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祈禱室的空氣凝滯而潮濕,石壁上模糊的聖像在塞海赫恩森符文陣的淡青光暈中若隱若現,仿佛在無聲地注視著這群不速之客。
徐舜哲的問題落下後,隻剩下遠處地下水流淌的微弱回響,以及徐順哲壓抑的、帶著痛楚的呼吸聲。
徐順哲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左臂的聖痕在衣物下灼灼發燙,像一塊烙進靈魂的印記。
他抬起頭,看向徐舜哲那張與他幾乎一模一樣的臉,此刻寫滿了關切、困惑,以及一絲難以掩飾的愧疚。
這眼神讓他想起很久以前,在國內,他們之間那種微妙而複雜的關係。
他頓了頓,深吸一口氣,似乎想壓下胸腔裡翻湧的情緒和物理上的痛楚。
“哈迪爾,”他吐出這個名字時,帶著明顯的憎惡。
“他是這座城裡一座教堂的聖主,表麵光鮮,內裡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他堅信科技可以竊取神權,塑造屬於他自己的‘新神’。而我們的基因……不知怎麼落到了他手裡,成了他實現野心的‘材料’。”
徐舜哲的眉頭緊緊鎖起,他想起院長提供的線索,那個利用他基因與國外科技公司合作的工廠。
“所以……我們,不,我是說,像我一樣的……複製體,在這裡有很多?”
“很多?”徐順哲低低地笑了聲,笑聲裡滿是嘲諷和淒涼。
“多到他自己可能都數不清。我們都是‘誡者’,是他用克隆技術批量製造出來的‘容器’。
“有的被用來測試戒力適應性,有的被植入暗蝕能量觀察反應,更多的……像我,像凱保格埃,被選為所謂的‘誡者’。”
他的目光掃過一旁依舊昏迷的凱保格埃。
凱保格埃的臉色在符文陣的光暈下顯得更加蒼白,皮膚下那些曾經猙獰的黑紋此刻淡化了,卻更像是一種生命力被抽離後的死寂。
“聖痕,”徐順哲抬起右手,隔著衣物死死按住左臂灼痛的位置,“就是哈迪爾用來控製和識彆我們的烙印。它蘊含著力量,能讓我們使用戒力,甚至像凱保格埃那樣操控暗蝕,但代價是我們的生命、我們的意誌,甚至我們的靈魂,都時刻處於他的監控和汲取之下。它是個詛咒,一個將我們捆綁在祭壇上的枷鎖。”
徐舜哲感到一陣寒意從脊椎升起。
他看著徐順哲痛苦的神情,看著凱保格埃奄奄一息的模樣,難以想象他們在這裡經曆了怎樣的非人對待。
他自己也曾麵對過複製體帶來的困擾和危機,但比起徐順哲他們所陷入的、這種係統性的、以“神”為名的殘酷實驗和奴役,國內的波折簡直像是小打小鬨。
“哈迪爾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徐舜哲的聲音沉了下來,“僅僅是為了製造強大的武器?”
“武器?或許吧。”徐順哲的眼神空洞了一瞬,“但更準確地說,他想要的是‘完美容器’。一個能完全承載穆勒殘魂力量,並且能穩定操控戒力與暗蝕,沒有自我意識,絕對服從的‘神之軀’。
“08號……就是他現在最接近成功的作品。他用凱保格埃的戰鬥數據和暗蝕殘燼作為養料,用我的……或者說穆勒手臂帶來的共鳴特性作為橋梁,試圖創造出他理想中的怪物。”
他喘了口氣,繼續道:“而我和凱保格埃,以及無數失敗或未被選中的複製體,都隻是他實驗過程中的耗材,是通往‘完美’之路的墊腳石。不聽話的,有缺陷的,就會被清理,被回收,被……當成養料。”他的聲音最後幾乎低不可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旁聽的塞海赫恩森開口道:“哈迪爾的野心不止於此。七日後的‘天之宗教競爭日’,是世間各教派向教廷展示聖力、爭奪話語權的重要場合。
“他計劃在那天,讓08號以‘天選誡者’的身份登場,展現融合戒力與暗蝕的‘神跡’,借此顛覆現有秩序,確立他和他所掌控的新信仰的至高地位。”
“你們二位,尤其是徐順哲,因為與穆勒殘魂的獨特共鳴,是他計劃中不可或缺的一環——至少在08號徹底穩定之前,他需要你來‘激活’某些東西。”
徐舜哲消化著這些駭人聽聞的信息,感覺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巨石。
他看向徐順哲,看著對方眼中那幾乎被磨滅的光,一股強烈的責任感和憤怒湧上心頭。
無論當初在國內有什麼糾葛,徐順哲是因他而起才流落至此,遭受這些苦難。
“所以,你現在……”徐舜哲剛開口,卻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劇烈震動打斷。
“轟隆!”
整個地下祈禱室猛烈地搖晃起來,頂部的碎石和灰塵簌簌落下。
塞海赫恩森布下的符文陣光芒急劇閃爍,淡青色的光幕上泛起一圈圈漣漪,似乎在抵禦著外界的衝擊。
“怎麼回事?!”李臨安瞬間進入警戒狀態,周身詭力湧動,灰黑色的氣息在體表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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