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上更換衣服,他像一陣風一樣急匆匆地拖著那身濕漉漉的衣物,頭也不回地快步走出了這個地方。
而那些原本圍聚在一起的教徒和信眾們,則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
他們隻能默默地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徐順哲離去,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過了好一會兒,杜蒂和洛塔德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他們對視一眼後,急忙邁步去追趕徐順哲。
然而,與他們的匆忙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那位一直屹立在教台之上的教主。
他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驚慌失措,而是顯得異常沉穩。
隻見他緩緩地回過頭來,將手中的聖經輕輕地放回神像下方,然後慢慢地低下頭去,仿佛是在向神明懺悔自己剛才的選擇以及那名教徒的所作所為。
徐順哲的鞋踩在石質甬道上,發出濕漉漉的“啪嗒”聲。
聖所裡的吟唱聲不知何時重新響起,隻是調子比先前滯澀了些,像被揉皺又勉強展平的紙。
濕衣貼在背上,寒意順著脊椎往骨髓裡鑽,可左臂的聖痕卻像團活火,灼痛與冰冷在皮肉下絞成亂麻,反倒讓他的意識愈發清明。
“徐先生,等等!”杜蒂拎著件乾燥的羊毛鬥篷追上來,聲音裡帶著急,“聖所的石道風大,您這樣會著涼的。”
徐順哲沒回頭,腳步不停。
甬道兩側的火把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忽明忽暗地掃過石壁上刻滿的經文。
那些彎彎曲曲的符號他一個也不認識,卻能感覺到字裡行間透出的壓迫感,像無數雙眼睛在暗處窺伺。
洛塔德快步走到他身側,眉頭擰成了結:“聖痕的反應比預想中激烈,您還在否定神的選擇嗎?”
她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更何況您剛才在聖池裡的話……幾乎是在挑戰整個教義。”
“挑戰?”徐順哲終於側過頭,眼底還沾著水汽,卻亮得像淬了冰,“我隻是不想讓當這所謂的傳承誡罷了。”
杜蒂的臉色沉得像要下雨:“聖痕與神像共鳴,您的反抗會刺激它。再這樣下去,它可能會......”
“可能會燒死我?”徐順哲扯了扯嘴角,推開杜蒂的手站直身體,“那就讓它試試。”
此時的他們已經離開教堂來到了橋邊,橋下水聲潺潺,可徐順哲耳邊卻隻有聖痕的灼燒之痛。
突然,橋身猛地晃動起來,橋下竟鑽出一群長相怪異的水獸,它們張牙舞爪地朝著橋上撲來。
杜蒂和洛塔德瞬間緊張起來,紛紛抽出武器。
徐順哲心中一凜,認為這或許是聖痕反抗帶來的連鎖反應。
一道淩厲的焰刃朝著水獸群斬去,水獸被斬退了一些。
然而,更多的水獸不斷湧出,將他們三人團團圍住。
杜蒂和洛塔德奮力抵抗,但水獸數量太多,漸漸有些招架不住。
徐順哲咬了咬牙,決定不再保留實力。
就在他準備全力出擊時,水獸們突然停了下來,仿佛感受到了某種強大的威懾。
緊接著,一窩蜂離開戰場。
沒等他們捋清楚怎麼個事就察覺到背後一人。
一個神秘的身影從中浮現,他的出現讓徐順哲感受到了不對勁......
“凱保格埃……”杜蒂突然喊出這個名字,讓徐順哲有些詫異。
定睛一看,發現對方是他所說的穆勒先生的兄弟。
杜蒂似乎也想起了這一點,他轉頭看向徐順哲,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畢竟,徐順哲同樣是穆勒先生的兄弟,也許他們之間會有一些聯係。
然而,當徐順哲與那個被稱為凱保格埃的人對視時,他卻察覺到了一些異樣。
凱保格埃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詫異,仿佛對他的出現感到十分驚訝。
而另一個人的表情則更讓人費解,那是一種明顯的厭棄,好像徐順哲是一個令他極其討厭的人。
“你……”徐順哲剛想開口詢問,卻發現對方根本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轉身走開了。
徐順哲站在原地,看著凱保格埃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充滿了疑惑。
他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人會對他如此厭惡,尤其是在與本體徐舜哲以及複製體穆勒相遇時,他們都沒有表現出這樣的態度。
徐順哲原本打算上前詢問一下,但對方的冷漠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