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戰楓的嘴角向上勾起,那是一個極其複雜、充滿危險氣息的笑容,三分嘲弄,三分冰冷,還有四分是獵人看到獵物垂死掙紮時的玩味。
“霍冥啊霍冥,我真是越來越好奇了,你這‘滾’字,到底是哪裡借來的潑天勇氣,敢對著我說出口的?”
戰楓緩緩站起身,雖然動作依舊從容,但一股無形的、令人窒息的強大氣場瞬間彌漫開來,整個辦公室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霍冥被戰楓這目光看得心臟狂跳,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但嘴上依舊不肯服輸,色厲內荏地吼道,“告訴你,我霍冥不是嚇大的,我不會怕你!”
戰楓向前踱了一步,皮鞋踩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麵上,發出清晰而冰冷的“噠”聲。
他微微歪著頭,像在打量一件有趣的物品,語氣平淡得沒有一絲波瀾,卻帶著令人骨髓發寒的意味。
“那你覺得,我今天特意來找你,是閒得無聊來找你喝茶聊天的呢,還是專程來,取你狗命的?”
“你……你敢?!”
霍冥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巨大的恐懼攫住了他的心臟,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下意識地後退一步,脊背撞在冰冷的落地窗玻璃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霍冥強撐著,聲音嘶啞地再次祭出護身符,“我……我提醒你,我是江淮王的人,你動我一根汗毛,江淮王絕不會放過你!”
“江淮王的人?”
“對!”
“你開口閉口的就是江淮王,還真把他當回事兒了?”
“江淮王就是至尊無上的存在!”霍冥回道。
戰楓嗤笑一聲,眼神中的輕蔑達到了頂點,仿佛在看一隻螻蟻在巨人麵前揮舞著草棍,“霍冥,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你頂多算是他養在襄城的一條看門狗,還是一條不怎麼聽話,隨時可能被丟棄的狗罷了。”
“那你……那你也不敢輕易動我!”霍冥還在做最後的掙紮,聲音已經帶上了明顯的顫音,“得罪江淮王的狗,你也討不了好!”
“哈哈哈哈哈哈!”
這一次,戰楓再也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笑聲洪亮,在奢華的辦公室裡回蕩,充滿了無儘的嘲諷和荒謬感,震得霍冥耳膜嗡嗡作響,臉色由白轉青。
笑了好一會兒,戰楓才漸漸止住笑聲。
戰楓看著臉色難看到極點的霍冥,眼神裡隻剩下冰冷的憐憫,“霍冥啊霍冥,我說你沒腦子,真是一點都沒說錯,你好好用你那不太靈光的腦子想想,如果我戰楓真的怕你口中那個所謂的江淮王,當初還會插手富山商會會長之爭?還會在襄城公園,與浪三刀決戰?”
話語間。
戰楓再次向前逼近一步,強大的壓迫感讓霍冥幾乎無法站立,隻能死死地貼著冰冷的玻璃窗。
緊跟著。
戰楓微微俯身,湊近霍冥那張因恐懼而扭曲的臉,聲音壓得極低,卻如同死神的低語,清晰地傳入霍冥的耳中,“我既然敢做這些,就證明我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你說呢?”
霍冥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冷汗如漿般湧出,瞬間浸透了他昂貴的西裝內襯。
戰楓那洞悉一切的眼神,那毫不掩飾的殺意,那對江淮王赤裸裸的蔑視,徹底擊潰了霍冥最後一道心理防線。在
絕對的力量和死亡的威脅麵前,什麼倚仗,什麼靠山,都成了虛幻的泡影。
“說說看,我這話你認同嗎?”戰楓瞧著瑟瑟發抖的霍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