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源自「奧法斯之臍」深淵、混合了秩序金線與混沌黑芒的咒印光束貫穿哈迪爾“神軀”的瞬間,並非僅僅是力量的灌注,更像是一種古老而宏大的係統權限,強行接入了他的靈魂核心。
無窮無儘的信息洪流衝刷著他的意識,其中夾雜著破碎的法則片段、曆代競爭者的模糊印記,以及這片聖地本身蘊含的、近乎本能的運行規則。
“權限認證......規則綁定......勝者定義......”
哈迪爾重瞳之中,左眼的戒律符文與右眼的暗蝕漩渦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流轉、解析。
他清晰無比地感知到,額頭上那枚由光暗能量勾勒出的奇異烙印。
不僅大幅增強了他與「奧法斯之臍」的能量共鳴,更如同一道無形的枷鎖,將他與這場殘酷的“競爭”牢牢綁定。
它既是力量的源泉,也是規則的監視者,確保這場“遊戲”必須按照古老的約定進行下去——直至唯一的勝者誕生,接管,或者說,成為這片聖地新的“神”。
與此同時,通過咒印之間微妙的共鳴,他也能模糊地感知到另外六道同樣強大的烙印氣息,分散在平台各處,乃至更遙遠的地方。
其中一道,帶著“變革”、“破障”與“靈性自由”的特質,如同黑夜中的燈塔般鮮明——塞海赫恩森,他果然也成為了“選中者”之一。
“需要的不再是信仰的純粹,而是在競爭與廝殺中淬煉出的、最強的‘秩序’......或者說,最強的‘意誌’。”哈迪爾瞬間明悟了這“神之競爭”的本質。
所謂的“神”,或者說這片天地古老的運行機製,本身並無傾向,它需要的隻是一個能駕馭它、代表它的最強存在。
各教派的教義、理念,在此刻都淪為了力量的注腳和廝殺的理由。
「萬源石」是焦點,亦是陷阱。讓他們先去消耗。
每一個死亡,每一次能量爆發,都在他的意識中被記錄、分析,成為完善他自身力量模型和數據庫的養分。
“聖主,”安德森的聲音帶著敬畏與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打斷了他的沉思,“我們感受到了……那股召喚,那股威壓。競爭……已經開始了嗎?”
他和瑞卡蕾以及其他核心誡者都感受到了那源自世界根源的波動,以及哈迪爾身上愈發深邃恐怖的威壓。
哈迪爾緩緩轉過身,重瞳掃過他的追隨者們。
他們的信仰、他們的恐懼、他們的期待,此刻都如同清晰的絲線,呈現在他的感知中。
“已經開始。”哈迪爾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種凍結靈魂的寒意。
“但這並非衝鋒的號角,而是狩獵開始的鐘聲。我們的敵人,遠在萬裡之外,卻又近在咫尺——通過‘它’。”
他抬手指向虛空,意指那無形的連接。緩步走向教堂核心的控製中樞,那裡的光屏上正瘋狂滾動著來自世界各地的能量擾動數據,以及“燼滅之手”殘餘勢力和其他一些小型教派在布達佩斯周邊最後的掙紮信息。
“安德森。”
“在!”
“集中我們所有的戒律網絡能量,以我額間的咒印為坐標,全力連接「奧法斯之臍」。我們要在這片‘場’中,建立第一個,也是最強大的‘節點’。”
“瑞卡蕾。”
“請吩咐,聖主。”
“你的誦愈權能,需要轉變。不再是治愈肉體,而是‘淨化’這片區域所有非我信仰的‘雜念’與‘異種能量’。我要讓布達佩斯,成為我的神域在這片土地上的第一個投影,讓這裡的每一絲信仰之力,都為我所用,強化我與‘它’的連接。”
他的命令清晰而冷酷,他不需要像傳統的征伐那樣派遣大軍遠征,至少在初期不需要。
這場競爭的核心,在於對「奧法斯之臍」能量的汲取、對自身規則領域的擴張和鞏固,以及對其他“選中者”意誌和力量的隔空打擊與削弱。
隨著他的意誌下達,整個布達佩斯的教堂網絡發出了低沉的嗡鳴。
肉眼不可見的能量洪流從城市各個角落,甚至更廣闊的區域彙聚而來,通過地脈中預設的戒律線路,湧入核心聖所,最終注入哈迪爾額間的咒印。
他感到自己與「奧法斯之臍」的聯係更加緊密,仿佛能感受到那懸浮山脈中蘊含的、如同星海般浩瀚無垠的能量。
他開始嘗試引導這股能量,並非直接攻擊遠方的競爭者——那在初期消耗巨大且效率低下——而是用來“編織”他的規則領域。
以布達佩斯為中心,一股無形的“場”開始擴散。
在這片場中,戒律的力量被放大,暗蝕的潛伏性被增強,而其他屬性的能量則受到了天然的壓製和排斥。
街道上殘存的“燼滅之手”成員突然感到一陣心悸,體內的能量運轉滯澀,仿佛整個城市都在排斥他們。
而普通的市民,則莫名感到一種肅穆和壓抑,潛意識中似乎有聲音在引導他們走向教堂,貢獻出微弱的信仰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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