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方勢力雖被徐順哲的瘋狂一擊暫時阻撓,但並未放棄,反而因為獵物的掙紮而更加興奮,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魚,緊追不舍。
徐順哲跌跌撞撞地衝進岔道,吳山清立刻伸手扶住了他幾乎軟倒的身體。
“走!”吳山清言簡意賅,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
他看得出徐順哲的狀態極差,剛才那一下絕對是透支生命的行為。
凱保格埃也衝了進來,他看了一眼臉色慘白、氣息微弱的赫妮瓦,又看了一眼幾乎是被吳山清拖著走的徐順哲,咬了咬牙,猛地轉身,雙手按在岔道入口兩側的管壁上!
“暗蝕......泥沼!”他低吼一聲,體內殘存的暗蝕之力瘋狂注入,隻見入口處的金屬管壁和地麵迅速變得漆黑、軟化,仿佛化作了粘稠深邃的沼澤,散發出強烈的腐蝕和阻滯氣息。
這是他用來阻敵的手段,雖然無法持久,但足以暫時延緩追兵的速度。
做完這一切,凱保格埃也顧不上其他,轉身跟上吳山清,四人包括昏迷的赫妮瓦)沿著狹窄曲折的岔道,向著管網更深處亡命奔逃。
身後傳來戒衛教徒的怒罵、萬機之靈能量束轟擊暗蝕泥沼的爆鳴,以及秘典聖所那令人不安的吟唱聲。
追兵並未放棄,他們正在強行突破。
“咳咳......”徐順哲劇烈地咳嗽著,鮮血不斷從口中溢出,視線開始模糊。
聖痕處傳來的不再是單純的疼痛,而是一種空洞的虛弱感,仿佛生命力正在隨著那不受控製的力量一起流失。
艾拉拉在他腦海中焦急地呼喚,聲音也變得微弱,顯然剛才幫助撬動聖痕對她的消耗也極大。
“堅持住,他們......他們快突破障礙了!”
吳山清一言不發,隻是更加快了腳步,同時渡入徐順哲體內的那股溫和氣流也變得急促起來,試圖穩住他瀕臨崩潰的身體機能。
但吳山清自己也是傷疲之身,失去折紙傘後力量大打折扣,此刻帶著兩個人逃亡,負擔極重。
凱保格埃跟在後麵,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看了一眼被吳山清背著的赫妮瓦,又看了一眼幾乎失去意識的徐順哲,突然開口,聲音沙啞:
“這樣跑不了多遠!他們人太多了,而且那個穿袍子的家夥肯定有追蹤的手段!”
“你有何建議?”吳山清頭也不回,聲音冷靜。
“下麵!我知道下麵有一條廢棄的泄洪主乾道,空間更大,但岔路也多,水流雖然基本停了,但地形複雜,更容易擺脫追蹤!”凱保格埃快速說道,“關鍵是......要能撐到那裡!”
意思很明顯,需要有人斷後,或者製造更大的混亂。
徐順哲模糊的意識捕捉到了關鍵詞“泄洪道”。
他艱難地抬起頭,看向凱保格埃,又看了看吳山清背上的赫妮瓦,一個瘋狂的念頭在他幾乎被痛苦淹沒的腦海中浮現。
他猛地抬起還能動的右手,一把抓住了吳山清的手臂,力道大得驚人。
“吳......吳山清......”他喘息著,每一個字都帶著血沫,“帶......帶他們去泄洪道......我......我來引開他們......”
“你瘋了?!”凱保格埃第一個反對,儘管他對徐順哲觀感複雜,但也知道讓現在這個狀態的徐順哲去斷後,無異於送死。