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淩雪,你應該給我的是拆股前那三分之二股權所對應的拆股後的股權份額,那應該是一萬八千股!”
白青騰終於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聲音嘶啞,充滿了血絲的眼睛死死瞪著白淩雪,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
白淩雪微微攤手,表情帶著一絲無辜,目光卻銳利如刀。
“大伯,請你再看清楚合同,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轉讓的股權數量就是六千股,你要接受現實。”
“拆股操作是在股權轉讓協議簽署之前就已經完成並生效的既定事實,你簽字確認的,這一切,合法合規,程序上沒有任何瑕疵。”
“你……你這是欺詐,是商業欺詐,不合法,這份協議無效!無效!!”
白青騰再也無法維持任何風度,像一頭被逼到絕境的野獸,猛地一拍桌子,發出“嘭”的一聲巨響,麵目猙獰的咆哮起來。
他無法不憤怒,無法不失態!
因為這一下,他和梁山雄不僅沒有賺到一分錢,沒有奪得夢寐以求的控製權,反而血虧了!
而白淩雪不但沒有失去對白氏集團的掌控,反而淨賺了超過兩千億的巨額現金!
這讓處心積慮,自以為勝券在握的白青騰怎麼能不急眼?
怎麼能不憤怒到發狂?
“大伯,你彆生氣,如果你覺得不合法,或者認為我存在欺詐行為,你當然可以去起訴,通過法律途徑來解決,我隨時奉陪。”
白淩雪麵對白青騰的失態咆哮,依舊穩坐如山,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你……”
白青騰氣得渾身發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他死死的盯著白淩雪,那眼神充滿了怨毒和殺意,如果目光能殺人,白淩雪此刻早已千瘡百孔。
然而,僅存的理智告訴他,白淩雪這一手玩得極其漂亮,幾乎無懈可擊。
在法律和程序上,他很難找到翻盤的點。
拆股是公司正常的資本操作,白淩雪作為總裁完全有權推動。
而銀行股權拍賣合同明確寫著確定的股數,交割的就是固定數字的股數!
通過此事,白青騰徹底明白,他太小看自己這個侄女了。
這種在絕境中精準找到突破口,並且以如此匪夷所思的方式實現驚天逆轉的決策,簡直如同神來之筆!
這等智慧、魄力和對規則的巧妙運用,白青騰雖然心中憤怒、不甘到了極點,但內心深處,卻不得不生出一絲難以言喻的佩服!
他輸了,輸得一敗塗地,血本無歸。
“大伯,其實我們本是一家人,血脈相連,何必要走到今天這一步,非要這樣互相傷害呢?”
白淩雪看著瞬間仿佛蒼老了十歲的白青騰,語氣緩和了一些,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
“嗬,一家人?”
白青騰像是被這個詞刺痛了,發出一聲淒厲而冰冷的笑。
“是你們先傷害我的,是老爺子,是他偏心,我為白家付出最多,憑什麼把集團交給你一個黃毛丫頭?憑什麼?”
白青騰嘶吼著,積壓多年的不滿和怨恨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沒有任何人想故意傷害你,大伯。”白淩雪輕輕歎息一聲,“是您自己心中的執念和不平,讓您一直在跟自己過不去,也把所有人都當成了敵人,爺爺的選擇,是基於對集團未來發展的考量,並非是針對您個人。”
“行了,少在這裡假惺惺!”
白青騰粗暴的打斷白淩雪,臉色灰敗,眼神卻依舊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