂過湖麵,帶來濕潤的水汽和草木的清新氣息,稍稍驅散了空氣中的燥熱。
戰楓今天沒去公司,而是約定了與蕭雲熙練武。
畢竟人家也正兒八經的拜師了,這自己還沒教人家功夫呢。
蕭雲熙今天顯然是精心打扮過的,她上身是一件極修身的運動背心,勾勒出飽滿而青春的曲線。
下身則是一條彈性極佳的淺灰色瑜伽褲,完美地包裹著她那雙筆直修長的腿,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展露無遺。
既帶著運動女孩的活力性感,又因她清純甜美的五官和紮起的馬尾辮而顯得格外清新。
這身裝扮,精準的踩在了戰楓的審美點上。
“楓哥,讓你久等啦!”
蕭雲熙小跑著過來,臉上洋溢著明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