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保格埃靠在偷渡船的鐵皮艙壁上,鹹濕的海風裹著柴油味灌進喉嚨,和喉間的血腥味攪在一起,泛起令人作嘔的澀意。
暗影契約的灼燒感還在骨髓裡打轉,每一次呼吸都像在拉扯著被點燃的神經,玄黑教袍下的皮膚泛著不正常的潮紅——那是生命力加速流失的征兆。
他攥著赫妮瓦塞給他的半張教堂布防圖,圖紙邊角被汗水浸得發皺,上麵用淡紫色墨水標注的“多瑙河畔舊墓穴”幾個字,是他此刻唯一的目標。
船身猛地顛簸,他撞在堆滿漁網的木箱上,胸口的聖痕驟然刺痛,眼前瞬間發黑,恍惚間竟看見赫妮瓦遞破靈針時染血的指尖,聽見她那句“您一定要活著”。
“彆就這麼死在這兒......”
他咬著牙罵了句,指尖凝聚起一縷微弱的暗影靈力,按在聖痕上。
黑霧滲入皮膚的瞬間,灼痛感暫時被壓下,可他清楚,這不過是飲鴆止渴——暗影契約每用一次,他離變成背叛之種就更近一步。
背叛之種:創世未清的混沌惡意)
偷渡船在布達佩斯的深夜靠岸,凱保格埃混在卸貨的工人裡溜下船,沿著多瑙河畔的石板路往老城走。
中世紀風格的哥特式建築在月光下投下陡峭的陰影,像巨人的骨骼橫亙在街道兩側,教堂的尖頂刺破雲層,頂端的十字架泛著冷硬的銀光。
這裡的空氣裡沒有哈迪爾戒力的暖光,卻飄著另一種熟悉的氣息——古老魔法的殘響,像是刻在石頭裡的符文在低語。
按照指引,他在一處爬滿常春藤的斷牆後找到暗門。
暗門被一塊刻著盧恩符文的石板擋住,符文泛著淡青色的微光,和他體內的暗影靈力隱隱相斥。
凱保格埃猶豫片刻,將指尖的暗影靈力化作細針,輕輕刺向符文的縫隙——他賭這是守護符文,而非攻擊符文。
“滋啦”一聲,暗影細針與符文碰撞,泛起細碎的火花。
石板緩緩移開,露出通往地下的石階,潮濕的空氣裡飄著黴味和淡淡的檀香,像是有人常年在此駐守。
凱保格埃握緊拳頭,暗影靈力在掌心凝成短刃,一步步走下石階。
地下墓穴比他想象的更寬敞,穹頂掛著生鏽的鐵鏈,鏈上懸著幾盞嵌著符文的油燈,昏黃的光線下,哥特式的石雕天使分列兩側,翅膀上的裂痕裡積著灰塵。
墓穴中央的石台上,放著一本攤開的古卷,卷上的盧恩符文正泛著柔和的白光,一個穿著深灰色長袍的女人跪坐在石台旁,手裡握著一支羽毛筆,似乎在抄寫符文。
“暗影魔法,戒蝕痕跡,還有哈迪爾的聖痕……”女人沒有回頭,聲音像浸過泉水般清冽,“你是從東方來的‘容器’?”
凱保格埃猛地繃緊身體,暗影短刃直指女人的後背:“你是誰?怎麼知道哈迪爾?”
女人緩緩轉身,露出一張蒼白卻銳利的臉,銀色的頭發在油燈下泛著細碎的光,左眼戴著一枚嵌著藍色寶石的眼罩,寶石裡流轉著符文的微光。
她舉起雙手,掌心攤開,沒有任何攻擊的意圖:“哈迪爾的‘容器計劃’早就在西方魔法界傳開了,他派來的‘戒蝕獵手’,已經抓了我們不少同伴。”
凱保格埃沒有放下短刃,目光掃過艾琳掌心的符文——那是“守護”與“淨化”的盧恩符文,和瑞卡蕾的聖光不同,這種符文帶著古老的自然之力,沒有攻擊性。
他喉間動了動,聖痕又開始隱隱作痛:“你想乾什麼?幫哈迪爾抓我?”
“我要是想抓你,就不會在這裡等你了。”對方站起身,走到石台前,拿起古卷。
“你身上的暗影契約快撐不住了,生命力燃燒的速度是正常的三倍,再這樣下去,不出三天,你就會變成沒有意識的背叛之種。”
她的話戳中了凱保格埃的軟肋。
他能感覺到體內的暗影靈力越來越不穩定,偶爾會不受控製地溢出,在指尖凝成細小的黑刺——那是戒蝕的初期征兆。
他緩緩地將短刃放在地上,但雙眼卻始終緊盯著對方,不敢有絲毫鬆懈,仿佛對方會突然暴起傷人一般。
“你知道?”
“現如今的傳播的資料裡都有記載。”
“你有辦法壓製?”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透露出一種對未知的恐懼和對對方能力的懷疑。
對方冷笑一聲,回答道:“沒有,而且我也不會幫你。”
這簡短的回答讓他心中一沉,原本還抱有一絲希望的他,此刻徹底絕望了。
沉默片刻後,他不甘心地追問道:“......”
然而,對方卻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冷漠地說道:“若不是有人發布懸賞,我才懶得在這裡與你糾纏。”
“懸賞......”他喃喃自語道,腦海中迅速閃過各種可能。
凱保格埃的眉頭緊緊皺起,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他意識到,這個懸賞背後肯定隱藏著巨大的陰謀和危險。
“誰發布的懸賞?”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充滿了焦慮和急切。
而她卻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她伸出手指,指向了那本古老的卷軸,淡淡地說:“這就與你無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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