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勒站在試煉虛像麵前,汗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浸濕了他的後背。
他的雙腿因為長時間的緊繃而微微顫抖著,仿佛隨時都會支撐不住他的身體。
他環顧四周,期待著那三百信眾能夠如他所願地前來輔禮。
然而,四周依舊是一片死寂,沒有任何動靜。
穆勒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他不明白......
為什麼自己要經曆這一切。
為什麼偏偏要保留本體的記憶。
如果自己從一開始就是一張空白的紙張,沒有任何過去的記憶和牽掛,那麼現在的他是否會輕鬆許多?
他可以不必堅持離開這個令他感到束縛的地方,也不必如此艱難地掙紮著想要離開這裡。
可是,現實卻並非如此。
當徐順哲出現在他麵前時,穆勒的內心更加糾結。
他意識到,自己一開始就有了牽掛,有了無法割舍的東西:
慕雲醒,她是自己心中的執念,是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放下的存在。
然而,這執念卻並非真正屬於“自己”,而是來自於那個擁有本體記憶的他。
就在穆勒內心天人交戰之時,試煉虛像突然動了起來,它化作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衝向穆勒。
穆勒本能地側身躲避,卻還是被虛像的利爪劃過手臂,一道血痕頓時出現。
“終究無法擺脫這記憶的束縛?”穆勒咬牙切齒地說道。
試煉虛像察覺穆勒的戰意削弱立馬突襲,虛像的攻擊如狂風暴雨般襲來,穆勒節節敗退。
每一次躲避,他都感覺自己的力量在迅速流逝,而內心的糾結也讓他的動作愈發遲緩。
就在虛像的一記猛擊如同閃電般即將命中他胸口的一刹那,穆勒的身體突然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定住了一般,紋絲不動。
他的雙眼直直地瞪著虛像,仿佛要透過那虛幻的表象看到其背後隱藏的真相。
在這一瞬間,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釋然的笑容。
在這笑容背後,卻蘊含著一種讓人無法言說的魔力,使得穆勒心中原本紛亂如麻的雜念,在這一瞬間都如同被颶風吹散的雲霧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無所謂了……”穆勒輕聲呢喃道,他的聲音雖然不大,卻如同洪鐘一般在這片空間中回蕩,“既然我一開始就是個被他們利用的工具,那麼……”
話還沒有說完,突然間,他猛地睜開雙眼,眼中原本的迷茫和困惑此刻已經被一種無比堅定的光芒所取代。
“我就自我的終結,否定這一切!”穆勒的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虛空中炸響,震耳欲聾。
雙腳如同被彈簧彈起一般,猛地蹬地。
隨著這一動作,他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一般,直直地朝著虛像衝了上去。
這一次,他所施展出的招式與之前截然不同。
這些招式並非來自於他的本能反應,而是源自於他“記憶”深處,那個平日裡被他深埋心底、刻苦修煉的技藝。
每一拳、每一腳都如同疾風驟雨一般,帶著雷霆萬鈞之勢,狠狠地砸向虛像。
拳拳生風,招招帶力,那氣勢,仿佛要將這整個空間都撕裂開來。
試煉虛像顯然沒有預料到穆勒會突然如此爆發,更讓它始料未及的是,穆勒所使出的這些招式,竟然是它從未遇見過的。
一時間,虛像有些手忙腳亂,它那原本無懈可擊的防禦,在穆勒這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下,竟然開始出現了破綻。
穆勒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稍縱即逝的機會,他緊緊地抓住這一瞬間的破綻,將全身的力量都彙聚於一點。
然後,如同火山噴發一般,對著虛像的核心部位,全力地轟出了最後一擊!
但是,試煉虛像所具備的能力,恰好擊中了“代官傳承”這一核心矛盾的要害。
在現實世界裡,權力傳承往往伴隨著諸多困境,其中能力不足所帶來的自卑感、對前人失敗的愧疚感以及對捷徑的貪婪欲望,都是常見的問題。
這些因素交織在一起,使得權力傳承變得異常複雜和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