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徐舜哲靜靜地坐在車內,目光默默地投向車窗外飛速倒退的風景。
然而,他的心思全然不在那些如詩如畫般美麗的景致之上。
因為就在這路途之中,他瞥見了那個令他刻骨銘心、充滿著美好與痛苦回憶的所在——徐家。
刹那間,仿佛有一道無形的力量將他拉入了一個虛幻的世界。
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模糊不清,逐漸地,爺爺那熟悉而又有些朦朧的身影緩緩浮現出來。
記憶中的爺爺,總是麵帶和藹可親的笑容,溫暖得如同春日裡和煦的陽光,輕輕地灑落在徐舜哲幼小的心田。
但此刻,出現在他麵前的爺爺,臉上卻不再有往日的慈祥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傷與哀愁。
那深深的皺紋裡似乎都流淌著無儘的悔恨和自責,仿佛在不停地向徐舜哲傾訴著他所做出的某個決定,正是這個決定導致了如今徐舜哲這般模樣。
正當徐舜哲想要開口說點什麼的時候,一陣突如其來的顛簸猛地襲來,就像一把無情的利劍,瞬間斬斷了那脆弱的幻境紐帶。
隨著車身的顛簸,徐舜哲如夢初醒,思緒被硬生生地拉回了現實之中。
睡眼惺忪地再次將目光投向車窗外,遠方的道路蜿蜒曲折,一直延伸至天際,兩旁的樹木飛速後退,仿佛被時間追趕一般。
徐舜哲心中暗自思忖:“按照這個速度,應該快要到達目的地了吧?”
然而,正當他準備整理一下略顯淩亂的頭發時,忽然感覺到臉頰上傳來一陣異樣的觸感——那是一種濕漉漉、涼颼颼的感覺。
他下意識地伸手摸去,手指碰到的竟是幾滴晶瑩的淚水!
這突如其來的發現讓徐舜哲瞬間愣住了,他怔怔地望著指尖的淚珠,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反應。
她應該沒有發現吧?徐舜哲心中暗自思忖著,手上的動作卻是不敢有絲毫停頓,急忙將臉上不知何時滑落的淚水迅速擦乾。
然而,他那略顯慌張的小動作終究沒能逃過慕雲清敏銳的目光。
其實,早在方才一同走過的路途之中,他們恰好路過了徐家。
那時起,慕雲清便已開始偷偷地留意起身旁這個看似平靜如水的男子。
而當看到徐舜哲此刻如此匆忙掩飾的模樣後,結合之前一路上對他細微之處的觀察以及他當下的反應,一切都變得清晰明了起來——顯然,他剛剛或許正深深陷入屬於自己內心深處的那個無法自拔的泥潭當中。
一直以來,徐舜哲都是這樣矛盾的存在。他總是竭儘全力去掩蓋那些自己不願意被他人察覺的脆弱與哀傷,仿佛要將真實的自我深深地埋藏於心底最隱秘的角落;但與此同時,在那層層偽裝之下,又隱隱透露出一種渴望被理解、被讀懂的期盼。這種複雜而糾結的心態,使得他宛如一個樂觀的悲觀主義者,明明心懷陽光,卻又時常被陰霾所籠罩。
“慕小姐,到了。”
徐舜哲跟著慕雲清走出車門,來到彆墅的入口處,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條蜿蜒的鵝卵石小徑,兩旁是修剪得整整齊齊的灌木叢和盛開的玫瑰。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小徑上,形成斑駁的光影。空氣中彌漫著花香和新割草坪的清新味道,讓人心曠神怡。
彆墅的外牆由淺灰色的石材構成,顯得莊重而典雅。牆上爬滿了常春藤,給這座建築增添了一抹生機。屋頂是典型的斜坡設計,覆蓋著深灰色的瓦片,與周圍的自然環境和諧相融。彆墅的窗戶寬大,裝有精致的鐵藝護欄,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室內柔和的燈光。
在彆墅的一側,是一個精心設計的噴泉,水柱隨著音樂的節奏跳躍,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噴泉周圍是一片修剪整齊的草坪,草坪上擺放著幾張精致的鐵藝桌椅,供人休憩。
彆墅的後院是一個開闊的花園,中間是一個人工湖,湖麵平靜如鏡,倒映著藍天白雲。湖邊有幾棵垂柳,柳枝輕拂水麵,偶爾有幾隻鴨子在湖中遊弋。花園中還散布著一些雕塑,每一件都是精心挑選的藝術品,增添了彆墅的藝術氛圍。
“這……就是慕家啊!”他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慕雲清見狀,不禁撇了撇嘴,略帶好奇地說道:“有什麼好驚訝的?你以前不也是個有錢人嗎?”
聽到這話,他苦笑著搖了搖頭,解釋道:“那倒不是這樣的,我之前所生活的環境跟這裡相比,簡直有著天壤之彆。這邊的建築風格、布局設計以及整體氛圍都與我熟悉的地方截然不同。”說著,他緩緩抬起頭,目光掃視著眼前這座宏偉壯觀的府邸,心中暗自感歎其奢華程度遠超自己的想象。
徐舜哲在彆墅的大門前,眼前是一扇宏偉的鐵藝大門,上麵鑲嵌著複雜的圖案,顯得既古典又奢華。大門緩緩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寬闊的石板路,兩旁是修剪整齊的灌木叢和盛開的花卉,它們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鮮豔。彆墅的主體建築是一棟三層的歐式風格建築,外牆覆蓋著米白色的大理石,屋頂是深藍色的瓦片,顯得莊重而典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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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我爺爺可等著你呢。”隨後帶著徐舜哲來到慕家大門,門前的仆人見慕小姐回來,連忙推開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