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不到批判那個真正的“自己”,那個在世界中從頭到尾留下屬於唯一證明的“自己”。
作為目睹過及其承載著他的記憶的局外人,唯一能做的,也便是在“自己”處於抉擇的時候做出相反的選擇。
我願意為他在艱難險阻中排憂解難,也願意為當時的所有錯誤而買單,同時我也不後悔在這過程中的任何決定。
因為,我不會懷疑“自己”的眼光。
之所以事與願違,隻不過是我能力不夠,僅此而已,我始終相信,所遇之人。
所有的遺憾,都是應該經曆的,沒有永遠正確的選擇,要讓選擇變得正確。
而現在,他要去解決現在自己的選擇誕生的後果。
徐順哲靜靜地站在敞開的教堂大門前,他的目光與教堂內那些對他這個“外來者”感到詫異的傳道士和教徒們交彙。
當他們看到徐順哲手上的聖痕時,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明白了一個事實——新的傳承誡就是眼前這個少年。
然而,這也是最讓人感到困惑的地方。
通常情況下,隻有在教堂中接受神的選擇,才有可能獲得聖痕。
而像徐順哲這樣,沒有在教堂中經曆這一過程卻擁有聖痕的人,簡直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
“少年,”一名傳道士開口說道,他的聲音在寂靜的教堂中回蕩,“即便你心中還有未解之事,但現在是哀悼之時。而且,你的親友還在這裡等待著你的消息。”
徐順哲當然聽得出來,這位傳道士所說的“親友”指的是躺在棺材裡的穆勒。
然而,隻有他自己知道,其他人都不了解的真相,所謂的“兄弟”,不過是同一個本體所產生出來的複製體罷了。
徐順哲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緩緩地開口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我有一些事情是必須要去做的。”
傳道士聽了他的話,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顯然是想要勸阻他。
然而,當他看到徐順哲那無比堅定的眼神時,他最終還是選擇了閉上嘴巴,不再多說什麼。
徐順哲深吸一口氣,然後邁步走進了教堂。
他的步伐顯得有些沉重,仿佛每一步都承載著巨大的壓力。
一進入教堂,徐順哲便徑直朝著棺材走去。
他的身影在教堂裡顯得有些突兀,周圍的教徒們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有些人甚至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徐順哲對這些目光和議論毫不在意,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棺材上。
當他終於走到棺材前時,他停下了腳步,靜靜地凝視著棺材裡的穆勒。
穆勒靜靜地躺在棺材裡,他的麵容顯得十分安詳,仿佛隻是睡著了一般,但他的左手卻已經在了自己的手上。
然而,徐順哲的心中卻是五味雜陳,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一時之間難以言表。
你我本是如出一轍的複製體,然而,你是否會對這被預先設定好的身份感到憤憤不平呢?
你是否會對這種既定的命運感到困惑不解呢?
當你以這樣的身份黯然離去時,你是否會對如此結局心生懊悔呢?
或許你會在內心深處質問:為何我會成為一個複製體?為何我的人生要被他人設定?
然而,這一切都已成為無法改變的事實,你再也無法親口回答這些問題。
假如我們的經曆可以相互交換,那麼我恐怕難以承受那對病態修女和兄控哥哥的折磨。
他們的行為如此極端,讓人不寒而栗。
麵對那樣的壓力,我可能會不堪重負,早早地崩潰。
從其中旁邊的白花放在他的棺材旁,他就打算直接轉身離去,然而就在他準備邁步離開的時候,突然感覺到周圍的氣氛有些異樣。
他疑惑地停下腳步,環顧四周,這才發現其他人不知何時已經悄無聲息地圍攏在了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