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老李,你是不是跟太陽有仇啊?”老陳打了個巨大的哈欠,眼淚都擠了出來。
“看看這天,鬼都沒醒全乎呢!我媳婦昨晚還問我,是不是加入了什麼神秘組織,天天搞這種午夜行動。”
老李頭也不回,樂嗬嗬地往釣點撒了把窩料:
“你懂啥,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起的釣魚人有魚釣。這‘神仙難釣午時魚’,就得趁這個點兒。
“神仙難釣午時魚,也沒說凡人就得淩晨當鬼啊!”老陳沒好氣地坐下來,揉了揉發酸的腰。
“昨晚剛躺下沒倆鐘頭,就被你那奪命連環ca揪起來。我他麼也信了你的邪!這河灘上除了咱倆,還有第三個活物嗎?”
他指了指身後空空蕩蕩的堤岸:“上回也是,說好的‘巨物橫行’,結果蹲一天,就釣了三條,加起來沒二兩重,放生的時候它們都嫌丟人。”
罵罵咧咧的他本組裝手上的杆子,無意間瞥見了水池裡的異常。
“等會?咋感覺有點不對頭。”
原本清澈的池水泛著詭異的墨色,一個人影漂浮在水麵上。
“我敲裡哇!”這讓還在組裝的家夥嚇了一大跳,“這這這......老老老...老李!!!”
“丟!乾雞毛......唉唉唉臥槽!”
兩人的驚呼聲在寂靜的河灘上回蕩,他倆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那漂浮的人影。
“老李,這……這是咋回事啊?”
老李也是臉煞白,強裝鎮定道:“彆慌,先看看情況。”
待看清那池水裡的人臉浮過水麵,老李慌忙放下吊杆,跑到池邊大喊:“小夥子!你沒事吧?”
見對方沒有回應,他顧不上冰冷的池水,挽起褲腿跳進去,費力地將人拖上岸。
被救上岸的凱保格埃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凍得發紫,胸口微弱起伏,隻有鼻翼偶爾的顫動證明他還活著。
老李伸手探了探他的脈搏,隻覺得指尖傳來一陣冰涼,還有一絲微弱的、難以言喻的震顫,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他體內跳動。
“這孩子怎麼穿得這麼奇怪……”
“嘀咕啥呀!還不打電話救人。”
被罵的好友暗自嘀咕著,掏出手機撥打了911。
救護車的鳴笛聲在半小時後劃破清晨的寧靜,醫護人員將凱保格埃抬上擔架,看著他身上的傷痕與手臂上的墨色紋路滿臉困惑。
“患者體溫過低,心率異常,身上有不明灼傷痕跡,準備吸氧!”
急救車上,護士快速給凱保格埃戴上氧氣麵罩,監護儀上的曲線卻忽上忽下,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乾擾。
醫生皺著眉,用手電筒照向凱保格埃的瞳孔,卻發現他的瞳孔裡泛著極淡的墨色,與常人截然不同。
“這是什麼情況?中毒?還是……”醫生話沒說完,監護儀突然發出一陣尖銳的警報。
凱保格埃體內的暗蝕與先前被攻擊的聖力突然衝突,導致心率瞬間飆升。
護士慌忙注射鎮定劑,直到監護儀的曲線逐漸平穩,眾人才鬆了口氣。
上午七點,凱保格埃被送進市一院的急診重症監護室。
醫生為他做了全麵檢查,卻始終無法解釋他體內的異常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