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保格埃的嘶吼像鈍刀劈在教堂後院的石板上,震得牆角的青苔都簌簌掉渣。
他抓著徐順哲衣領的手還在發顫,指節泛白的力度幾乎要把那身還算整齊的禮服捏碎——那是之前偏廳晚宴的裝束。
此刻卻沾滿了塵土和搏鬥留下的焦痕,像他們倆此刻混沌的身份一樣,狼狽又刺眼。
徐順哲沒有掙紮,隻是任由對方將自己拉近,鼻尖抵著鼻尖,能清晰看見凱保格埃通紅眼底裡的血絲。
“凱保格埃大人......”
赫妮瓦的聲音帶著哭腔,從石板路儘頭傳來時,凱保格埃抓著徐順哲衣領的手猛地一頓。
玄黑教袍的下擺還在因方才的嘶吼微微晃動,他回頭時,正看見赫妮瓦攥著一枚染血的破靈針,另一隻手緊緊按著胳膊上的傷口。
那是方才幫他掙脫光帶時,被哈迪爾的餘光掃到留下的灼傷,此刻還在滲著血珠,在月光下泛著淡紅的光。
“滾開......我從來就不是什麼所謂的叛逆誡,也不是什麼大人。”
赫妮瓦攥著破靈針的手猛地收緊,染血的針尖刺破掌心,她卻像感覺不到疼似的,隻是望著凱保格埃眼底的瘋狂,淚水砸在石板路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痕跡。
“可您救過我......在我快被暗蝕傀儡撕碎的時候,是您擁護住了我。”
她的聲音發顫,卻字字清晰,“您不是什麼‘叛逆誡’,也不是試驗品您是凱保格埃,是那個會把最後一塊麵包分給流浪孩子的人。”
凱保格埃抓著徐順哲衣領的手突然鬆了力道。
他回頭看向赫妮瓦胳膊上的灼傷,那片滲血的皮膚已經泛出青黑,是哈迪爾暖光靈力的腐蝕痕跡——方才為了幫他掙開光帶,她明明可以躲得遠遠的。
喉間像堵了團燒紅的棉絮,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看著赫妮瓦踉蹌著上前,將染血的破靈針遞到他麵前。
“我什麼時候……需要你多管閒事了?”
他的聲音啞得厲害,抓著徐順哲衣領的手徹底鬆開,指尖還殘留著布料的褶皺感,“你明明知道,哈迪爾的人要是發現你幫我,會怎麼對你。”
徐順哲趁機後退半步,整理了一下被抓皺的禮服衣領。他看著凱保格埃眼底的掙紮,知道此刻不是爭執身份的時候——哈迪爾既然能輕易操控光帶和戒力,絕不會隻讓他們“暫且到此”,午夜後的靜修時段一過,恐怕會有更狠的手段。
“哈迪爾說過,暗蝕要全麵複蘇了。”徐順哲的聲音打破了僵局,他摸出懷裡的光矢碎片匣,匣蓋打開一條縫,細碎的藍光映在他眼底,“他需要我們當容器,就不會讓我們輕易死在暗蝕手裡,但也不會讓我們活著離開。現在我們要是還內鬥,隻會讓他坐收漁利。”
凱保格埃猛地轉頭,眼底的紅血絲還沒消退,卻少了幾分瘋狂,多了幾分警惕:“你想怎麼樣?”
“暫時合作。”徐順哲的語氣很堅定,“找到原本他的弱點,也能弄清楚我們到底是不是複製體——你不是想證明自己是真的嗎?這是唯一的辦法。”
凱保格埃的拳頭攥得咯咯響,黑色靈力在掌心微弱地跳動著。
他恨徐順哲,恨這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恨那個搶走他“人生”的人,可他更恨哈迪爾,恨那個把他當成試驗品、肆意篡改他記憶的教主。
赫妮瓦說的對,他是凱保格埃,是救過流浪孩子的人,不是任人擺布的耗材。
“和你合作。”他最終還是妥協,側身讓開了通往教堂側門的路,但是......
“可以,但之後我會親手殺了那個替代我生活的家夥,還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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