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達佩斯的街道對於初來乍到的徐舜哲、李臨安和崈禦而言,充滿了異域風情與難以言喻的緊張感。
機場那份翻譯古怪的“聖注”依舊縈繞在心頭,那句“如暗撞光,必遭斥逐”像是在預示著這片土地對外來者的排斥。
按照計劃,準備先前往院長聯係好的當地醫療機構,為李臨安“就醫”做做樣子,以便更好地掩示身份和行動。
“這地方的建築……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李臨安看著頭頂的尖頂教堂,輕聲說道。
他體內的詭屍狀態被特殊的符咒和藥物暫時壓製,但臉色依舊比常人蒼白幾分。
崈禦倒是顯得饒有興致,他眯著眼,感受著空氣中流動的細微能量:
“靈力構成很奇特,光明的表象下藏著不少暗流。看來這趟不會無聊了。”
徐舜哲沒有說話,現階段借助李臨安的“就醫”由頭先站穩腳跟,收集情報才是上策。
車輛在一個十字路口減速右轉,一家規模巨大的醫院出現在視野一側。
就在他們與一輛黑色轎車擦肩而過的瞬間,徐舜哲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他下意識地望向那輛車的後窗,玻璃反射著陽光,看不清車內,但一種極其微弱、卻源自本能的感應如同絲線般牽動了他的神經。
“怎麼了?”李臨安察覺到他的異樣。
徐舜哲微微皺眉,收回目光:“沒什麼,錯覺吧。”
他剛才似乎感覺到了一絲......氣息?
但這感覺轉瞬即逝,無法捕捉。
他並不知道,那輛車裡坐著的是剛剛死裡逃生的凱保格埃和塞海赫恩森,更不知道,與他容貌彆無二致的徐順哲,此刻正身陷不遠處的醫院之中。
病床上的徐順哲竭力模仿著凱保格埃昏迷時的虛弱狀態,將光矢的靈力波動壓製到最低,胸口微微起伏,仿若真的重傷不支。
然而,他的意識高度集中,感官放大到極致,密切關注著病房門口的動靜。
08號踏著滿地的玻璃碎碴,一步步走進病房。
他那雙融合了墨色與淡金的眼眸冰冷地掃過徐順哲,似乎在確認目標。
徐順哲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身上傳來的壓迫感。
是種穩定、協調,卻缺乏生氣的強大,與他自身以及凱保格埃那種帶著掙紮與反噬的力量截然不同。
這就是哈迪爾打造的“完美容器”?
“叛教誡,你的掙紮毫無意義。”08號開口,聲音平直,沒有任何情緒起伏,他抬起手,戒力與暗蝕交織的光暈在掌心彙聚,“聖主要你回去。”
徐順哲沒有回應,他在計算著時間。
塞海赫恩森的隱匿符文能屏蔽凱保格埃此刻的真實靈力波動,但騙不了太久,尤其是在如此近的距離下。
他必須為凱保格埃他們的逃離爭取更多時間。
就在08號準備動手製伏“凱保格埃”的瞬間,徐順哲動身了!
他猛地從病床上彈起,早已蓄勢待發的光矢不再是微弱的藍光,而是爆發出刺目的光芒,如同離弦之箭射向08號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