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一聲細微的脆響,羅盤的光芒驟然照亮,表麵出現一道裂痕!
那纏繞徐順哲左手的聖痕也隨之感應!
一股強烈的束縛感和灼痛傳來,徐順哲一個踉蹌,幾乎摔倒。
他反手拔出聖蝕長刃,狠狠斬向金光,卻隻激起一串火花,金光紋絲不動!
“抓住他!”身後的追兵發出興奮的吼聲。
眼看就要被合圍,徐順哲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右手摸向了懷中的骨哨——隻能用一次,難道就要用在這裡了嗎?
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淺灰色的身影如同憑空出現,悄無聲息地落在了那名手持羅盤的誡者身後!
是吳山清!他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解決了追蹤他的敵人,並繞到了這邊!
誡者悶哼一聲,眼中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他顯然沒料到這個失去法器的東方人,攻擊竟如此刁鑽致命!
吳山清一擊得手,毫不停留,身形如煙般滑向另一名衝來的戒衛教徒,手腕一抖,一股清風發出。
那教徒刺來的聖蝕劍引偏,同時另一隻手快如閃電地切在對方脖頸處,那教徒一聲沒吭便軟倒在地。
他的動作行雲流水,沒有絲毫多餘,每一次出手都直指要害,充分利用環境和對手的破綻。
雖沒有折紙傘那般範圍性的攻防能力,但這種近身纏鬥的點殺效率卻高得可怕。
徐順哲趁機掙脫束縛,聖蝕長刃揮出,逼退另一名靠近的敵人,與吳山清背靠背站在一起。
“沒事吧?”吳山清的聲音依舊平穩,仿佛剛才那電光火石間的襲殺隻是隨手為之。
“沒事!”徐順哲喘著氣回答,心中卻震撼於吳山清的戰鬥技巧。
剩餘的戒衛教徒和那名羅盤受損的誡者將兩人圍住,但眼神中已經帶上了驚疑和忌憚。
吳山清展現出的實力超出了他們的預估。
“結陣!”誡者厲聲喝道,試圖重整旗鼓。
但吳山清不會給他們機會。他低喝一聲:“衝出去!”
話音未落,他已率先衝向包圍圈的一個薄弱點,淺灰色氣流在身前形成一道旋轉的渦流,將射來的聖光箭矢紛紛攪偏、卸開。
徐順哲緊跟其後,長刃左劈右砍,雖然力量不及對方,但勝在悍不畏死,勉強擋住了側翼的攻擊。
不知奔跑了多久......
冰冷的汙水浸透了褲腿,黏膩而冰冷的感覺透過布料滲入皮膚,但徐順哲幾乎感覺不到。
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左臂那灼熱刺痛的聖痕,以及耳邊回蕩的、來自遙遠彼方的規則轟鳴。
他和吳山清在迷宮般的布達佩斯地下管網中已經跋涉了不知多久。
黑暗是這裡唯一的主調,隻有偶爾從破損管道滲下的、被地麵混亂能量場扭曲的微光,短暫地照亮前路,映出吳山清沉默而略顯不穩的背影。
“我們......要去哪裡?”徐順哲的聲音在空曠的管道中顯得沙啞而微弱。
不僅僅是疲憊,更是一種精神上的重壓。
通過聖痕,他被迫“收聽”著一場全球範圍內的神靈戰爭,那種層麵的力量碰撞,讓他感覺自己渺小得如同風暴中的塵埃。
吳山清沒有立刻回答。
他停下腳步,微微側頭,似乎在傾聽著什麼,又像是在感知周圍能量的流動。
失去了折紙傘,他顯得比以往更加沉寂,但那份曆年沉澱的敏銳卻並未減少。
“找出口。”他終於開口,聲音平淡,“並非指向地麵,而是......離開這片被哈迪爾領域重點覆蓋的區域。越靠近邊緣,聖痕的感應或許會越弱,我們也能稍作喘息。”
他頓了頓,補充道:“同時,留意凱保格埃的蹤跡,以及......任何大規模能量異動的方向。”
徐順哲明白他的意思。
夏萌萌被暴怒本源吸引,凱保格埃心懷仇恨,他們都可能主動或被卷入能量衝突最激烈的地方。
而全球神戰的焦點,無疑是那座懸浮於地中海上空的「奧法斯之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