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楓這話說得輕描淡寫,但聽在東叔耳中,卻如同天籟之音!
東叔緊繃的神經瞬間鬆弛了大半,背後驚出的一身冷汗似乎也停止了流淌。
不管戰楓接下來要如何處置宋少慶這個不知死活的蠢貨,但至少,戰楓明確表示不會追究他連帶責任了。
這對他來說,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東叔連忙將頭埋得更低,語氣充滿了感激,“是是是!多謝戰先生寬宏大量!多謝戰先生饒恕!”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不斷滲出的冷汗。
而戰楓,顯然也沒興趣再跟東叔多費唇舌。
他的目光再次轉向了跪在地上,身體已經開始微微發抖的宋少慶。
此刻的宋少慶,早已沒有了之前的半分囂張氣焰。
他臉色慘白,嘴唇哆嗦,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冷汗。
巨大的恐懼如同無數隻冰冷的蟲子,在他的心臟和骨髓裡爬行、啃噬。
宋少慶雖然依舊不清楚戰楓的具體身份,但他用膝蓋想也知道,這絕對是他,乃至他整個家族都絕對招惹不起的恐怖人物!
“戰先生,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有眼無珠!是我狗眼看人低!請您恕罪!求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這一次吧!”
宋少慶再也顧不上麵子,帶著哭腔,連連磕頭求饒,聲音因為恐懼而變得尖利。
對他來說,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可能卑微的乞求對方的原諒。
“請我恕罪?”
戰楓聽到宋少慶這涕淚交下的求饒,不由的樂嗬一笑,那笑聲裡卻聽不出絲毫暖意,反而帶著一種貓捉老鼠般的戲謔。
“宋少慶,你自己不覺得,你這話說的有些可笑嗎?就在幾分鐘前,你跳著腳、指著鼻子罵我的那副囂張樣子,我可還清清楚楚的記著呢,這變臉的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點?”
“戰先生,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您就當我是個屁,把我給放了吧,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敢再出現在您麵前,絕對不敢再招惹您了!”
宋少慶此刻哪裡還敢有半分辯解,隻能繼續拚命磕頭,把額頭都磕得通紅,試圖用這種自辱的方式換取一線生機。
“嗬嗬,不是我不給你機會。”
戰楓收斂了臉上的笑意,眼神逐漸變得冷冽起來,他俯視著如同爛泥般跪在地上的宋少慶,聲音平緩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在遊泳館裡麵,我就已經明確警告過你了,我不管你是服氣還是不服氣,都讓你彆再來自找麻煩,然而你卻不聽,那麼……”
戰楓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了一下,那冰冷的眼神如同實質的刀鋒,刮過宋少慶的皮膚,讓他激靈靈打了個冷顫。
“……後果自負。”戰楓冷冷的補完了最後四個字。
而這四個字,如同最後的判決,徹底擊潰了宋少慶的心理防線。
他知道,自己那點僥幸心理徹底破滅了。
對方顯然不打算輕易放過他。
極度的恐懼之下,宋少慶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將哀求的目光投向了跪在一旁的東叔。
現在,或許隻有東叔能替他說上幾句話了。
“東叔,東叔,求求您,看在我爸的麵子上,替我說句話吧,求求戰先生,讓他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宋少慶帶著哭腔,對東叔發出了最後的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